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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割,所以起身出宮,可并不是往陛下的寢殿而去,而是抄近路去了慧熙宮。 待入了慧熙宮時,靜妃已經(jīng)得了消息,正換衣梳洗,準備去面見陛下。 可是皇后進來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喝退左右,迎頭狠狠給了她一嘴巴:“都是你不謹慎,竟然露出破綻,如今陛下已經(jīng)知曉了你用藥,若是發(fā)落起來要禍及九族!” 靜妃被打懵了,只能先跪下聽訓(xùn)。 皇后又急走幾步,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zhuǎn)道:“你明知自己沐浴了藥膏,怎么能如此不知檢點地頻頻引著陛下與你同寢?現(xiàn)在陛下的身體折損,居然精神不濟在殿上摔傷,這是謀害龍體,誅滅九族的大罪,別說你我,就是田家上下滿門全都要被誅連,一個都活不成!” 靜妃捂著被打得通紅的臉,還是不說話,皇后看她一副榆木腦袋的德行,干脆蹲下身子,捧著她的臉,強壓著火氣道:“孩子,我知道你現(xiàn)在也被嚇傻了,可是現(xiàn)在陛下馬上要我們?nèi)ッ媸χ?,一族人的性命,可全都掌握在你的手里??!?/br> 這次,靜妃終于開口說話了,輕輕道:“那我該怎么辦?” 皇后正等她如此一問,便深吸一口氣道:“折損龍體,難逃死罪!你這一劫是渡不過去的,唯有盡力保全你父母和滿族上下的性命,我這里有藥,吃下去之后,不消片刻就可以發(fā)作,并不痛苦??偤眠^你被那些下作卑賤的宮人折磨……一會你到陛下面前,只要誠心懺悔,說這火麟鹿胎膏是柳知晚調(diào)配給你的,便可以讓田家逃過一劫。然后,你當(dāng)著陛下的面服藥,以死謝罪,也算止了這災(zāi)禍。” 靜妃聽到這話,猛地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瞪著她的姑姑,從牙縫里擠出了話來:“你……要我用死來替你頂罪?我做的一切,不都是你逼迫……” 她的話沒有說完,皇后已經(jīng)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不許她再說下去了:“不是為了我,是為了整個田家!你的兄長,還有你的侄兒侄女,她們的命全都攥在你的手里!還有你母親,你母親娘家的人,難道你全都不管顧他們了?如今上百條性命全攥在你的手里,容不得你自私!再說,就算你不死,陛下難道會輕饒了你?就算他將你貶放到了凈房洗刷馬桶,難道你要在屎尿里度過余生嗎?去那的人又能活多久?數(shù)九寒冬地浸泡冷水,那是人過的日子嗎?” 她身為姑母,自然知道田沁霜的驕傲性子,那樣的日子,她一天都忍不了。 作者有話要說:喵喵~~~章表哥表示,職場上被女上司穿小鞋,好難受~~~ ☆、第 129 章 靜妃沒有說話, 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出。 田皇后知道自己的侄女是何等高傲,絕不允許自己如同螻蟻般茍活下去,所以她說完這些話后,便將一個小瓷瓶, 塞入了她的衣袋里, 柔聲道:“一會該如何行事, 我相信你一定心中有數(shù)了, 我代田家上下,就此謝過你了?!?/br> 說完這話,田皇后反跪下來,朝著自己呆若木雞的侄女狠狠地連磕下三個響頭。 此時屋外的人正在催促,容不得他們耽擱。 靜妃終于慢慢站起身來,對著田皇后道:“請皇后先行一步, 容我梳妝一番,隨后便到?!?/br> 說完, 她轉(zhuǎn)身朝著梳妝臺走去,仿佛將要臨死一般,鄭重地為自己輕掃娥黛, 涂抹胭脂。 田皇后穩(wěn)了穩(wěn)心神, 轉(zhuǎn)身朝著皇宮疾步走去。她知道田沁霜最為孝順, 當(dāng)初她死活不愿進宮的時候,也是自己的兄長田賢鐘以死相逼, 才迫得她點頭同意的。 現(xiàn)在事情敗露, 就算兄長在此,也維護不了他的女兒,只能如此行事…… 待來到了順和帝的面前時,田皇后剛剛跪下, 就被坐在龍床上的陛下狠狠踹了一腳。 老皇帝差點被暗算得丟了性命,顯然不顧惜一國之母的臉面了。 “你好大膽子,竟然敢教唆自己的侄女對朕下藥爭寵!我看大西朝有你這樣的皇后,簡直是一國之恥!” 聽著陛下的一番痛斥,田皇后也是演戲的好手,便是一臉懵懂喊冤,說自己從未用過陛下說的什么藥膏,還是等靜妃來了,再請陛下審明定奪。 過不了片刻,靜妃終于來了。她走過來,從容跪下向陛下請安。 順和帝如今嗅聞到她身上的檀香之味,便覺得惡心,便一臉陰霾道:“你照實說,你在身上用了什么香?” 靜妃從容說道:“只是尋常的檀香,不過聽人說檀香調(diào)香時,加入些磨碎的花生殼,味道更加獨特,便調(diào)配了一些熏用衣物?!?/br> 田皇后見她所言并非自己的安排,不由得心中一緊,那藥用得甚久,若是稍懂藥理的人一驗便知。靜妃真是個豬腦子,這樣的說辭,怎么能隱瞞得過去? 果然那慈寧王請來的神醫(yī)在一旁說道:“陛下,若是長期使用火麟鹿胎膏,無論是內(nèi)服還是外用,最忌飲酒,一旦飲酒,輕則流鼻血,重則會血脈泵張,頭暈眼花……” 順和帝凝眉咬牙道:“拿酒來!” 不消片刻,便有人端呈了一杯烈酒上來。靜妃看著那酒杯,安靜道:“陛下,您忘了,臣妾曾說自小便不勝酒力,也不喜酒的濃烈味道?!?/br> 順和帝此時想的,都是她平日里滴酒不占的情形,也不知用了多久的藥,不由得冷聲道:“若是不喝,便請人助你一程!” 說著一旁的太監(jiān)便搶步上來要灌酒,靜妃卻接過酒杯,低頭聞了聞道:“不必費事,陛下一直愛寵臣妾,臣妾感念在心,只是今日陛下聽了慈寧王的挑唆之言,便懷疑臣妾用了什么不詳之藥,莫說陛下端呈的是一杯酒,就是一杯鴆酒,為了自證清白,臣妾也甘之如飴……” 說完,她又轉(zhuǎn)頭冷眼對那神醫(yī)道:“若是我喝下這酒,是不是就可以自證了?” 在這之前,慈寧王命這郎中尋了幾個女人試藥,無一例外,全都飲酒之后,不消片刻就開始流鼻血,或者血燥眩暈。 這靜妃用藥多時,只怕到時候癥狀更加明顯。 所以那神醫(yī)篤定道:“娘娘一試便知?!?/br> 靜妃娘娘笑了笑,在田皇后一臉力持鎮(zhèn)定的情況下,一抬脖子,將漿液一飲而盡。 此時殿內(nèi)的人都盯看著靜妃,等著她的藥性發(fā)作。 田皇后此時知道再不說些什么,一會靜妃昏厥,那她難以脫身了,所以就在靜妃飲酒之時,她連忙跪著陳情:“臣妾實在不知靜妃竟然如此膽大,為了邀寵竟然敢私用禁藥……靜妃,你這么做怎么對得起你父親和我,還不快快招來,向陛下認錯?” 知晚一直側(cè)立一旁,默默看著一群人逼迫著那個可憐無依的女子,田沁霜雖然出身比自己要好很多,可惜到如今卻成了權(quán)謀算計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