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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為官了! 聞言,副都御史的臉色倏然灰敗了下去,索相的托付……失敗了。 “朕愿意納諫,卻不是你們糊弄污蔑的因由。你那副都御史也不必當了,和同僚一道回府思過去,什么時候反省好了,什么時候再去都察院報道?!笨滴趿闷鹧燮?,沉聲道,“反省過后,王鏞有何安排,端看你的表現(xiàn)了?!?/br> 又是思過…… 這回連官職都給捋了! 沐浴著少數(shù)同情、少數(shù)幸災樂禍的視線,副都御史渾身哆嗦著謝了恩,神色呆滯,欲哭無淚,悔不當初。 這還沒完,他的頂頭上司、左都御史王鏞看他的眼神都能噴出火來。 向來正直的錚臣王大人,頭一回決定假公濟私。等此人反省好了,他定然利用職權便利,呵呵,不給穿小鞋不罷休??! 云琇還沒反應過來,一場彈劾風波就這么虎頭蛇尾地結束了。 瑞珠尚且不清楚御書房發(fā)生的事,晚膳時分,圣駕卻是準時準點地來臨。 膳桌之上,康熙輕聲講述了今兒發(fā)生的一切,意在安撫,神色頗有些小心:“朕不欲惹你擔憂,想著塵埃落定之后再告訴你。那些御史,該罰的都已罰了,還有謀劃的幕后之人……” 是明珠,佟國維,還是賦閑在家的索額圖? 說著,皇帝的臉色陰沉了下來,“琇琇絕不會白受委屈?!?/br> 云琇一頓,還是掉了銀筷,半晌回不過神來。 彈劾于她,插手太子事宜,牝雞司晨? 貴妃娘娘先是蹙眉,桃花眼迅速積蓄了淚水,閉了閉眼,無聲地落了淚。 “臣妾不過一介深宮婦人,怎么就成妖妃禍水,人人得以評判了?”心下怒意盈然,一片冷沉,她哽咽道,“且要勞動老祖宗出馬,臣妾何德何能!” 見此,康熙心臟狠狠地抽了一抽,霎時手足無措了起來,笨拙地哄了她許久,“都過去了!有朕在,無人再敢指手畫腳。” 拿過帕子輕柔地擦著,好不容易止住了她的淚,康熙松了一口氣,怒火全沖著“多管閑事”的朝臣而去了。 這回是思過,下回就是下大獄,再下回…… 他的眼眸似浸了寒冰,冷冷地想,他們的心大了! 索額圖是時候提溜出來了。 翌日。 說是前去慈寧宮謝恩,云琇擺著全副的貴妃儀仗,施施然地來到了御花園的一角,“恰巧”遇上了面色不好看的惠妃娘娘。 昨兒的彈劾鬧得那么大,凡是家族有些勢力的妃嬪,今晨隱約地知曉了來龍去脈。 得知宜貴妃安然無恙,對此事尤為關注的惠妃一口氣卡在喉間下不來,摔了幾只茶盞,只覺殿內處處壓抑。 實在受不住了,她冷聲叫上幾個婢女,揉著太陽xue到御花園散心,哪想冤家路窄,竟與郭絡羅氏撞在了一處! 入眼便是高調至極的貴妃儀仗,惠妃的面色頓時僵硬了起來。 惠妃轉身欲走,云琇彎了彎眉眼,笑意盈盈地叫住了她:“巧了,這不是惠妃meimei么?見了本宮卻不行禮,是誰教你的規(guī)矩?” 語調溫柔,卻又漫不經心。 第97章 即便惠妃是妃位之首,當今皇長子的生母,朝中又有明珠幫襯,明相權傾朝野風頭無兩…… 見了宜貴妃,她也是要行禮的。 這是宮規(guī),是寫進之中的定則。貴妃之下才是四妃,誰叫她的位分不如云琇呢? 瞥見那華美又張揚的架勢,惠妃原本不虞的面色愈發(fā)鐵青了起來,第一時間轉身欲走。如此一來,若要治她不敬之罪,她便可用“遠遠望見,不知此乃貴妃儀仗”的借口開脫;可云琇既叫住了她,她就是有萬般不愿,也走不了了。 …… 月前,咬牙抄寫的大卷佛經都送到乾清宮去了,康熙閱過之后并未說些什么,只淡淡地點了點頭?;蒎笏闪艘豢跉猓詾檫@一茬算是掀過了,可沒過幾日,宜妃居然封了貴妃! 從前一口一個“meimei”的嬪妃壓了她一頭,惠妃看著憔悴了不少。除卻時時叫人注意翊坤宮的動靜,她越發(fā)深居簡出,出門更是能免則免,因著過不了心里那道坎。 遇上郭絡羅氏便要行禮,她怎么忍得下去? 要說惠妃平生最為看重的,一是胤禔,二是后宮之中的地位與威勢。 八阿哥還在延禧宮的時候,她的地位不缺,威勢更是不缺,惠妃得以把全部的精力投在兒子身上,全心全意為之謀劃??蓵r移世易,如今已然大不相同了。 自身招了皇上厭惡,被人算計威信無存,頭上又壓了一個新晉貴妃……如何擺脫現(xiàn)下的處境,她尚且焦頭爛額,無端地生出煩躁之感,耗在胤禔身上的心思,也不若以往繁多。 那些精心算計,每每用在宜妃身上,仿佛都是無用功,郭絡羅氏總能化險為夷。拉攏不成,打壓也不成,惠妃尚且能夠維持以往的沉穩(wěn)端莊,對于云琇,卻生了莫名的執(zhí)念。 就像昨兒彈劾一事,惠妃簡直覺得荒謬。 牝雞司晨都出來了,皇上還是護著她,太皇太后竟也護著她! 照料太子,還過了明路…… 有了如此助力,她的胤禔又要矮一截了。韜光養(yǎng)晦,何時是個頭? 霎時,心間猶如千萬只螞蟻噬咬,實在忍不下去了,惠妃想著出門透透氣,誰知冤家路窄,在御花園撞見了貴妃儀仗,還有那張艷若桃李的面龐,浮現(xiàn)的正是她熟悉的、囂張跋扈似笑非笑的神色。 惠妃的目光被刺痛了。 行禮! 這真是比殺了她還難受。 還有那副陰陽怪氣的語調,喚“meimei”不說,還拐著彎地諷刺她沒教養(yǎng),惠妃當即晃了一晃,怒極攻心,眼神一厲就要張口! 身后的鶯兒低低地喚了一聲“娘娘”,終究扯住了主子搖搖欲墜的理智。 “臣妾……給宜貴妃請安……貴妃娘娘萬?!苯┯仓樞辛烁6Y,惠妃幾欲嘔血。 云琇直直盯著她看,見此稍稍滿意了些,大發(fā)慈悲地笑了笑,擺手溫和道:“免禮。” 向前朝透漏御廚和衣裳的事兒,有這個能力的,除了惠妃,還會有誰? 平嬪根基淺,又失了寵,最多聽到風聲,與索額圖進幾句‘讒言’便罷,再多的卻是不知了。 來來回回,斗來斗去,她實在是膩煩了。什么亂七八糟的罪名都往她頭上按,當她泥捏的不成? 還想出彈劾這一招來,真是苦了這些人了。 康熙顧及大阿哥這個長子,終會留給惠妃應有的體面,云琇卻不會。 “窄路走多了,總會跌個跟頭,一次不算什么,可一而再再而三地跌倒,那是蠢。”微微湊近之后,云琇瞇著桃花眼,輕聲道,“我沒這個耐心陪你玩下去。瞧瞧,原就不是多美的人,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