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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獎勵第五十章:獎勵凱里問完那句話,眼前的人卻沉默著沒有回答。時間分明沒有過去多少,卻覺得分秒如年。金發(fā)的少年,緩緩抬手,想去握男人的手,后者卻先一步遠(yuǎn)離,讓他捉了個空。他茫然抬頭,碧藍(lán)的眼睛,映出男人疏離的模樣。恍惚間,他們又回到了初見那晚,在學(xué)校訓(xùn)練場后山的樹林。那一晚,男人的目光似乎也是如此,看似禮貌,卻實(shí)實(shí)在在透著陌生。不……不要這樣。倘若從未見過殿下的溫柔以待,這樣的冷漠疏離他還可以忍受。可,見過陽光的吸血鬼,被溫暖沐浴過、照拂過,又怎么受得了再縮回終日黑暗的角落?金發(fā)的少年,眼里的淚轉(zhuǎn)了許久,終是落了下來。“對不起……”他說,“殿下,對不起……”這是他第二次這樣驚慌失措地道歉,上一次還是在初次得知殿下是Omega。可上一次,哭得再如何慘烈,也還有殿下溫柔的懷抱安慰。這一次……他知道,這一次,大概是什么安慰都不會再有了。這個世界,分明任何人、任何事,都對他毫無威脅,卻讓他依舊覺得殘忍。他垂了眸子,攤開手掌,接住天空掉落的雪花。手心,被自己劃破的傷口,rou眼可見地愈合、結(jié)痂、脫落,已經(jīng)完成完整的愈合過程。而后轉(zhuǎn)頭,看向不遠(yuǎn)處一身黑衣的巫師。盡管他不想承認(rèn),卻也不得不認(rèn)真思考:或許,柳真說的是對的。在這個世界存在,與他而言,毫無意義。而將所有意義都寄托于一人的他,想來也是可笑至極。少年訥訥地收了手掌,轉(zhuǎn)了身子。可是,腳尖還沒抬起,忽然就被擁進(jìn)了懷里。天堂鳥的氣息,在紛揚(yáng)的大學(xué)里,越發(fā)清凜。金發(fā)的少年,鼻尖一酸,眼淚就成了斷線的珠子。因?yàn)?,他聽到……抱著他的人說:“你要做什么?拋下我回巫師世界嗎?伊凡,我不允許……凡凡,我不許?!?/br>說話時,都能感覺到眼前人,因?yàn)橛昧Χ⑽㈩澏兜氖直邸?/br>這一刻,擁著他的先生,不是基諾帝國的殿下,而是一個普通的,卻獨(dú)屬于他的男人。是他留在這個世界的唯一寄托,也是他渴望著、一直想要靠近的,光。少年嗚咽著,把自己埋進(jìn)先生胸口。悶悶的聲音,自衣間傳出:“殿下,我不走……您不讓我走,我哪里都不去。您剛剛推開我,我以為……”以為是讓他走的意思。“沒有……”他聽到先生在他耳邊喃喃地說著:“我只是,沒想好和你相處的方式。我有信息素紊亂癥,對Alpha信息素過敏……”說到這里,凱里一聲苦笑:“你怎么一開始不和我說……”在軍事實(shí)踐之前,或者在他發(fā)情之后,甚至在后來很長時間里,他們都有數(shù)次坦白的機(jī)會。那時,他還可以狠下心來,完全斷掉。而不是如現(xiàn)在這樣,分明成了一道無解題,卻還要死死地抱著。*伊凡縮在殿下懷里,緊緊環(huán)著他后背的手,緩緩滑落。猶豫幾番,終于是從殿下懷里退出來。“殿下,其實(shí)……”他說著,抿抿嘴唇,“我也不是Alpha?!?/br>而后,軟軟的小手摸索著,找到殿下帶著薄繭的手掌,握住。緩緩上移,放到了自己后頸。“我沒有腺體。”沒有腺體,也沒有信息素,無需標(biāo)記,也不會有任何羈絆。一如他在這個世界的位置,孑立獨(dú)行。帶著薄繭的手指,顫抖著摸上他后頸,按了幾下,又詫異地松開。伊凡深深吸了一口氣,在殿下的注視下,解開頸子里的項(xiàng)鏈。后執(zhí)起殿下的手,碧藍(lán)的眼睛望了望天上的烏云,把那枚帶了上百年的戒指,放到男人掌心。“我是一個……”他想說,他是一只活了幾百年的吸血鬼,可是‘吸血鬼’這三個字,縱然做了很多次的心理建設(shè),卻還是不能在殿下面前毫不猶豫地袒露出來。所以,他頓了頓,才艱難地說:“我是一個被詛咒的人?!?/br>一個被撒旦詛咒過的,無法走在陽光下的,死去的人。在項(xiàng)鏈脫手的那一刻,沒了巫術(shù)保護(hù)的吸血鬼,完完全全地曝露在光明之下,即便這中間隔了厚厚的烏云,卻依舊將他灼燒。蔥白的手指,開始一點(diǎn)點(diǎn)龜裂,像是被刀刮開一道又一道細(xì)小的傷口。血……慢慢滲出。金發(fā)的少年,戴了帽子,轉(zhuǎn)身背對著自己喜歡的先生。縱然身上傷口痛到無法呼吸,卻還是一字一句地解釋。“因?yàn)楸辉{咒過,所以無法在陽光下行走。我的體溫很低,平時的體溫都是……都是我自己調(diào)的,所以才與常人無異。普通人的食物,我無法進(jìn)食,吃過就會吐……”說話時,帶著nongnong的鼻音。小小的少年,心里一邊罵著:伊凡,你怎么這么不爭氣。一邊哭到自己都沒辦法控制。就在這時,被陽光灼燒的手指,忽然覆上一層溫?zé)帷?/br>“這個戒指要怎么弄,是戴上去才會好嗎?”耳邊響起殿下低啞的聲音,帶著顫音。而后,中指涌出熟悉的力量。灼傷,停止了。所有傷口也rou眼可見地愈合,仿佛從未受過傷。少年低頭,看到自己手上套著的烏金戒指。強(qiáng)大的靈力,就是從那里源源不斷流出的。耳邊響起一聲如釋重負(fù)的嘆息。*凱里小心翼翼拉著少年,這雙蔥白的手,剛才還滿是駭人創(chuàng)口。盡管現(xiàn)在已經(jīng)恢復(fù)了漂亮的模樣,但他還是不敢用力。好在少年乖巧又軟糯,只輕輕一拉,便回了身子,面向他站好。“以后這枚戒指,不要輕易示人,知道嗎?”伊凡“哦”了一聲,乖乖說:“好。”而后,把戒指串起來,戴到自己脖頸。因?yàn)殒溩釉诤竺婵壑环奖悖源髌饋砀裢赓M(fèi)力。“我來。”殿下的聲音響在耳邊,手上便覆上一片溫?zé)帷?/br>少年乖乖把手放下,輕聲說:“謝謝您?!?/br>等到鏈子戴好,凱里又給他摘了圍巾,掀開衣領(lǐng),將戒指藏進(jìn)最里面。帶著薄繭的手指,在少年rou嘟嘟的耳垂上捏過兩下,才俯身在上面印下一吻。他手指摩挲在少年的臉頰,親在他光潔的額頭、圓乎乎的鼻尖,最后,才輕輕咬上軟軟的唇瓣。少年順從地閉了眼,鋪了一層霜白的睫毛,卷翹著,輕緩地扇動。“還要和柳真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