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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fā)上,還互發(fā)rou麻簡訊調(diào)情的樣子,就忍不住眼睛發(fā)熱。他死氣沉沉,對獵艷搞一夜情也突然興趣全失,就算喝了催情劑都軟綿綿地拿不出熱情來。發(fā)展到最后,連家也無法再回,因為只要看到那張李道文躺過的、很大很舒服的床,人就會像被鬼魂纏住一樣,楞在原地全身起滿雞皮疙瘩,從心底涼到足尖去。他的消沉令王叔憂心忡忡,連著找了多位心理醫(yī)師來開導(dǎo)。戚葵一開始還頗為抗拒,但被王叔好好訓(xùn)斥后便痛定思痛,相信日子的確不能再這么過。他畢竟還年輕,痛得越重越想早點痊愈,決定一切都照醫(yī)師的指示辦,把所有關(guān)于李道文的記憶都盡量抹殺掉。——其實他也沒太多時間能浪費在哀悼初戀的慘敗之上。從父親那里新繼承的幾家公司都等著他出面說話,而戚家上下虎視眈眈地盯著,容不得人有一分松懈。他雖吊兒郎當(dāng)?shù)模皡s也在倫敦大學(xué)讀了四年經(jīng)濟(jì)管理,只是因為太貪玩所以拖了一年都沒做完畢業(yè)論文。現(xiàn)在形勢容不得他再嬌滴滴地當(dāng)個花花公子,于是也就咬牙以實際cao作驗證理論,聽從王叔的安排到蘇格蘭的子公司實習(xí),好把畢業(yè)專題趕出來。如此過了兩、三個月,畢業(yè)指日可待,戚葵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得了散光。生平第一次帶上金絲邊眼鏡,西裝革履地提著公事包在鏡子前照照,無論如何都認(rèn)不出自己來。他身上那些多年玩耍養(yǎng)出來的驕縱跳脫,仿佛一夜間就被洗凈,變成了個清秀白晰的年輕人,高挑地端著肩膀,神情里總有些郁郁寡歡的樣子,好像有滿心的話卻找不到人傾訴似的。王叔對戚葵的變化如獲至寶,甚至異想天開地打算將他的性向?qū)д?,在英國就地娶個門當(dāng)戶對的妻子,過「正常的」成功生意人的日子。戚葵不置可否,在王叔督促下跟其中兩位出去玩了幾次,對方對他印象都很不錯。王叔聞訊興高采烈,認(rèn)為照這個趨勢,戚葵過些日子說不定真有可能「回歸正道」。而戚葵卻越發(fā)覺得人生就是一場滑稽劇。于是他一心撲在工作上,任由王叔為他挑選相親對象。畢竟長夜漫漫,將來的日子能有個人抱著睡覺總是好的。他對女友候選人也完全不挑剔,只要名字里多少有類似個「文」字的發(fā)音就行,至少將來在床上叫錯名字的時候會比較容易敷衍過去——因為他這些天仍夜夜夢見李道文,也不只一次在午夜翻身的時候脫口而出呼喚那個人。轉(zhuǎn)眼到了夏天,戚葵接到堂弟小蒙與羽田雅人的結(jié)婚請柬時,覺得恍如隔世。等抵達(dá)荷蘭,站在婚儀所大門口的時候,還怔怔地回不過神來。因為是秘密結(jié)婚,所以只請了極少的幾位親密朋友觀禮。而羽田悠人甚至因為某些原因必須滯留在印尼,只打了電話致意而已。戚葵站在禮堂中央,看著堂弟貍貓一樣掛在雅人身上撒嬌,忍不住感慨萬分。幾個月前在另一場婚禮上遇見李道文時的情景,仍歷歷在目,那個高挑的男人雙手抱胸,站在春日陽光之下,瞇眼笑著說「叫我David」。可一切都不一樣了,尤其是自己。物是人非,戚葵長嘆一口氣,總算明白這句東方成語的意思。簡單的儀式后,戚葵被拽去跟雅人、雷鳴開會,說是要加盟戚葵在英國的公司,幫小蒙徹底擺脫戚家。對方擺出來的市場調(diào)查書有板有眼,再加上戚葵一向喜歡小蒙,能有雷鳴入股對他來說也是個極好的學(xué)習(xí)機(jī)會,于是一口應(yīng)承下來。四人談得投機(jī),幾乎立刻就把合作意向書簽了,然而談到資金就開始棘手。戚葵正發(fā)愁,羽田雅人笑笑地提議:「不如多拉一位股東,歐洲這邊vandeOost家我們熟?!?/br>戚葵聞言心里「嘶」的一聲,頭皮直發(fā)麻。他情不自禁,摸著下巴去看天花板:「怎么能跟李道文……不,我的意思是,應(yīng)該公開招標(biāo)?!?/br>雷鳴哧地笑起來:「這不是能招標(biāo)的專案?!顾抗庾谱贫⒅菘骸溉绻抢畹牢膶Σ黄鹉悖愀辉摼芙^跟程浮合作?!?/br>「與他們無關(guān)?!蛊菘麗灺晲灇獾兀X得胸口疼得厲害。「既然無關(guān)何必害怕,你跟李道文的事情我們?nèi)贾馈F鋵嵾@幾個月李道文一直在找你,只是你們戚家把你藏得太嚴(yán)實……哈!」雷鳴收起笑容:「我是說,如果你還在意,不愿示弱認(rèn)輸,那我能理解。但如果真的覺得無所謂,那就沒必要躲起來?!?/br>「喂,我沒躲……」雅人插進(jìn)來,慢騰騰地拍了拍戚葵的肩膀:「我看你不如跟程浮談一談,他晚上過來?!?/br>夜色溫柔,暗香浮動,戚葵到底還是被雅人說服,待在婚儀所會客室等著見程浮。而當(dāng)程浮邁進(jìn)大門,見到坐在落地窗前的青年時,禁不住楞了一下。那個人白晰瘦削,深刻的五官被清麗的臉頰線條緩沖,文質(zhì)彬彬。他就那么坐著,氣度沉靜地看著窗外,讓人簡直不敢相信這人在數(shù)月之前,還是個大鬧婚禮的蠻橫公子哥兒。戚葵聽到動靜,看了程浮一眼,招呼他坐下:「你好?!?/br>「呵……」程浮立刻微笑了:「你好,好久不見。」他胖了些,看上去不再那么軟弱靦腆,雖然笑起來還是會臉紅,但舉止落落大方,已經(jīng)開始像個男人。戚葵也點頭笑笑。他從下午會議后就一直想象與程浮見面的情景,以為自己一定會心潮澎湃、鄙夷不齒外加暴力沖動。可事實也不是這樣,不知該說淡定還是麻木,總之面對這人,唯一能做的竟只是裝成個老朋友,掛上虛偽熱情的笑容開始寒暄。「弗蘭可好?」他知道弗蘭早已蘇醒,并將vandeOost家的所有產(chǎn)業(yè)都遞交給了程浮與李道文。「他很好?!钩谈⌒Φ煤苄牢浚骸脯F(xiàn)在情況很穩(wěn)定,說不定過了秋天就可以下地行走?!顾D(zhuǎn)頭叮囑奉上飲品的服務(wù)生:「不好意思,我對檸檬過敏,請問……」戚葵指著兩人面前那盤無檸檬茶點,忍不住苦笑:「我知道,吩咐過的。」「啊,對的,你也過敏的?!钩谈∶摽诙觯S即覺得自己那個「也」字說得唐突,忙轉(zhuǎn)換話題:「你這些日子都在哪里?我們想盡辦法跟你聯(lián)系都找不到人,王先生說你出國了……早知道今天能見到你,我一定讓李道文一塊來……」「我是離開了一段時間,」戚葵被他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