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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疾步出了垂花門,她的丫頭跟在后面一路小跑:“小姐慢點,您等等我呀!” 進了長樺院,木棉歡歡喜喜地給尹懷洲上了茶,甜甜招呼他:“少爺來了!” 尹懷洲打量她片刻,笑著說:“咦,這真是木棉???都快認不出來了。” “少爺又取笑我?!蹦久拚朐俑f兩句,廊下的秦mama“嗯哼”了一聲,木棉忙斂了臉上笑容垂首退開,尹懷洲奇道:“這是怎么了?” 尹沉壁笑而不語。 尹懷洲與jiejie坐在廊下的木踏上,他打量四周,見庭院方闊,院中蒔花置石,錯落的小株白樺婷然而立,四周屋檐展展,墻闊柱挺,回廊下雕欄精鐫,內(nèi)中長窗皆推開一線,顯得雅靜而舒適。 “jiejie這院子倒是不錯,就是好像遠了點?!?/br> “遠怕什么?你jiejie我正好活動活動,今兒怎么想著來看我?”尹沉壁笑著問他。 “早就想來拜訪姐夫,不過一直沒有機會,今天杜老先生身體不適,故而散學散得早些,所以就抽空過來了。” “你轉(zhuǎn)到杜老先生名下了?”尹沉壁大喜,弟弟在書院的情況她一直很關(guān)心,也知道他一直想去杜老先生的閣中,“等等,開口閉口都是姐夫,怎沒聽見你問問jiejie過得好不好?” 尹懷洲溫和地笑:“聞家老太君看著挺和善,姐夫人又不錯,jiejie一向能照顧自己,還能過得不好?” 尹沉壁無語,當初是誰義憤填膺地不讓她嫁的?這么快就倒戈,也不知道聞若青怎么籠絡得他。 她正想著,就聽弟弟說:“姐夫幫忙把我換到杜老先生名下,我自然要來謝謝他才是?!?/br> “這事是他幫你辦的?”尹沉壁疑惑,“我怎么沒聽他說過?” “是姐夫幫我辦的,”尹懷洲點著頭,滿臉喜色,“那日你們歸寧時我跟姐夫提了一提,沒想到他這么快就辦妥了,今日姐夫既不在,回頭jiejie幫我好好謝過姐夫?!?/br> “好。” 這時晚飯送過來了,她領(lǐng)了弟弟去正屋的廳堂里吃飯,因著有客人,廚房還多添了兩道熱菜,一碟冷盤,還有一壺花雕小酒。 尹沉壁看弟弟身形單薄的樣子,不住地往他碗中堆著菜,“書院生活清苦,你多吃些——別光顧著吃rou,蔬菜要多吃才好?!?/br> “jiejie也吃,我自己來便是?!币鼞阎拮钍懿涣薺iejie總拿他當小孩看待。 剛吃了幾口,隨著門口丫頭一聲“六爺”,聞若青一身官服,大步走了進來。 尹懷洲忙起身:“姐夫?!?/br> 聞若青笑道:“懷洲來了,剛聽門房說了。你難得來,多坐會兒。” 尹沉壁問他:“六爺吃過飯了嗎?沒吃的話一起坐下吃?!?/br> “不吃了,抽空回來拿點東西,一會兒還趕著去衙門?!?/br> “您要拿什么,我去幫您拿?!?/br> “不用了,我自己去,你陪懷洲吃飯吧。” 尹沉壁聽說,便又坐下。 片刻后聞若青換了一身黑色短衫,背上背了弓箭下來,朝姐弟兩人點點頭,一徑出了院子,從角門出去了。 尹懷洲不明所以:“姐夫這是?” “我哪知道?每次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快吃飯,菜都要涼了。” 京都城中的梨花巷是有名的胭脂香粉聚賣之地,這天溢香居的掌柜關(guān)了門,正在鋪子后頭的院子里吃飯,突然就從墻上跳下幾個身穿黑衣,兇神惡煞之人將他團團圍住。 胡掌柜嚇得瑟瑟發(fā)抖。昨天晚上他鋪子里失竊了,被盜了幾兩銀子,丟了十幾色的香粉各幾盒,那都還能勉強接受,失財免災嘛,哪知道禍不單行果然是真的,今天居然又來了這伙來勢洶洶的強盜,不知道又要打劫些啥。 胡掌柜跪倒在地,語帶哭音哀求他們:“小的這鋪子是小本經(jīng)營,所得有限,眾位大哥千萬手下留情!” 為首的黑衣人扯下蒙臉的頭巾,露出一張修眉俊目的臉,不耐煩地說:“我就說用不著穿成這樣嘛,這不又把人嚇到了?!?/br> 旁邊一個蒙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了兩只眼睛的人小聲道:“大人明鑒,咱們?nèi)绱诵惺拢彩菫榱瞬淮虿蒹@蛇嘛?!?/br> 大人?這么說就是一伙官兵強盜了?這年頭,官府的人不幫著緝拿盜匪也就罷了,還假扮成強盜來搶錢,這還是天子腳下呢,也太無法無天了吧,白長了那么漂亮的一張臉! 第030章 試箭 射中一個就給一百兩…… 胡掌柜心頭暗罵,面上卻不敢露出分毫,只跪在地上抹眼淚。 那打頭的人道:“好了,別哭了,不是來搶你東西的,就想問問你,昨兒晚上你丟了些什么東西?” 胡掌柜將信將疑地抬起頭來,真不是來搶東西的?那整成這個樣子是要鬧哪樣嘛,嚇死人了好不好! 他老老實實地說:“丟了十二色的香粉各五盒,另就是錢箱里少了六兩銀子。” “被偷的香粉你這里還有嗎?拿過來看看?!?/br> “好好好?!焙乒褛s緊一溜小跑,沒一會兒拿盤子端來十幾個小盒子。 那蒙得嚴嚴實實的人拿了過去,呈給那臉蛋漂亮卻一身殺氣的人看。那人見胡掌柜小心的覷著他背上的弓箭,遂和顏悅色地跟他說:“你不用緊張,我們是要捉拿那伙盜賊,來你這里搜集些線索,你不要走漏了風聲,若讓那伙人知道了藏匿了行蹤,就不好辦了?!?/br> 胡掌柜連連點頭,心下暗自嘀咕,這追拿盜賊的怎么看著比傳說中的盜賊還像盜賊,也不知真的假的。 那人仔細地打開粉盒嗅了嗅,又蓋好交給邊上的人。 “這些香粉我們暫時拿走,等抓到了人還給你估計你也不能賣了,一共多少錢?” “五錢銀子一盒,一共六兩?!焙乒褚矝]指望收回錢,哪知那人竟真往身上去摸。 “哦對了,換了衣服沒帶錢,子謙帶了么?” 那蒙得嚴嚴實實的人從懷里摸出個荷包,打開看了看,搖搖頭。 “罷了,你明日自己到中城兵馬司衙門里去領(lǐng)吧。” 原來是兵馬司的人,他就說嘛,哪有這樣的好事!想白拿就白拿啊,何必還演出戲給他看,真是的,他們一貫的行事作風他又不是不知道。算了,就當上供了。 一伙人又叫他領(lǐng)著去看了失竊的現(xiàn)場,那領(lǐng)頭的人還在昨晚盜賊翻.墻出去的地方查看了好一陣,仔仔細細地看了地上和墻上的印子,末了幾個人好歹沒再翻.墻,從偏門鬼鬼祟祟地出去了。 “裝模作樣!”胡掌柜這次終于罵出了聲,借著抓盜賊的名義來要東西,還搞出這么大的陣仗,真是閑得沒事干了。哼,兵馬司的人抓盜賊?說出來哪個會信? 聞若青回了衙門,看離宵禁還有一個時辰,就把徐子謙等幾人叫來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