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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門被敲了敲。“稍等?!痹蒲慊卣f著去開門。從趙允初站的地方,看不到門外是什么人,他就看到云雁回開門后僵了一下,隨即轉(zhuǎn)過頭,無奈地說道:“可能要多加兩副碗筷了。”趙允初緊張地道:“不要吧!我不想和別人吃!”的確有點(diǎn)冒失,不過,這可是鴛鴦鍋,就他和雁哥兒兩個吃才好吧?這時,外面走進(jìn)來一個風(fēng)度翩翩的中年人,和云雁回一同站在門邊,手指一點(diǎn)他,“孽子,我也算別人嗎?”趙允初:“……”趙允初哭喪著臉,“阿爹,你怎么來了……”今日大家一起來大相國寺,他爹都沒出現(xiàn),這會兒居然突然出現(xiàn)了。他能把別人沒禮貌地趕走,難道能把他爹也趕走嗎?這時,門口又出現(xiàn)了一名青年,面容清俊,貴氣逼人,他從伺立著的趙元儼和云雁回之間走進(jìn)來,微微一笑道:“我應(yīng)該也算不得別人吧?!?/br>“…………”趙允初更想哭了,“官,官家……”第93章請官家吃火鍋趙允初極為郁悶地站起來行禮,他本來以為他爹從外面走進(jìn)來已經(jīng)夠讓他震撼了,沒想到官家居然也微服出宮了。趙元儼無奈地看他一眼,心里清楚得很為什么他說不想讓別人來吃,覺得兒子實(shí)在太沒出息了,但是在官家面前還不好說他,口中解釋道:“今日冰雪廟會,萬姓齊聚,官家也來與民同樂,只是還沒處解決吃食,我便提議來此?!?/br>他在路上遇到了自家王妃,自然知道這里有東西吃,只是沒想到其他三個兒子都不在,只有趙允初和云雁回。也不知道是不是云雁回和趙允初做人太成功,所以趙元儼真的絲毫也沒有懷疑過他兒子和雁哥兒的感情,即使家里已經(jīng)有個老三的前車之鑒了……云雁回訕訕笑道:“王爺說笑了,我這里簡陋,二位貴人不要嫌棄才是?!?/br>他看著仁宗,總透著一股心虛,畢竟上次他還和人稱兄道弟來著……開玩笑,這畢竟是封建社會的皇帝,他可以容你稱兄道弟,也可以把你給凌遲了。仁宗也笑了笑,倒是很和藹,走到桌前,看了一下桌上的餐具,頗有些新奇地道:“這個,又是新菜么?”對于開封府的食堂,仁宗是已經(jīng)見識過了,更知道多是云雁回折騰出來的,還有很多同樣是云雁回折騰出來的東西。云雁回只得又將火鍋給仁宗介紹了一下,但是用的名稱是撥霞供,通過之前楊禹清的反應(yīng),他覺得這個對于古人來說比較好接受。仁宗說道:“我看你這里一點(diǎn)不簡陋呢,我們今日也算沾堂弟的光了,原是你請他吃的?!?/br>“官家哪里話?!壁w元儼笑呵呵地說,“這天下都是您的,何況這些吃食。不過,今日還是要雁哥兒費(fèi)心了,官家的口味你知道嗎?”云雁回當(dāng)然是搖搖頭。仁宗卻擺手道,“罷了,都坐下吃吧,我自己調(diào)這醬就行了,些許小事而已?!?/br>云雁回心道不愧是仁宗啊,真是平易近人,連對他一個小臨時工也這么和善。只是皇帝來你家,不能真就這么隨便了,所以,云雁回還是又去弄了幾道涼菜,又打了涼茶來,以免吃得上火。仁宗果真自己調(diào)了醬料,還自己燙rou,一面吃一面說道:“今日的冰雕我看了,都不錯。”以他的鑒賞水平,能說句不錯,那就說明已經(jīng)很好了,“更重要的是,百姓都樂在其中,更使窮民有了收益,很好啊。”后世的以工代賑,其實(shí)在宋時就很廣泛了。這時候的國家不但會發(fā)救濟(jì),而且在天災(zāi)出現(xiàn)的時候,經(jīng)常是官府出面,或者通過大的寺廟,雇災(zāi)民來修路修橋,建造各種公共設(shè)施。所以,像這樣的活動,仁宗一眼就能看出來好處。冰雪廟會是大相國寺和開封府牽頭的,云雁回兩邊都關(guān)系匪淺,自然開心得很,一開始的些許緊張?jiān)缇蛼佒X后了,只把仁宗當(dāng)以前沒穿越時的領(lǐng)導(dǎo),態(tài)度尊敬但是也泰然自若,“有了官家的贊許,大相國寺定然會更加努力的,爭取讓這冰雪廟會一屆比一屆辦得好,使更多百姓受益?!?/br>仁宗心里還覺得挺驚奇的,這時候的皇室與臣民之間的關(guān)系還沒有后來明清時期那樣,但是普通百姓若是直面皇帝,能像云雁回這樣的真的不多。上次云雁回是不知道他的身份,現(xiàn)在知道了,也就是第二次見面,適應(yīng)得可夠快啊,比很多新科進(jìn)士入朝為官后適應(yīng)得都快。不過仁宗也只是覺得驚奇,沒有不開心,反而還挺欣賞的,“你倒是不居功,包拯和我說過,這次的廟會和往日大相國寺的美食節(jié),開封府的節(jié)會,都是你一手策劃的。我還在想呢,怎么宮里沒有這樣的人才?!?/br>云雁回沒想到包拯還和官家夸他了,不過想想以包拯的為人,這樣也不奇怪。他期期艾艾地道:“大概是因?yàn)樾∪耸羌抑歇?dú)子,且父早逝,所以阿娘不舍得送小人入宮……”仁宗愕然片刻,隨即大笑起來。趙元儼也笑罵道:“在官家面前,還敢這樣油嘴滑舌?!?/br>“我早就知道了,”仁宗含笑說道,“你不知道,他上次……”說到一半,仁宗忽然閉嘴了,咳嗽一聲,看云雁回一臉緊張的樣子,說道:“緊張什么,我不會說的?!?/br>上次仁宗就表示放過云雁回不敬的行為了,兩相抵消,方才想起來后,自然及時打住。趙元儼雖然不明就里,但是也知道這里面肯定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之前他提議來這里時,官家就一副知道雁哥兒的樣子了,同樣沒細(xì)說,現(xiàn)在看來,他們居然還有點(diǎn)小秘密?仁宗又說:“不錯,你和允初、鄭凌也不錯?!?/br>前一個不錯,說的是云雁回這人不錯,后一個,則是說他和趙允初的關(guān)系了。云雁回非但挺有些心思,而且背景特別干凈,交好的人都是八王家、包拯,自己的身份則有鄭家有關(guān),鄭家有位審官院的,自然也是仁宗這一邊的人。本來這句話挺好,但是怎么提到了鄭凌呢?趙允初連忙道:“我和雁哥兒是青梅竹馬?!?/br>一句不提鄭凌,那鄭凌本來就是晚輩。仁宗想了一下,青梅竹馬有這么用的嗎?趙元儼無奈地道:“嗯,雁哥兒曾拜了然禪師為師,初哥兒小時也常來找禪師學(xué)經(jīng),兩人自幼便在一處玩兒的。”“你可得向你這個……青梅竹馬,”仁宗說到這詞,還笑了一下,“學(xué)一學(xué),我都聽說了,厲害得很啊。聽說油條現(xiàn)在叫做宰相油條,我還在想呢,今日我吃了這個‘撥霞供’,會不會就變成‘官家供’了。”云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