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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他改口了:“讀書好??!圣賢書百讀不倦,十哥也喜歡。來,咱們一塊讀……” 極力避免做一個污濁之人,被撒辣椒粉糊上眼睛,就差脫口而出一個“您”字了。 胤禌二丈摸不著頭腦,猛然間,宮中掀起了一股送禮的熱潮。 起因是太子新得了兩個御廚,川湘菜做得那叫一絕,轉(zhuǎn)而送進(jìn)了乾西五所的膳房里。大阿哥也不甘示弱,叫人采購了一車?yán)苯纺コ煞?,裝在小小的錦囊里頭,裝了百八十個的送給十一弟,說是一個拿來調(diào)味,一個扔著玩。 兄長都發(fā)話了,弟弟們自然不能落于人后。三阿哥即興創(chuàng)作了一副辣椒豐收圖,四阿哥送了辣椒玉雕,接下來還有繡滿辣椒的屏風(fēng),辣椒狀的睡枕…… 胤禌終于受不住了,抽抽噎噎地找上皇阿瑪和翊坤宮的額娘,一個勁地抹眼淚:“我喜新厭舊,嗝,不喜歡辣椒了?!?/br> 云琇忍笑忍得辛苦,康熙卻是心疼萬分。別的兒子也就罷了,老大著實不像話,于是召來大阿哥劈頭蓋臉地斥罵了一頓,并讓御膳房做了宜貴妃首創(chuàng)的‘紅丸’給他吃 大阿哥違逆不過皇令,小心嘗了一口,無法形容的感受從腳底板竄上天靈蓋,他的臉當(dāng)即又紅又綠,五彩斑斕。 “皇……蛤麻……茶……” 這還沒完,辟謠的重任穩(wěn)穩(wěn)落在了他的身上。 回阿哥所之后,大福晉看他這副頭重腳輕的恍惚模樣,著實氣笑了:“送禮竟不與我商量。還買了一車,爺怎不留著自己拌飯呢?沐浴也行!” 說罷冷笑一聲,重重一甩簾子進(jìn)了里屋。 另一邊,太子感嘆著同福晉道:“就他那樣兒,不日遠(yuǎn)征準(zhǔn)噶爾,皇阿瑪還把他塞進(jìn)了先鋒軍,讓裕王伯好好照看?!辈槐簧芰硕际呛玫?。 靜初溫和道:“大哥精于武藝,皇阿瑪寄予期望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br> 皇上掐滅了他的奪嫡之心,故而能夠放心地用,甚至交托久違的信任,這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這般想著,靜初的嗓音更溫和了:“爺當(dāng)初不也想著送辣椒粉么?倒沒有購上一車的魄力。若不是妾身攔了,今兒挨訓(xùn)……” 太子咳了一聲,當(dāng)即不說話了。 叛賊一事徐徐落了序幕,隆科多被判凌遲,索額圖與幾個天地會余孽秋后處斬,從犯格爾芬以及參與同黨與之共罪。 其余男丁家眷流放寧古塔,至于朝中與索額圖有所牽連的大臣,貶的貶關(guān)的關(guān),往日與明珠抗衡的索黨至此煙消云散,赫舍里氏最為煊赫的一支不復(fù)留存。一封封加急圣旨傳去西北大營,近來朝中風(fēng)云變幻,卻沒有影響太子半分。 大臣們隱隱察覺,萬歲爺對太子爺好似并未升起隔閡。?;庶h霎時松了一口氣,畢竟儲位安穩(wěn),大清才能安穩(wěn)。 也不是沒有人動過心思。明珠等一眾官員還有寄希望于大阿哥的,敏銳地察覺到了太子正處于前所未有的弱勢期。 盡管太子已然大婚參政,他們卻從未聽說過他與哪家重臣有密切的往來。 除卻協(xié)理六部,辦好皇上吩咐的差事,太子一旦有空就扎根毓慶宮,或是與弟弟們相處。真正算得上勢力的唯有一個詹事府,但詹事府多為做學(xué)問的大儒,或是五六品的年輕官員,又管什么用? 他們蠢蠢欲動。 可還來不及有所布置,康熙點了各家官宦子弟隨侍太子身邊,有官身也有白身,美名其曰鍛煉能力。滿八旗有富察家的,鈕鈷祿家的,甚至還有納喇家的,漢臣以及漢軍旗也不例外。 這下好了。明珠簡直要嘔出一口血,皇上的意思明晃晃擺了出來,還要如何去爭? 是警告,也是為納喇家留了一條退路。若是再不識好歹,他們就要落得與索額圖一樣的下場! 不甘歸不甘,明珠長長嘆了一口氣,卻是不得不感念皇上的仁慈。 賦閑在家許久,康熙近來賞了他一個閑職。朝宮闕遠(yuǎn)遠(yuǎn)地望了一眼,明珠搖了搖頭,終于道:“觀之太子作為……他已窺見了為儲的‘度’。青出于藍(lán)勝于藍(lán),大阿哥遠(yuǎn)不如矣?!?/br> 隨之而來的便是漠西準(zhǔn)噶爾首領(lǐng)猖獗萬分,出兵蕩平了一個受朝廷庇護(hù)的小部落的急報,西北邊境亂象已現(xiàn),大軍出征迫在眉睫。 就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皇上提起御駕親征,親自指揮中軍剿滅噶爾丹,京城留太子監(jiān)國。 …… 前朝后宮都沸騰了。自古天子坐不垂堂,卻因康熙威嚴(yán)深重,勸諫的折子雖如雪花般飄來,用辭無一不是委婉的。 后宮妃嬪則是由榮妃領(lǐng)頭,請見慈寧宮太皇太后與寧壽宮太后。太后一向不管事,太皇太后年事已高,聽了幾句便乏了,揮揮手讓她們退下,只說哀家心里有數(shù)。 妃嬪無法,只得行禮告退。 老祖宗一向拗不過皇上,當(dāng)年于三藩事有分歧,唯有皇上堅持削藩,老祖宗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年輕氣盛的時候如此,現(xiàn)如今更沒道理阻止,她們互看一眼,齊齊往翊坤宮而去。 今兒沒有請安,云琇睡得正香,就聽聞一連串?dāng)_人清夢的稟報。掀了掀眼皮,她蹙著眉道:“如實回她們……就說本宮尚未起身,不見。” 瑞珠小聲說:“娘娘,榮妃也來了。” 榮妃深居簡出,一心禮佛,向來不愛摻和這些‘俗事’,云琇瞇了瞇眼,一瞬間清醒了。 是了,三阿哥還是上書房讀書的年歲,按理不足以隨軍出征。若是御駕親征,大阿哥的勇武皇上會看在眼里,太子監(jiān)國的辛勞皇上更會惦念,至于她的胤祉,什么好處都沒有。 心亂了,沉不住氣了? 她笑了笑:“梳洗,更衣?!?/br> 一盞茶熱了又涼,宜貴妃終是姍姍來遲。 安嬪她們有些躁動,榮妃面上卻絲毫沒有不耐煩的情緒,和氣道:“臣妾給宜貴妃娘娘請安。” “免禮,是我起晚了?!痹片L亦是笑得親熱,與之寒暄了幾句,“不知有何事找尋本宮?” 榮妃輕聲細(xì)語地將御駕親征之事一一道來:“如今唯有娘娘能夠勸動皇上,臣妾斗膽請求娘娘……” 話音未落,云琹揚眉打斷了她。 “本宮向來不管政事,你大可親去乾清宮請見皇上。再有人斥罵本宮牝雞司晨,你來替我解釋?” 第147章 云琇的語調(diào)輕輕柔柔,眼底卻含著淡淡的嘲諷。 下首的妃嬪皆是面色一變,這話勾起了她們最為熟悉的恐懼。宜貴妃從來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翊坤宮平靜久了,她們還真忘了這位主的恃寵而驕、毫不留情! 什么政事,什么牝雞司晨……宜貴妃是暗指后宮不得干政,譏笑她們管得寬呢。 有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她們?nèi)羰歉艺一噬希衷趺磿霈F(xiàn)在這兒?無疑把她們的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