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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選擇什么交通工具合適。結(jié)果就是導(dǎo)致兩人在公路上開了十二個小時,離目的地還有七八百公里。李白白上車后倒是安靜不少,就是眼神嚇人了點,一動不動地盯著前方路況,手上不斷在按手機。車子行駛了將近大半天后,湯錦年困得不行,瞥他一眼:“你按什么呢?”李白白手上動作停下,低頭看了看手機,說:“沒什么。”湯錦年總算逮著機會問,又開了一會,說:“到底怎么回事啊,誰給你說的?”李白白想了想,茫然道:“不知道?!?/br>湯錦年:“……”湯錦年按下耐心,換了個問題:“姓蔣的……蔣丞他出什么事了,你沒仔細問問?”李白白腦袋還算清楚,倚在副駕里,道:“我不知道打電話的是誰,他只說蔣丞受了點傷,在軍區(qū)醫(yī)院里,我如果有時間的話,最好能過來一趟?!?/br>湯錦年道:“知道軍隊里的事,估計是當(dāng)兵的話,或者是他領(lǐng)導(dǎo)?”李白白道:“他叫蔣丞‘教官’,應(yīng)該是他原來手底下的人。”湯錦年看他整個人都緊繃著,不由勸道:“那給你打電話的這位怎么會知道你的號碼?肯定是姓蔣的告訴他的,所以姓蔣的一定不會出什么大事,起碼人還清醒著不是?”李白白聽了他的話,眨眨眼睛想了想,若有所思地點頭:“嗯?!?/br>湯錦年余光瞥到他看似放松了些,點點頭,目視前方開車。過了片刻。“如果他人好著,那為什么不自己給我打電話?”湯錦年耐著性子陪他說話:“可能醫(yī)院里不讓用電話,給你打電話的那個號碼是座機?”李白白看了眼通話記錄:“手機?!?/br>湯錦年一側(cè)頭:“那不就得了,一定是醫(yī)院里不能用電話,再說他不是用手機給你打的么,你要實在不放心,再打回去問問情況不就得了。”李白白:“我打過幾百次了,打不通,關(guān)機?!?/br>湯錦年沉默一會:“反正你別想太多,他要是真有事,那打到你手機上的電話就不是讓你去醫(yī)院,而是直接讓你到追悼會現(xiàn)場了?!?/br>李白白不說話了,側(cè)首看向窗外,瞇著眼靜默。湯錦年知道自己言語上有點過激,但他現(xiàn)在疲勞過度,也實在提不起心考慮自己的用詞得當(dāng)。“靠邊停,來我開?!?/br>湯錦年道:“千萬別,就您現(xiàn)在這狀態(tài),我還想活到見完你們家那位回去呢?!?/br>李白白又不說話了。又過了半小時,李白白再次道:“靠邊停?!?/br>湯錦年也實在支持不住,他昨晚上剛睡下就被李白白喊起來,算算到現(xiàn)在為止起碼有二十多個小時沒合過眼。他把車慢慢靠邊停下,認真對李白白道:“您先把個人感情放一邊,用心開車,千萬用心?!?/br>李白白從神情上看好像正常了不少,點點頭,貌似冷靜道:“我保證?!?/br>湯錦年蓋著外套睡后座去了。車外的天幕漸漸變得暗沉,直到透徹的深深的藍黑。這會雖是初冬,天氣卻貨真價實地冷了,湯錦年閉眼在后座睡覺,冷得直往自個的外套里縮,差不多要蜷成一個球時,前面?zhèn)鱽砺曇簦骸叭f一他是沒法起來,所以叫別人打電話給我的呢?”湯錦年嘆口氣,把外套裹緊,潦草地“嗯”了一聲:“有可能?!?/br>李白白道:“他可能是腿瘸了,要真是腿的問題,應(yīng)該也沒什么大事?!?/br>湯錦年不再理會他,任他自說自話,翻了翻白眼兀自睡了。深夜十一點多,湯錦年迷迷糊糊地醒了,他睡得脖子僵腰痛,緩了一會才發(fā)現(xiàn)車?yán)显缇屯A?。車外隱約傳來李白白的聲音。“怎么回事?”湯錦年從車上下來,李白白正在和一個站崗的士兵交涉。說是“交涉”,其實就是李白白一個人在那兒吵吵。李白白:“我是來找人的,就在山上,你們上面有個醫(yī)院是不?”士兵:“上面是軍事基地,嚴(yán)禁外人進入?!?/br>李白白:“我知道上面有軍隊,但我是去醫(yī)院。”士兵:“上面是軍事基地,嚴(yán)禁外人進入?!?/br>李白白:“我是去醫(yī)院!”士兵:“禁止外人進入。”李白白:“我特么是去醫(yī)院,又不是臥底,我又沒帶炸彈!你特么看我長得像炸彈嗎!”士兵看他一眼:“不像,但上面是軍事基地,禁止……”李白白:“?。。。。?!”湯錦年一看李白白快要氣得暴走了,連忙上前把人攔住,在軍事基地上干架可不是鬧著玩的。李白白被湯錦年把兩手箍著往后扯,湯錦年奮力拉住他,朝站崗的士兵道:“麻煩向上面通報一聲,我們確實是來看病人的,就在你們醫(yī)院,你打個電話到醫(yī)院,找蔣丞?!?/br>那士兵打量他片刻,這才把槍交給另一個士兵,進崗哨打電話去了。二十分鐘后,從山路上遠遠下來一輛車,停在關(guān)卡后,車上下來幾個穿迷彩的士兵:“李哥是么?教官讓我們來接你,你們那車不能進?!?/br>李白白和湯錦年對視一眼,湯錦年道:“回來給我個電話?!?/br>李白白點點頭,隨即跟著那些士兵上車了。軍區(qū)醫(yī)院。其實李白白和湯錦年猜了個大致,醫(yī)院里不能使電話,蔣丞也沒法出來打,那通電話是出事兩天以后,蔣丞手下的人來看他時,偷帶著手機打的。打那通電話時,蔣丞已經(jīng)清醒了,半靠在病床上,特種兵在療養(yǎng)院的樹下打電話通知李白白,完事后給對著窗口給蔣丞做了個‘OK’的手勢,這才回去了。蔣丞傷得不算太重,右腿上中了一槍,同一條腿小腿也折了,被境外的毒販從后面勒住脖頸滾到山腰上密布的樹叢里,兩人手上的武器都掉了,蔣丞單手握刀劃破那人喉嚨的時候,那人也使匕首直接捅進蔣丞左肋,軟防彈衣防刀的效果不太好,刀卡在肋骨間,直到蔣丞帶著絕大部分人回來,失血過多昏迷過去,送到軍區(qū)醫(yī)院,搶救后隔了八小時醒過來,又睡了一天,才完全清醒。李白白被人領(lǐng)著一路到醫(yī)院,那士兵似乎是看出李白白的不安,一直安慰他說教官傷得不重,就是腿折了,人已經(jīng)醒了,完全沒有問題。李白白稍安一些,但五感因為困乏都不太靈了,茫然點頭。到病房門口,那士兵為他打開門,示意他可以進去了。李白白遲鈍地從窄窄的開縫中擠進去,站在病房里看到蔣丞的那一刻,眼淚唰地下來。他很快意識到自己有些反應(yīng)過度了,抬了抬下巴努力止住眼淚,眼淚不停在掉,但他又沒有哭,像是淚腺失控了一樣,李白白丟臉地抬起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