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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干干地咽了口唾沫,訕笑著說:“不過好人也還是有的嘛,哈哈哈,就像小伙子你……”羅城暗暗嘆一口氣,從腰上拔/出勃朗寧手/槍,“咔嚓”拉開保險栓,頂在司機(jī)大叔胖墩墩的腰側(cè)。他冷靜道:“繼續(xù)開車,別做多余的事。”大叔握著方向盤的手抖了抖,車頭向一側(cè)一歪,羅城立刻加重了力氣。“抱歉,抱歉!”大叔高聲叫起來,“我好好開車,饒了我吧先生!”羅城也很無奈,八百年了他這還是第一次扮演一個如此“反派”的角色。綁匪加殺人犯?赫爾辛這么聰明怎么不上天呢!“只要把我們安全送到巴爾的摩港,別對任何人說見過我們,你就沒事,”羅城頂了頂他的肥rou,“否則……”司機(jī)大叔立刻點頭如搗蒜,一腳踩下油門,“我明白,先生,我明白!”司塵也被這陣動靜吵醒了,揉了揉眼睛坐起來,帽子順著動作滑落到膝蓋上,一頭柔軟的霧藍(lán)色頭發(fā)披散了下來,擁著一張茫茫然、霧蒙蒙的小臉,“……林柘,怎么了?”大叔用眼角余光看到了他的發(fā)色,表情都快哭出來了。司塵不解地望著他們之間僵持的動作,問:“林柘,你在干什么?”羅城撿起帽子扣回他的腦袋上,安撫地笑笑:“玩?zhèn)€游戲罷了,這樣大叔能更快地送我們到目的地?!?/br>司塵眼睛亮了起來:“那我們就能快點吃中飯了?”羅城點點頭:“對?!?/br>司塵頓時好一陣歡呼雀躍:“那快點,快點嘛!”司機(jī)大叔當(dāng)然聽不懂中文,不知道他腦補(bǔ)了什么可怕的內(nèi)容,一張慘白的臉開始逐漸發(fā)綠。大約半個小時后,他們快要出城了,從DC到巴爾的摩開車只能走公路。20世紀(jì)40年代,M國還沒有建立起洲際公路系統(tǒng),公路的管理非常稀松,所以即使是真正的殺人犯,開車從城里混出去也不是什么難事。但赫爾辛這回竟然下足了大手筆,在每條出城的公路上都設(shè)置了檢查關(guān)卡。距離關(guān)卡還有兩百多米的時候,羅城讓司機(jī)大叔停了車,抱著司塵跳下了車。他剛關(guān)上車門,大叔就感恩戴德地一溜煙調(diào)頭跑了,簡直發(fā)揮出了畢生的車技巔峰。公路旁邊是一大片櫸木林,將白日里喧囂的公路和遠(yuǎn)處一片幽靜的別墅群隔開。趁無人注意,羅城拉著司塵離開公路,跑進(jìn)了林子里。他們在林子里走了十幾分鐘,司塵就無法再繼續(xù)走了。他穿著林柘高中時穿過的舊球鞋,球鞋偏大,人魚新生的雙腳又太過嬌嫩,這么一會兒就磨出了水泡。司塵一開始還沒吭聲,直到水泡被磨破,后腳跟磨出了血,被羅城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他才“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司塵抽抽搭搭,不解又委屈地問:“林柘,我們要去哪兒啊?”出發(fā)前就考慮到了受傷的可能,羅城身上也帶了藥。羅城把司塵抱到一塊大石頭上坐好,將他的鞋脫掉,蹲下給他處理傷口??吹侥莾芍荒_上的慘像,他禁不住皺起眉頭。司塵一下子慌張起來,一邊抹眼淚一邊伸手按住羅城的眉心不讓他皺眉,抽噎著說:“我不痛、不痛了,你不要不開心……”羅城感覺自己心口好像被人打了一拳。他緊抿著唇,一言不發(fā)地快速給司塵處理好傷口,收拾完東西,背對他蹲下/身,示意他趴到自己背上來。司塵打著哭嗝,手腳并用地爬到羅城背上。羅城將他背好,加快了速度。天色不知什么時候陰了下來,鐵灰色的鉛云沉沉地壓在樹林上空,林子里刮起了風(fēng),風(fēng)中帶著潮濕的土腥氣。倏忽間,一滴冰涼的水珠滴落在羅城的鼻尖上。他一愣,抬起頭。逐漸加大的雨勢拍打得整個樹林沙沙作響,臉上和身上很快感受到了濕意。司塵從出生起就沒見過雨,他愣愣地抬起手掌接著雨珠,茫然地眨了眨眼:“這是……水嗎?”仿佛還要嫌現(xiàn)在的情況不夠糟糕似的,樹林里遠(yuǎn)遠(yuǎn)響起獵狗的叫聲,一聲聲此起彼伏,至少有三只。羅城低低罵了一聲:“媽的?!?/br>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他背著司塵小跑起來,然而林柘并不出色的體力讓他沒一會兒就開始喘粗氣,速度也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身后獵狗的叫聲越來越近。視線快被雨水模糊成一片,背后傳來司塵帶了驚恐的哭叫:“林柘……我的尾巴,好像要變回來了……”話音剛落,空氣中就傳來一陣連續(xù)不斷的裂帛之聲,比嘩嘩雨聲還令人心悸。緊接著,羅城抱著司塵的腿的手就摸到了一大片光滑冰涼的鱗片。雨幕里響起“咔嚓”一聲,清晰的保險栓被拉開的聲音。“愛德華,”赫爾辛討厭而虛偽的嗓音慢慢靠近,“投降吧,我親愛的朋友?!?/br>水形物語(二十)1946年12月25日,巴爾的摩jian/獄。戰(zhàn)后第一年的圣誕節(jié),彌漫全國的節(jié)日氛圍空前熱烈。圣誕歌曲縈繞在大街小巷,面色紅潤的孩子們穿著簇新漂亮的冬裝在街頭奔跑,漂亮姑娘的裙角沾上冬夜的雪花,溫暖的電燈光籠罩著槲寄生下的親吻與歡笑。在這樣一個日子,就連jian/獄里的氣氛也溫馨了許多,廣播里連續(xù)不斷地循環(huán)播送著鄧波兒俏皮而充滿希望的歌聲,囚犯們的晚餐被允許多加了一塊豬扒和一個蘋果。在坐滿了黑人、白人和墨西哥裔的飯?zhí)美铮幻菝睬蹇〉膩喴崆嗄甓酥约旱牟捅P,低頭走過吵吵嚷嚷的餐桌。他走過的地方,總會突然出現(xiàn)斷層般的安靜。偶爾有一兩個不懂事的新人搞不清楚狀況,也會在試圖挑釁前被旁邊的老人一把捂住嘴,小聲教訓(xùn):“小子,想在這里活下去,就別打林的主意?!?/br>這個黃皮膚的年輕人在這個由罪犯構(gòu)成的小社會里總是格外顯眼,因為不管是在放風(fēng)、吃飯還是勞務(wù)活動的時候,他永遠(yuǎn)是一個人。不是那種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