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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頭第一次從草叢里鉆出來的時候,小七正站在路邊欣賞自己沒見過的小白花。第二次透過兩棵樹之間的空隙看見小七的時候,小七正保持著一個回身張望的姿勢琢磨人家跟他說的話是啥意思。小七既沒摔跤,也沒有丟下它們自己跑掉,一切都正常的不得了,于是魚頭放心大膽地沖進(jìn)了林中的草叢。蜘蛛俠剛才還說自己會抓蛇,要抓一條肥肥的給它看。魚頭對小不點(diǎn)兒的炫耀很是不忿,不就是抓蛇么,誰不會啊,哼。兩個小家伙在草叢里一通亂鉆,蛇沒抓著,倒把自己弄的一身土。山里空氣新鮮,不論是草木還是泥土都帶著奇特的清香,而且這里還有一種很肥的蝸牛,蜘蛛俠自己吃的心花怒放,還一個勁兒的推薦給魚頭。魚頭對這些零零碎碎的東西興趣不大,拿爪子撥拉著蝸牛在地上滾來滾去的玩了一會兒,再一抬頭,發(fā)現(xiàn)小七不見了。魚頭愣了一下,連忙三竄兩竄地跑出了樹林。就在小七剛才看花的地方還留著腳印呢。魚頭聳起鼻子聞了聞,空氣里滿是甜膩的花香味兒,沒有小七身上那種清清淡淡的好像茶葉一樣的味道。魚頭甩著尾巴,茫然的在原地轉(zhuǎn)了兩圈。這里是半山坡,站在這里往上看,濃密的樹枝把山路遮擋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什么也看不見??墒峭较驴匆曇皡s十分開闊,從它站立的地方通往他們住的那個大院子的路上并沒有小七的身影,只有兩個老太太坐在路邊,一邊聊天一邊把晾曬在路邊的干菜收進(jìn)竹筐里。小七不可能走那么快,一眨眼功夫就回了大院。魚頭心想,這里就兩條路,一邊上山,一邊下山,既然沒下山,那一定是往山上走了。魚頭確定了方向,開始順著山路往上找,一邊找一邊還在心里嘀咕:小七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呢?不可能是抓耗子去了,小七不愛吃那個。要不就是躲在哪個犄角旮旯里解手?好多男人都這么干,以為沒人看見就隨地那啥啥。不過以前沒發(fā)現(xiàn)小七有這種在野外啥啥的愛好啊,難道是晚飯時喝多了魚湯,這會兒憋不住了,所以不講究了?魚頭竄上一棵樹,站在樹枝上四下里看了看,扯著嗓子喊了一句,“喵~”一陣山風(fēng)吹過,頭頂上的枝葉沙沙作響。蜘蛛俠連滾帶爬地追了過來,立起上半身莫名其妙地問它,“魚頭老大,你在干嘛?”魚頭心里已經(jīng)有些焦慮了,“你沒發(fā)現(xiàn)小七不見了嗎?”“小七?”蜘蛛俠東張西望一番,后知后覺地嚷嚷起來,“哎呀,小七怎么自己跑掉了,都不喊我們一聲呢。我還給他留了兩只最肥的蝸牛呢。”“閉嘴!”魚頭暴躁了,“小七哪一次把咱們丟下了?就算他要走肯定也會喊咱們一聲的,絕對不會不聲不響的自己走掉??隙ㄊ前l(fā)生什么事兒了……”魚頭一邊張望一邊喃喃自語,“不會是晚飯吃的太多,撐得他暈倒了吧?”蜘蛛俠個子太小,鉆在草窩里什么也看不見,聽魚頭說找,連忙從草窩里鉆了出來,抖著一身的泥土草屑爬到了山路上。“這里有小七的味道?!敝┲雮b聳了聳尖鼻子,“他剛才肯定在這里。”魚頭半信半疑地看著他,“你聞得出來?”蜘蛛俠頓時忿忿,“我們在野外的時候,要找食物都是靠自己找!”魚頭不是很相信這個小玩意兒,但是它的嗅覺被花香味兒影響了,小七的味道是一點(diǎn)兒也聞不出來。既然蜘蛛俠說自己聞到了,它又沒有別的什么好辦法,也只能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那你快點(diǎn)兒找。天都要黑了,大院里那個老頭兒說一到晚上山里就危險了,說不定還有野豬和狼呢?!?/br>蜘蛛俠趴在土路上不停地聳著鼻子,一邊喃喃念道:“好像是往這邊……”魚頭焦躁地晃著尾巴跟在后面催促它,“快點(diǎn)兒,快點(diǎn)兒,你行不行啊……”越往山里走,魚頭越是心驚,小七怎么會不聲不響走到這么遠(yuǎn)的地方來呢?會不會是哪里出了差錯?正想著,就聽蜘蛛俠一聲歡叫,“哎呀,是小七的東西噯!”一叢亂蓬蓬的雜草中,靜靜躺著小七的手機(jī)。魚頭一把按住蜘蛛俠的尖鼻子,呵斥道:“別過去!”蜘蛛俠手腳亂抓,“……你干什么?!”“別碰它!”魚頭按著蜘蛛俠往后退,“小七這是出事了,咱們得想法子告訴院子里的人!”裴戎知道小七不見了的時候,整個人都要瘋了。他拿著手機(jī)顧不上考慮自己正坐在辦公室里開會,扯著嗓子氣急敗壞地質(zhì)問何茂,“怎么會突然就失蹤?!散個步他能走多遠(yuǎn)?他又不會飛……為什么是他一個人出去?!”辦公室里的人都被他的大嗓門給驚著了,面面相覷一番,還是隊(duì)長高鳴抓住了重點(diǎn),“失蹤?年輕人?在哪里?”他們正在辦的案子讓他們對“失蹤”這個詞兒格外敏感。裴戎一邊聽著電話里何茂的絮叨,一邊聽著同事們“怎么又有人失蹤”“不會是同一個案子”之類的議論,覺得自己向來引以為傲的冷靜都要碎裂成渣了。“報警了嗎?你們守住現(xiàn)場,”裴戎失態(tài)地抓起桌面上的鑰匙就往外跑,“我馬上過去!”高鳴一把抓住他,“什么地方?”“鹽水塘,青柳村。”裴戎很想甩開他的手,但是看到高鳴那張嚴(yán)肅到過分的臉又硬生生忍住了,“那一帶的山脈都屬于蓮花山的支脈?!?/br>“告訴你朋友報警,”高鳴雖然不知道出事的人到底是裴戎什么人,但是看他著急成這樣,想必關(guān)系是極近的,這種時候無論如何不能甩手不理,“你過去配合當(dāng)?shù)鼐綑z查現(xiàn)場,如果有證據(jù)表明跟咱們手里的案子是……”他掃了一眼裴戎的臉色,機(jī)智的把后面的話咽了回去,改口說道:“就給我打電話,我申請并案?!?/br>裴戎點(diǎn)頭,狂奔而出。孟軻作為他的資深搭檔,抱著急匆匆收拾出來的電腦包一溜煙追了上去。一邊追一邊想,裴副隊(duì)會有這種反應(yīng)……不用說,一定是慕容老師出事兒了。小七覺得自己像是沉進(jìn)了一個黏膩綿長的噩夢里,到處都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見,只能聽見模糊的哭聲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是女人的聲音,壓抑著痛苦與絕望,仿佛拼命隱忍仍然壓抑不住浸入了靈魂最深處的恐懼。然后小七就發(fā)現(xiàn)這哭聲并不遠(yuǎn),反而越來越近了,就在他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