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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青樓贖回個圣上(穿書)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8

分卷閱讀118

    刻拔劍,架在她的脖子上。

    她簽,她心甘情愿簽。

    其時,蝶風(fēng)滿腦子都是少年的貌美。

    她乖乖地點(diǎn)頭,不是怕死,也不是為了當(dāng)花魁。她只是,一門心思想接近那個玄衣的少年。

    她狠心咬破手指,按下血押。

    這張空白如也的契約書,將她的一生,引向另一條同樣不夠光彩的道路。

    這條路,充滿荊棘,布滿黑暗與污穢,但她的前方,始終有那個玄衣的少年引領(lǐng)她,在關(guān)鍵時刻指點(diǎn)她,讓她如魚得水。

    但她只敢默默站在他身后,抬頭望著他的背影,盲目地相信他,跟隨他,做她能做的一切。

    他心有猛虎,她盡微薄之力幫助他。

    但她也清楚地明白,他們之間,只是契約關(guān)系。

    沒過多久,她盲目行走時,灰暗的天空云罅里,透出一束光。

    蝶風(fēng)第一次,有了朋友的概念。

    那是一位小姐,她的父親,是當(dāng)朝太傅。這類人,通常不會與青樓女子有一點(diǎn)牽扯。

    但她卻同紈绔的鄒世子,一同踏入海棠閣,踏入了她的世界。

    原來,女人和女人之間,也可以和平相處。

    原來,女人和女人之間,也可以嬉笑打鬧,也可以說渾話。

    她好生羨慕佟陸陸,羨慕她的瀟灑、自如、透徹。

    白盞辛轉(zhuǎn)移陣地,入了夏至院,她也絕無不放心。除了白盞辛,佟陸陸是她這世上第二信任得過的人。

    但后來,白盞辛出征,她漸漸發(fā)現(xiàn),他不同了。

    不茍言笑,從來冷言冷語的他開始變著法兒關(guān)心佟家,關(guān)心那個女孩。

    她醋,她嫉妒。

    蝶風(fēng)依舊賠笑,卻好似生命失去了方向。

    她一直跟著的玄衣少年,忽然加快速度,她跟不上了。

    不是她做得不夠好,只是他心里確實(shí)沒有她。

    這么多年,她小心翼翼望其項(xiàng)背,不敢打擾,不敢靠近,不敢多說一句話,也注定永遠(yuǎn)與他如隔天淵。

    他的冷漠一瞥,均叫她顫栗。

    但唯有陸陸,會迎著他的殺氣而上,敲醒他,陪伴他。

    蝶風(fēng),只敢站在他的身后。

    佟陸陸卻敢與他并肩,甚至擋在他的身前。

    白盞辛與燕王的拉鋸戰(zhàn)就此展開,燕王放長線初次拜訪海棠閣時,她甚至欲破罐破摔,和盤托出。

    勿要沖動行事,若真行此,她與從前那些因嫉妒而欺辱她的人,有何區(qū)別。

    她的生命,再次失了方向,成了一個只會完成任務(wù)的機(jī)器。

    即便那時候,已經(jīng)沒有任務(wù)再給她了。

    一日復(fù)一日,她在海棠閣買醉,想要逃離,于是,她應(yīng)下了那個挺近兇險匈奴的密函。

    她本已做好身死匈奴的準(zhǔn)備。

    一盞錯認(rèn)水飲盡,喉頭甜澀。

    嫵媚的眸子流轉(zhuǎn),望向推門而入的人,心書翻頁。

    “萬俟單于放著華麗的公館不住,是鐵了心要日日留宿我這海棠閣了?”她盈盈起身,端起一杯錯認(rèn)水,關(guān)上門,將沉默的人推至桌邊。

    她附身為他倒酒。

    nongnong脂粉香,飄飄蕩蕩,縈繞進(jìn)萬俟邪的鼻腔。

    萬俟邪手撐額頭睨向那盞清淡酒水,手按上她的,水柱瞬停。

    “過些時日,白盞辛大婚,待封后儀式結(jié)束,我便離開?!?/br>
    蝶風(fēng)靜靜聽,將酒壺放到桌上,嫣然舉起酒盞遞給他。

    “匈奴急需重新整頓,然部落頗多、眾口難調(diào),十年內(nèi),我均不會進(jìn)京了。”

    她靜默,他亦不接酒。

    “賣身契多少銀兩,我十倍都出得起。”

    眸光落在端著酒盞的纖纖玉手上,他頓了頓方接過,一飲而盡。

    如此艷俗之地,酒卻清甜得很。

    緊握酒盞的指節(jié)微屈,咯咯作響。他擺正頭,耳邊的藍(lán)寶石搖擺閃爍,正如他望著她時的眸子,散出灼灼光:“你是我第一個女人,也是唯一一個?!?/br>
    “你可不是我第一個男人。”故意激怒他似的,蝶風(fēng)悠悠于一旁坐下,徑自倒酒,“我是青樓女子,我侍奉過許多人?!?/br>
    萬俟邪雙手交叉放于腹部,微不可見的怒火于四經(jīng)八脈中游走:“你嫌棄我是個殘廢?”

    聞言,蝶風(fēng)嗤笑:“怎么會。”

    “那我怎會嫌棄你是個青樓女子。”

    手一頓,蝶風(fēng)抬起頭,訝異瞥向堂堂單于,不知所措地低下頭,復(fù)睇他一眼,也未看出絲毫破綻。

    “一夜情深么?”她有些自嘲,“單于是流連蝶風(fēng)的好技術(shù)么?單于可知,那些熟稔的一舉一動,都是在多少男人身上練來的?”

    萬俟邪覷了覷眼:“蝶風(fēng)姑娘以為,年初春宴后,我為何屢次造訪?”

    “自是為了探燕王的底?!?/br>
    “非也,我是來探蝶風(fēng)姑娘的底。”

    “原來,那時候單于便對我有肖想了?!彼膬?nèi)訝異,故作不以為意,為他滿上,“蝶風(fēng)于任何人而言,均唾手可得,單于若想要蝶風(fēng),買了便是。”

    “你若不愿,我不強(qiáng)求?!?/br>
    萬俟邪欲與她敬酒,她不舉盞,他兀自飲盡,轉(zhuǎn)動輪椅往門口而去。

    她的不以為意,惹怒他了。

    他定覺她看不起他,譏誚他是個殘廢。

    雙手顫抖,蝶風(fēng)猛然抬頭,望向那人寂寥的背影,雙眸微濕,悔意漸生。

    他要走了嗎?

    手撫上雕花門的一剎那,萬俟邪別過頭,再次試探:“你我不相嫌,予我一次機(jī)會,可否?”

    不相嫌……

    未聽得她的回答,須臾,萬俟邪推開房門,長嘆一口氣。

    “萬俟邪,”女子叫住他,他旋即轉(zhuǎn)過車輪,對上她如金秋般燦爛的笑意,“匈奴的游牧生活,須得提前準(zhǔn)備何物?”

    “無需準(zhǔn)備,”他指指她,又指指自己,“只需你我?!?/br>
    ……

    此次封后,與以往大不相同。

    以前東秦、大明的封后禮節(jié)為模,均盛大莊重、嚴(yán)謹(jǐn)繁瑣。其中光是祭天拜祖一項(xiàng),便耗費(fèi)整整兩個時辰。

    然白盞辛強(qiáng)調(diào),要走民間禮序,將佟陸陸從夏至院娶入正崇殿,其余不必要的祭天禮俗,能簡則簡。

    換句話說,便是:早點(diǎn)把準(zhǔn)皇后送入正崇殿才是正道,老祖宗什么都甭管了,愛誰誰。

    為此,周大人忙得不可開交,愁眉不展。

    蘇大人被降級,馬大人不著調(diào),鄒大人是個出家人,佟丞相又享受養(yǎng)老生活去了,故無人商議。翻閱典籍,又前無古例,他要如何安排,方能讓帝王滿意吶?

    “周大人,我們來給您出主意?!辟∷举∥嚅e來無事,滿皇城晃蕩攪和。

    “靜嫻郡主是陛下的心尖寵,靜嫻郡主高興,陛下就高興?!?/br>
    “靜嫻郡主喜歡吃、喜歡美男,您啊,就多搜羅些美男子?!?/br>
    “就算宮女太監(jiān)夠,用不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