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諺的人把書信轉(zhuǎn)交給沈姑母。 沈姑母的兒子近來越發(fā)出息,就是柳知府也不敢小覷,幾個姨娘也收斂許多,她這些日子在府里過的頗為舒心。 她收到沈遲意書信的時候,恰逢會試考完,她正焦急地在柳府里等著名次出來,時不時把沈遲意送來的書信反復(fù)看上幾遍,借由侄女的好事?lián)崞阶约簝?nèi)心的焦躁。 這一等就是日上三竿,柳表哥終于匆匆回來了,她連忙問道:“如何?”又怕兒子太大壓力,忙收斂神色,溫聲道:“娘已經(jīng)親自下廚給你做了愛吃的菜,想必你也乏了,先去洗漱用膳吧?!?/br> 柳表哥笑了笑,跪下叩首:“兒子得了頭名,也算沒辜負娘這些年的期待栽培了。” 沈姑母先是一呆,接著整個人都歡喜起來,自豪之情溢于言表,擦著淚道:“也就是說,如今你是解元老爺了?那就好那就好,娘這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你爹靠不住,你能憑自個的本事考上解元,日后的前程就有望了?!?/br> 她撫了撫兒子面龐,把手邊的信紙遞給兒子,輕嘆一聲:“你舅家其他人被判了流放,雖然辛苦,所幸性命無虞,我如今唯掛心你兩個表妹,我之前也跟你商量過,你會試一旦考過,勢必赴京趕考,你兩個表妹留在蜀中也是傷心,不如趁著你風光,把她們接到咱們身邊來,以后你若是出息了,她們也算有靠了,你覺著如何?” 柳知府是個管生不管養(yǎng)的渣,柳表哥和母親親近,和舅家表妹的關(guān)系自然也不差,聞言并不猶豫:“母親盡快把兩位表妹接來吧,若我有幸得中進士,入朝為官,也會帶著表妹一道,到時候離了蜀中,我身邊也有不少人品溫厚的同年,更方便為兩位表妹尋門靠譜親事?!?/br> 沈姑母見兒子知道顧惜舅家,很是欣慰,忙提筆寫了要接沈遲意和沈若渝到身邊,還順道提了提姐妹倆的親事,她寫好之后,恰巧衛(wèi)諺派來送信的人還沒回去,她當天就托人把書信送去了蜀中。 作者有話要說: 剛發(fā)錯了,把草稿發(fā)出來了,現(xiàn)在修改好了,大家可以返回重看。 第73章 衛(wèi)諺瞧沈遲意高興, 自己也頗是愉悅,拉著她的手:“我?guī)愠鋈ス涔洹!?/br> 兩人一路走到后院,那架她從小玩到大的秋千已經(jīng)被修補好, 旁邊還放了兩匹小木馬。 衛(wèi)諺牽著她坐到秋千上,饒有興致地道:“你小時候就是玩這些小玩意長大的?” 想到沈遲意的小時候, 他就覺著非常有趣,他幫她推著秋千, 揶揄道:“難怪越玩越笨?!?/br> 此時惠風和暢, 絲絲縷縷拂在沈遲意面頰上, 讓她心情極好, 她似笑非笑地問:“你小時候都玩些什么?” 衛(wèi)諺琢磨了一下:“和老二打架,和鎮(zhèn)北侯世子打架,和總督嫡子打架…”他說完,自己也禁不住笑了。 沈遲意摘了手邊的一朵鮮花,用花瓣刮著衛(wèi)諺臉頰,羞他:“難怪你這般蠻橫?!?/br> 衛(wèi)諺挑了挑眉:“誰讓他們在我面前放肆了?欠打?!?/br> 她腦補了一下衛(wèi)諺小時候的混世魔王樣, 忍不住笑:“你這樣的霸道性子,還有人敢在你面前放肆?” “嗯,我是霸道?!彼⑽⒌皖^, 用下頷輕輕蹭她臉頰:“只許你一人放肆。” …… 幫忙送信的是衛(wèi)諺派去各州府傳話的心腹官員, 雖說信是幫沈遲意捎帶的,不過他既收到回信, 自然得告知衛(wèi)諺一說。 衛(wèi)諺并未多想,隨意道:“你派個人送去沈府吧。”沈府歸還之后,沈遲意如今就住在沈府。 官員沒有急著走,面有躊躇地看著衛(wèi)諺。 衛(wèi)諺擱下狼毫,蹙眉問他:“怎么了?” 官員遲疑了下, 很快道:“沈夫人的嫡子中了解元,下官隱約聽見…沈夫人說,那位柳公子要入京趕考,到時候可以把沈家兩位姑娘一道帶上,到時候…若柳公子僥幸得中,還能把沈家姑娘帶去任上照拂…” 衛(wèi)諺手指一頓:“知道了,你下去吧?!彼瓜麻L睫,眸光沉了幾分:“把書信留下。” 官員不敢違抗,小心把書信放到衛(wèi)諺手邊。 衛(wèi)諺拈起那封薄薄書信,對著光看了幾眼,卻也沒瞧出什么來,他修長手指在封口處滑動一時,神色變幻,終于有些焦躁地撕開了信封,就連旁邊用來拆信的竹刀都沒顧得上用。 他把書信反復(fù)讀了幾遍,面色漸漸陰沉下來。 沈遲意的姑母在信上說,沈家在蜀中這地界遭逢大難,惹了她們太多傷心,可見不是吉地,何況她們就是強留在蜀中,也會遭人非議,倒不如跟著自己表哥一同赴任,到時候天南海北的,也無人認識沈家姐妹倆,她倆也能安生過日子。 若只是如此倒罷了,她還在信上寫了,自己兒子認識幾位出眾同年,沈遲意和沈若渝正當妙齡,等沈家的事兒徹底淡了,她倒是可以說和說和。 她要帶走沈遲意?還要給她許親? 衛(wèi)諺兩道冷冷的目光投向了信紙。 他記著沈遲意和她這個姑母很是親近,還幫她姑母出手料理過府上妾侍,所以她會答應(yīng)住到她姑母身邊嗎?自沈澤刺殺他之后,他雖然沒有追究這事兒,也不打算計較,但對除了沈遲意之外的其他沈家人,都抱有戒心,更遑論好感,瞧見這封信,他的警惕心更是升到了極點。 但和沈遲意的至親比,衛(wèi)諺是沒有半點信心的。 他看著信紙,眸中漸漸帶了幾分焦慮不悅。 這時,衙署大門被人輕輕叩響,周釗道:“郡王,沈姑娘來了?!逼鋵嵭l(wèi)諺許了她特權(quán),不管是衙署和王府她都能隨意出入,無須通傳,不過沈遲意自己不愿落人話炳,每回來都堅持通傳。 衛(wèi)諺不知出于什么心思,輕輕把那封書信壓到了公文底下,又把桌面收拾干凈,直到看不出什么異樣了,他才道:“讓她進來吧?!?/br> 很快,沈遲意提著裙子進來,笑道:“聽說上回幫我捎信的大人回來了?姑母可有給我回信?” 自從衛(wèi)諺幫沈遲意重建沈府,她就待他親近許多,不光是日常中的親近,她在政事和農(nóng)商上,也有許多獨到見解,但從不插手干涉,只是委婉地提出建議,讓衛(wèi)諺覺著如獲至寶,就好像你挖到了一塊黃金,發(fā)現(xiàn)黃金里還藏著珠玉翡翠。 越是接觸,他就越是深陷,漸有不可自拔之兆。 聽到沈遲意這般問,衛(wèi)諺面上頓了一瞬,神色平靜:“他并未收到回信,不過最近是會試,你姑母大抵在忙著你表兄會試的事兒吧?!彼唤?jīng)心般提了句:“你姑母近來事忙,應(yīng)該沒空給你回信?!?/br> 雖然兩人的關(guān)系逐漸親密,但他能瞧出來,沈遲意心里依然存著許多事情,這讓他有些挫敗和懊惱,他拿不定她的心思,竟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