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8
嬤,繼而緊盯著木箱,蹙眉不語。 “皇貴妃這是何意?”瑞珠頗有些心驚膽戰(zhàn),不敢朝箱子看去。 “她想與本宮聯(lián)手對付德妃?!痹片L收回視線,慢慢道,話語忽然一停,“不。她早就動手了?!?/br> 這只烏鴉,夾在“遲來的賀禮”之中,是示好,也是炫耀。 皇貴妃,說她瘋魔了,倒不算冤枉了她! 第36章 云琇淡淡看了死狀凄慘的黑鴉一眼,擺擺手:“那鳥是不祥之兆,趕快去處理了。把箱子搬到庫房最里邊,別礙著通行的路?!?/br> 那套赤金頭面,精美是精美,娘娘卻如何也不會戴的。董嬤嬤褪去嫌惡,露出了笑模樣,宮人們點頭應(yīng)是,忙叫了幾個粗使太監(jiān)進(jìn)來,不出片刻,就把賀禮挪了出去。 “胤祺說去挑小馬,也不知挑的如何了?”眼看著日光正好,云琇略過了皇貴妃的話題,輕輕一笑,與宮女聊起話來,“他喜歡純白,與本宮的喜好一模一樣……” 近日,翊坤宮漸漸忙碌起來,到處彌漫著喜氣,再過五天,便是胤禟的滿月禮了。 因著不間斷的補藥與專心致志的修養(yǎng),想通之后,心下沒了郁結(jié)之氣,現(xiàn)如今云琇的狀態(tài),與生產(chǎn)之前并無差別。 不僅恢復(fù)了原先的容色,甚至增添了一分豐腴,稱得上光彩照人,美得更甚以往。 即將要出月子,又得了太醫(yī)的準(zhǔn)許,云琇昨兒告別了‘油膩’,痛痛快快地沐浴了一番,現(xiàn)下披著一件暖和的狐裘領(lǐng),松松地倚在靠墊上。 目送著皇貴妃的賀禮遠(yuǎn)去,又聊了聊胤祺的趣事,她半闔著眼,稍稍有些愣神,問:“什么時辰了?” “申時了,娘娘。”文鴛輕聲道,“九阿哥應(yīng)是醒了,奴婢這就把他抱來?!?/br> 云琇唔了一聲,覺得哪里有著不對勁,仔細(xì)一想…… 對了,皇上。 皇上日日要來翊坤宮用午膳,如今卻連影兒都沒有,更別說派人通報一聲了。 ——不像他平日的作風(fēng)。 他不來,她更顯得自在,只微微疑惑了一瞬,便把康熙拋到了腦后去。 “你去把小九……”云琇溫聲說,話音未落,董嬤嬤領(lǐng)著一個眼熟的小太監(jiān)匆匆進(jìn)來,那小太監(jiān)一見她,便像找到了救星似的,不住地磕頭:“奴才富順給宜妃娘娘請安!六阿哥中了毒,喝藥后昏睡不醒,結(jié)果……結(jié)果德妃娘娘在毓慶宮鬧了起來,甚至遷怒了五阿哥……” 富順飛快地描述了馬廄里的情形,緊接著,把德妃的問話重復(fù)了一遍,焦急道:“皇上震怒,可德妃抓著六阿哥的手不放,半分也不畏懼,轉(zhuǎn)而訴起苦來。毓慶宮哭聲一片,趁著混亂,太子爺命奴才偷偷溜了,來求宜妃娘娘出手!” 聽明白了富順的話,云琇的臉一點一點地沉了下來。 福順喘了一口氣,抬起頭,連珠炮似的道:“太子爺說,只需宜妃娘娘派人求見太后,并遣董嬤嬤隨奴才前往毓慶宮就好,皇上顧及娘娘,定會收斂怒氣……” 何柱兒還特意叮囑他,宜妃娘娘正在坐月子,不能親至,千萬不能讓娘娘勞心!這話就不必復(fù)述了。 沒等他說完,云琇閉了閉眼,冷聲道:“瑞珠,去寧壽宮,別有絲毫耽誤?!?/br> 瑞珠趕忙掀了簾子,急急地往外跑。德順爬起身,小小地松了口氣,那口氣還沒徹底呼出來,便徹底地噎在了嗓子里。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宜妃娘娘這是?! “德妃欠教訓(xùn),本宮可不慣著她?!痹片L扯開狐裘,利落地翻下榻,紅唇緊抿,桃花眼中裹挾著冷冰冰的寒意,“備轎!” 毓慶宮。 服侍三阿哥的宮人深知不能摻和下去,領(lǐng)著胤祉早早地告退了;胤禛與胤祺卻不肯走,守在床邊,一個時不時地望著德妃,一個眼巴巴地看著胤祚。 待德妃嘶聲質(zhì)問五阿哥之后,毓慶宮徹底安靜了下來。 胤祺何時見過這等場面? 他從小被太后護(hù)得很好,又有額娘的無限疼愛,皇阿瑪越發(fā)關(guān)懷,說是蜜罐里長大也不為過。 猛然間,直面了一雙狠戾至極的杏眼,五阿哥完完全全地呆住了,后退了一步,眼眶慢慢地紅了起來。 胤祺用滿語結(jié)結(jié)巴巴地解釋:“我不知道六弟、六弟中了毒……我牽著他挑馬,他的手很熱很熱……” 太子驀然沉下了臉,給何柱兒使了個眼色,而后擋在胤祺身前,清亮的嗓音暗含警告:“德妃娘娘,是胤祺救了胤祚,孤與三弟四弟,全然看在了眼里!六弟喝了藥,這才睡了過去,很快就會痊愈的?!?/br> 德妃緊盯著太子,片刻后笑了一聲,慢慢冷靜了下來。 她轉(zhuǎn)頭看著床上的胤祚,淚流不止,只覺心頭刀割似的疼。 扯了扯嘴角,德妃不顧下身驟然浮起的疼痛,輕聲道:“這是太子爺?shù)呢箲c宮,您說什么,自然就是什么?!?/br> 說著,她的目光落在了不遠(yuǎn)處的香囊上。香囊端端正正擺在了托盤里,被太醫(yī)仔細(xì)看顧了起來,是德妃無比陌生的東西。 就是這樣的毒物,突然出現(xiàn)在了胤祚身上,還被貼身佩戴著…… “胤祚不是在永和宮中的毒!它是如何出現(xiàn)的,太子爺可否為本宮解惑?”德妃頓了頓,冷笑一聲,漠然地望向發(fā)抖的胤禛,問:“是不是你?!” 此話一出,胤禛大喊了一聲不是,抹了把臉,轉(zhuǎn)身就跑;眾人大驚,臉色全都變了。 “四弟!何柱兒,還不去追?!” 太子吩咐過后,深吸了一口氣,怒極而笑。 他即便是個半大少年,也是大清朝的儲君,哪輪得到一個包衣嬪妃來質(zhì)疑他? 下一瞬,康熙含著冰碴子的嗓音響徹大殿:“烏雅氏,夠了?!?/br> …… 幾乎誰也不知道皇帝站了多久,聽了多少,他們只知道,今兒……不會善了了。 德妃扭過頭,面頰猛然一白,眼淚流得更兇了。 她直直地歪在了地上,收斂了滿腔狠意,捂著臉哀哀痛哭:“皇上,胤祚才四歲??!他從小聰慧伶俐,皇上賜了好名字,幾番夸獎……下毒之人何其心狠,這幾乎要了臣妾的命啊!午后之時,胤祚還說要來看小馬,他笑的開心極了,說,這是二哥第一次邀請他……他可以暫時撇下額娘,撇下身子虛弱的meimei,他渴望極了馬……” 聲音凄厲又絕望,霎時,有數(shù)個年紀(jì)小的宮女露出了不忍的神色。 康熙負(fù)手而立,面無表情地望著德妃,再不出聲,就這樣沉默地聽著。 太子冷著臉,慢慢握緊了雙拳。 好一個收放自如的德妃娘娘…… 胤祺低著頭,淚珠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心里止不住的委屈。 他都看見了!皇阿瑪后來才到,才沒有聽見德妃質(zhì)問他的話。 他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