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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喜歡你呢,盡管接來便是?!?/br> 靜初面上淺淡一紅,而后大大方方地接過,珍重地系在了手腕上:“謝宜貴妃娘娘賞。” 這樣的儀態(tài),著實(shí)令人妥帖,云琇笑容愈發(fā)深了些。 夢中人人稱贊的太子妃,除卻與她交托宮務(wù),平日里極少來往。時移世易,如今瞧見瓜爾佳氏骨子里的青澀,恍惚之間,腦中浮現(xiàn)了許多場景,最后定格在康熙五十七年。 廢太子妃、理親王福晉病逝,禮部不敢奏請祭文,獨(dú)獨(dú)皇上力排眾議,“以皇太子妃禮厚葬”…… 皇上從始至終,都是喜愛這個兒媳的。 回過神來,云琇只覺鼻尖微微酸澀,很快消失無蹤。 她朝靜初笑了一笑,如今正是好時候,夢中遺憾不會再有了。 …… 方才扶著太皇太后出來,靜初一眼便瞧見了宜貴妃。 驚艷之意未去,腦中浮現(xiàn)了額娘教導(dǎo)她的話:“中宮無主,溫貴妃掌著宮權(quán),宜貴妃圣寵不衰。能讓太皇太后另眼相待,皇上對她幾十年如一日;太子爺獨(dú)獨(dú)叫她‘宜額娘’,日日不落請安,哪會傳聞所說那般恃寵而驕,張揚(yáng)跋扈!你要尊之敬之,用心侍奉,切不可敷衍以待。如今她是貴妃,可日后,哪能說得準(zhǔn)……” 靜初想,無需額娘指點(diǎn)。這樣明艷的美人,若她當(dāng)了帝王,恨不得把天下的好東西捧到她面前,惹她展顏才肯罷休。 見宜貴妃朝她笑,她白凈的面龐又紅了紅,不甚顯眼,同樣露出一個笑來。 榮妃離得近,打量得仔細(xì),見此忍不住笑了,這樣沉穩(wěn)的姑娘,也會露出可人的嬌態(tài)。 正想打趣幾句,忽然間,殿外傳來通報之聲 太子爺來了。 太子懷著微微忐忑的心情,一眼瞧見展顏而笑的青衣姑娘。 一路上,何柱兒都在同他嘮叨,說瓜爾佳氏乃是萬歲欽定的,如何沉穩(wěn)大氣如何賢淑端莊,與太子爺堪稱天作之合;瓜爾佳氏家中有一雙幼弟,當(dāng)慣了長姐,如此一來,定會替代大福晉在九阿哥心中的地位。 太子任他胡謅,并油然生出了些許擔(dān)憂。沉穩(wěn)大氣,賢淑端莊固然好,這是太子妃的必備品行,畢竟宜額娘也是如此。(索額圖:?) 可要碰見榆木疙瘩,成日把規(guī)矩掛在嘴邊的,可怎么辦? 只聽到最后一句的時候,他的眼神微微一動。 家有幼弟…… 甚好,甚好。 聽聞此話,還沒進(jìn)殿之時,太子便稍稍放下了心,下一瞬,他與驟然轉(zhuǎn)頭的靜初對上了眼。 太子的心穩(wěn)穩(wěn)地落了下來。 瓜爾佳氏的姑娘正對著他笑呢。 笑容分外真實(shí),而不是掛著一張假面,叫人看了分外舒服。 一瞬間忐忑盡去,太子的臉,竟微微紅了。 第113章 與瓜爾佳氏靜初不同,太子與那些個主位娘娘離得遠(yuǎn),面上微微的紅無人發(fā)覺。他頓了頓,而后大步向前請了安:“老祖宗,皇瑪嬤……” 下首的妃嬪一一回禮。 唯有云琇遞給他一個鼓勵的眼神,像是在說這姑娘當(dāng)?shù)锰渝憧梢剐┝狻?/br> 太子心中感動又熨帖,微微頷首,想著定然不負(fù)宜額娘的期望。瓜爾佳氏笑得如此溫柔,想必心悅于孤,真是…… 皇阿瑪為他挑的妻子,竟不是板正的木頭,而是穩(wěn)重又鮮活的姑娘,大膽得出人意料。想到這兒,他輕輕一咳,即便十六年來不通男女之情,心間也涌上了些許異樣。 太皇太后一雙慧眼,如炬般地掃過不遠(yuǎn)處的靜初,又掃過立在跟前的寶貝重孫,只覺再般配不過,笑容越發(fā)慈和起來。 太后也慈和地笑,話間還帶了打趣的味道:“保成來了?快快看座。”又招過難得有些僵硬的靜初到了身旁,樂呵呵地問溫貴妃:“我們方才聊到了哪兒?” 溫貴妃心下感慨,少年慕艾啊。 她與云琇對視一眼,轉(zhuǎn)而笑道:“回太后的話,臣妾還說呢,眨眼便要入冬,今年好似格外干冷。往年的冬衣定是不夠御寒,臣妾與宜貴妃一合計,叫內(nèi)務(wù)府去各宮丈量尺寸,衣裳做得厚實(shí)些,也好叫宮人們過個好年?!?/br> 云琇溫聲接過話頭:“只是廣儲司的布料囤積有限,一時拿不出那么多,只好撥給銀兩以便采買。原也無事,只是他們遞話來,說太子成婚從無先例,決不能短了規(guī)制,若要添置冬衣,內(nèi)庫就有些捉襟見肘,難以為繼。臣妾也為難,只好同溫貴妃商量出個一二來,以待請示皇上?!?/br> 太子大婚,一項(xiàng)一項(xiàng)的議程過后,最快也得拖至明年春天,可不論禮部還是內(nèi)務(wù)府,都不能不上心! 再說冬衣。且不提欽天監(jiān)料算出年有雪災(zāi),單看如今還是秋季,便有了若冬寒意,可見御寒一事更是拖不得。 說起來,不過是沒銀子罷了。 太皇太后擰眉片刻,頗有些吃力地慢慢道:“如今的內(nèi)務(wù)府,是誰管事?” 不等溫貴妃回話,惠妃瞥了眼端正坐著的太子,掩嘴搶答道:“正是索額圖索大人?!?/br> 殿內(nèi)霎時靜了一靜,怪不得二位貴妃為難,沾上這位,可不就是個燙手山芋么? 太子含笑坐著,面色不變,八風(fēng)不動,只余光悄悄注視著玉階之上的靜初。 他早就同赫舍里氏沒了往來,索額圖就算被皇阿瑪議罪也萬萬牽連不到他,實(shí)在沒什么好擔(dān)憂的。更何況有宜額娘在! 太子心中門兒清,可惠妃到底身處深宮。 她正因太皇太后身體驟然好轉(zhuǎn)而拱著火氣,心下冷沉。上天不公,為何這樣眷顧太子的運(yùn)道? 自明珠倒后,惠妃越發(fā)兩眼一抹黑起來;大阿哥同她嚷嚷著“索額圖為胤礽盡心籌謀,胤礽不過裝模作樣”,于是她就信了,并且深信不疑。 如今只盼索額圖讓太子跌個大跟頭才好! 除惠妃外,靜初也是不知道的。 她半垂著眸光,專注聽著老祖宗同幾位娘娘說話。待耳邊傳來“索額圖”三個字的時候,她驀然想起祖父石華善教導(dǎo)的話,抿了抿唇,朝太子望了一眼。 “多行不義必自斃,索額圖總有自討苦吃的一日。太子爺要同他綁在一塊,踏錯一步,便是萬丈深淵?;噬锨浦钦J(rèn)定了你,若能得幸……你要時刻謹(jǐn)言慎行,做好賢內(nèi)助的本分,此外能勸則勸……盡管太子爺不愛聽這些……” 靜初冷靜地思慮著,若她進(jìn)了毓慶宮,日后該怎么勸? 將她的神態(tài)盡收眼底,太子一挑眉,瓜爾佳氏是在擔(dān)心孤? 于是他笑了一笑,似是安撫。 撞上太子瞥來的視線,附贈一個笑容,靜初紅了臉,心下頗有些窘迫,太子殿下與她想象的……很不一樣。 就如額娘說的那般龍章鳳姿,再俊朗不過,盡管未曾得見,與她同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