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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孤也想的。” 還沒娶親呢,太子就想得頗為長遠(yuǎn)了。日后同太子妃生個嫡子,氣得惠妃與老大跳腳才好。 此外,他也不是真的饞媳婦。若要說起真實的原因…… 太子心頭酸酸的:“小九是孤看著長大的,竟與他大嫂這樣親,孤著實看不過眼?!?/br> 說罷,他斂起面上的深沉之色,淺笑:“來換二嫂疼他,真是再好不過了?!?/br> 第110章 乾清宮,御書房。 內(nèi)壁墻上懸掛了裝裱精美的佛經(jīng),仔細(xì)看去,與二十二年萬壽節(jié)宜貴妃進(jìn)獻(xiàn)的賀禮相似,卻又大不一樣。 怎么個不一樣法,御前當(dāng)值的宮人說不出所以然來,他們只知宜貴妃要走了原來的那件,說要寫幅更好的,皇上竟也依著她。 唯有貴妃娘娘的親兄長,郭絡(luò)羅大人長長出了一口氣,御前奏對不再戰(zhàn)戰(zhàn)兢兢,連步伐都松快了,當(dāng)年,還惹得官員們好一陣嘀咕。 “九阿哥惹了四阿哥生氣,也是難得?!绷壕殴γ嫔蠋Γ⑽⒐?,分外詳細(xì)地描述了上書房那一場鬧劇,“……下學(xué)之后鬧到了兩位貴妃跟前,說是要讓評評理。” 康熙聞言,眉毛都沒有動一下,輕輕擱下了朱筆,接過茶房沏來的碧螺春。 吃了一口茶,他不動如山地問:“胤禟又闖了什么禍?” 梁九功就感嘆,不愧是萬歲爺,與宜主子心有靈犀慣了,這個“又”字,用得很是傳神。 心里這么想,大總管壓低聲音道:“作弄四阿哥的京巴,將磨好了的墨抹在了狗毛上……” 宮里人人皆知,四阿哥喜愛京巴犬白雪,還給親自設(shè)計小衣,設(shè)計小窩;每每下了學(xué),抱在腿上親熱一會兒,那可真是親弟弟都沒有的待遇。 有專門的貓狗房太監(jiān)照料,又有四阿哥不厭其煩的叮囑,白雪的身上總是干干凈凈,香噴噴的,何時有過這般慘不忍睹的扮相? 染了墨汁,糟蹋了小窩不算,還攪亂了整潔敞亮的堂屋,四阿哥的臉當(dāng)即就綠了。 梁九功不知道有個詞叫“潔癖”,但能感同身受啊,光是想到漆黑一團(tuán)的京巴犬,他也渾身難受了起來。 大總管還打探出來,方才四阿哥扭了九阿哥回院子,來不及教訓(xùn)罪魁禍?zhǔn)?,就見到了一團(tuán)黑白相間的灰 四阿哥沉默許久,忍痛之下剃了狗毛,白雪頓時變成了光溜。 這廂,梁九功形容得繪聲繪色,康熙眉心一抽:“真是難為他了?!?/br> 此等‘奇思妙想’,要是用到正道上,上書房的師傅還會日日找他告狀嗎? 從前一連串阿哥們,哪個不想上進(jìn)!就連磨磨蹭蹭不想讀書的胤祺也端正了態(tài)度,越大越是勤學(xué)??韶范K胤俄這兩個,怎么說教都不行,不怕打手板也不怕斥罵,久而久之,他拿他倆沒法,想著他們年紀(jì)還小,正是貪玩的時候,總有掰正性子的一日。 叫皇帝說,胤俄的頑皮勁兒都是胤禟給帶的。 可真要狠下心來懲治…… 宜貴妃杵在那兒,他顧忌,不過這話不能說。 康熙忍著怒氣,重新翻開奏折:“他還四處逍遙著?” 見萬歲爺眼里積蓄了怒火,梁九功喘了一口氣,終于把消息說完整了:“哪能!宜主子罰了九阿哥一百張大字,把他交由四阿哥管教,不許人求情,說要連您,連太子爺也瞞著呢。” 這下,怒火消失不見,康熙實在訝然。 皇帝是天下之主,宮中若有風(fēng)吹草動,毓慶宮那頭瞞得住,乾清宮是怎么也瞞不住的。他霎時就明白了,琇琇這是在說給他聽,決不許心疼小九。 只是,六歲的孩子,一百張大字,還落到了四兒子手里…… “你去阿哥所一趟,悄悄的,讓胤禛留情些?!豹q豫再三,他終究道了句,“順便替朕去看看,胤禟如何了?” 梁九功腦海中飄過四個字,果然如此。 他撇開腹誹,賠笑道:“回萬歲爺?shù)脑?,宜主子讓人守好院子,四處圍得如鐵桶一般,奴才無法匿了行蹤。” 他才打探出消息,四阿哥的住處就呼啦啦進(jìn)了一大片人,全是膀大腰圓的嬤嬤,還有干慣了粗活的太監(jiān)。 其中種種,梁九功打了個哆嗦,不敢細(xì)思,這時候替皇上跑腿,不是和宜主子作對是什么? “……”康熙沉默良久,開口道,“罷,胤禟是該好好教訓(xùn)?!彪S即擺擺手,讓梁九功滾遠(yuǎn)些,別耽誤了他的政事。 梁九功麻利地滾遠(yuǎn),可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他又回了御前。 他的眼角耷拉著,面上沒了笑,看著很是沉重,種種動作,無一不訴說著小心。 不等康熙問詢,他輕聲道:“萬歲爺,佟妃去了?!?/br> 康熙手一抖,垂眼看著奏折上的“閱”字,最后一筆被拉得很長。 后宮唯有一個佟妃,居于承乾宮偏殿的那位,算起來,距離曾經(jīng)風(fēng)光無限的皇貴妃獲罪被貶,纏綿病榻,也有五六年了。 落到如此凄涼境地,誰都以為她撐不過三年,卻還是應(yīng)了太醫(yī)的論斷,生生撐到了現(xiàn)在。 胤秅……恰恰十二了。 康熙眼眸閉了閉,道:“命內(nèi)務(wù)府?dāng)M謚號,以妃位之禮入殮,進(jìn)妃陵。宮中停樂三日,禁葷食,靈堂就不必守了……得了空,朕給她上炷香。” 梁九功低低地應(yīng)了是。 按理說,佟妃還是待罪之身,這般喪儀,也算留給佟佳氏最后的體面了。 轉(zhuǎn)而又想起了什么,梁九功吞吞吐吐:“萬歲爺,扶棺之人……”這些年,四阿哥有三回想進(jìn)承乾宮,雖被萬歲爺擋了回去,想來還有母子情分在。 康熙轉(zhuǎn)了轉(zhuǎn)玉扳指,緩緩道:“讓隆科多辦?!?/br> 佟佳氏對小六下手,真真是把這孩子放在火上烤。逝者已去,以往恩怨一筆勾銷,眼瞧著胤禛與成妃親厚起來,又何必讓他再苦一次。 思緒回寰,康熙頓了頓,輕嘆一聲,又道:“他若去了靈堂,不必攔著?!?/br> 梁九功小心領(lǐng)命,御書房的氣氛驟然沉凝起來。 他與佟佳氏,乃嫡親的表兄妹,原是割舍不斷的情分。可這樣深的情分,竟被一步步的消磨殆盡,這么多年,他幾乎記不清她的樣貌了。 這傷感不過短短一瞬。 當(dāng)年四阿哥染了風(fēng)寒,本要好轉(zhuǎn),當(dāng)晚再次受了涼,莫名燒得厲害。為他瞧病的太醫(yī)都是同一人,竟是看出了不對勁,按理說,四阿哥的病十分輕微,喝了他煎的藥,效果應(yīng)立竿見影,便是再吹會風(fēng)也不礙事?!帮L(fēng)”寒和“水”寒,自然和人為,區(qū)別可大了去了。 要是人為,又是什么人?床邊唯有皇貴妃與她的貼身嬤嬤守著! 有皇貴妃盯著,這等陰私要捅出去,不僅他活不了,全家都要沒命。胡太醫(yī)把心驚藏得好好的,誰知沒過多久,皇上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