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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盡。 皇后遞給他一枚蜜餞果子。 “云池這藥也實在是難喝?!被实廴讨鴲盒氖?,面有菜色。 “不過確實強身健體,太醫(yī)不是也說此藥有用?!被屎笮χ鴮捨?,“良藥苦口,陛下忍忍?!?/br> 皇帝將蜜餞放進口中,悻悻道:“也沒覺得與從前有甚不同。” “可臣妾卻覺著比前幾日好了不少。”皇后左右瞧他一眼,眉眼彎彎,“方才說到哪了?”她偏頭想了想,“要給城兒賜婚?” “嗯?!被实蹜?yīng)了一聲,臉色不太好,“都二十二歲的大姑娘了,還成日里胡鬧也不是個事,該找人管管了?!?/br> “也是。”皇后眉眼溫潤,“她同容相如今正是如膠似漆,我瞧著便抓緊些給他二人賜婚,禮部這幾日多干些活,便正好趕在春節(jié)之時大婚,也是喜上加喜了。” 皇帝頷首。 “皇兄?!痹瞥匚醇巴▓蟊氵M了屋,向他二人躬身一禮,笑聲爽朗,“這是同皇嫂說什么呢?這么高興?” “你來得正好?!被实鄄⑽瓷鷼?,反倒是笑著示意他坐下,“正說云城的婚事,聽聽你的意見?!?/br> “是嗎?!痹瞥氐σ宦?,“同容相?定在何時?” “這幾日吧?!被实鄣溃骸霸诖汗?jié)前把婚成了?!?/br> “這樁婚事自是再合適不過?!痹瞥匦Φ溃骸安贿^皇兄也太過著急了,賜婚、納采、問名、納吉......這三書六禮一樣不可缺,這短短兩個月怎能籌備完全?” “別人家嫁姑娘都心中戚戚,您這番倒像是急著將城兒嫁出去?!彼蛉さ?。 “可不是?!被实蹏@了一聲,“早些嫁了,也早了了朕這一樁心事?!鄙夙暎捻鈪s又落在了云池身上,“還有你,老大不小了,縱是不成親,也該府中有幾個侍妾?!?/br> “是?!痹瞥貜纳迫缌?,“聽皇兄的。” 皇帝知曉他也只是嘴上說得好聽,容后定不會做,便也懶得再管。 他看著云池半晌,調(diào)轉(zhuǎn)了話頭,“這幾日大雪,蜀地也遭了災(zāi),那幫官員總愛疏忽職守,這幾日趁著天氣尚好,你便先回封地吧。” 聞言,云池心中一凜。 “那臣弟何日回京?”他不動聲色地問道。 皇帝隨手端起茶盞,“再說吧,等明年雪化,路上好走了再回來不遲?!?/br> 這是有立儲的心思了。 確定了云城,開始防著他了?云池心中嗤笑一聲,神色卻恭謹,沉聲應(yīng)了。 “對了?!彼麖膽阎刑统鲆粡埶幏竭f給皇帝,“這是臣弟近日向那位高人再次討來的,臣弟先試過一回了,確實藥效顯著?!?/br> “多虧了你了?!被实勖嫔细‖F(xiàn)出幾絲笑意,接過藥方擱在桌上,嘆了一聲,“這身子骨是愈發(fā)不行了。” 他眼底仍舊是青黑之色蔓延,面色浮腫。 云池垂首退下。 “蘇東風(fēng)?!被实蹎镜馈?/br> “陛下?!?/br> “把這藥方拿給太醫(yī)院的人瞧瞧,若無問題,便按這方子抓藥。”皇帝神色淡淡。 “是?!?/br> 云池腳步匆匆地出了永和宮,繞過御花園至一處僻靜之所,周遭寂寥無聲。 他彎指成哨放至唇邊,吹出一陣古怪的呼哨。 “王爺?!鄙砼缘墓嗄緟仓屑毤汅魂図懀瑥闹秀@出一個小太監(jiān)。 云池從懷中掏出藥包遞給他。 “還是按從前的量?”小太監(jiān)謹慎地瞧著四周,低聲問道。 “不?!痹瞥孛夹臄Q起,“兩倍。” 77. 當(dāng)朝拒婚 本宮的夫婿當(dāng)是這世間最好的…… 燭火幽幽, 時辰已不早了,窗外風(fēng)聲蕭索,皇帝仍在乾寧殿中批閱奏折。 厚重的殿門被人打開, 吱呀一聲輕響, 一人緩步走進。 容清一襲白衣若院中積雪,斂袖而拜, “微臣參見陛下。” 皇帝應(yīng)了一聲,擱下朱筆,掀起眼皮瞧了他一眼,“家中的事可處理完了?朕聽人說是容大人和夫人病重才急著喚你回去。” “并無大礙?!比萸孱h首,“勞陛下掛念著?!?/br> 君臣二人寒暄幾句, 卻再無話可講,皇帝復(fù)又低下頭去,貌似神情專注地瞧著案上的奏折。 大殿之上一時極靜。 容清安靜地站著,也不并急。 過了半晌,皇帝終是按捺不住了, 抬眸盯著他道:“你此番回去......可說服了你父母二人?” 這話問得沒頭沒尾, 不過容清卻聽懂了。 “多年的糾葛心結(jié), 怎能如此輕易放下?!比萸宓暤溃骸八麄儾煌庖彩且饬现畠?nèi)?!?/br> 多年的心結(jié)......聞言, 皇帝微微一愣,隨即嘆了一聲, 勉強扯出個笑, “也是, 是朕心急了?!?/br> “不過也無妨?!被实蹍s似是很快便安慰好了自己,面色又恢復(fù)了以往的慈祥淡然,“城兒嫁的是你,又不是嫁給他們。有祝福自然極好, 便是缺了他二人的也沒有所謂,朕會給她連城的嫁妝,風(fēng)風(fēng)光光出嫁?!?/br> 陛下這是終于打算賜婚了? 容清微微一愣,隨即面上少見地浮上欣喜之色,他鄭重躬身回道:“微臣若有幸迎娶殿下,定傾盡一生珍重呵護?!?/br> “只是你那家中祖訓(xùn)實在是惱人厭?!被实坌χг挂痪洌骸翱v使朕賜婚他們并不能以此說事,但心中抱怨也總歸還是讓人難受?!?/br> “從前族中亦有過先例,臣叔祖——福迦朝的禮部尚書,便迎娶了昌德郡主?!比萸屙⒛?,輕聲說道。 皇帝笑了兩聲,“朕也聽說過此事,不過那時你叔祖是自逐出家門,怎么,你也打算效仿他不成?那估計是不成的,別說容家,大梁幾百年也難出你這么一個才俊,他們豈會容你胡鬧?!?/br> 夜色愈深了,清凌凌的月光從窗外灑進一線瑩光,投射在微有些暗沉的大殿之上。 容清默了一瞬,想起了離家前的舉動,不禁心中戚戚。 “再給臣些時間?!彼瓜马?,輕嘆一聲,“此事定會妥善處理好,定不會因此讓殿下煩憂?!?/br> 皇帝從奏折中抬起頭,定定地看了他半晌,笑了一聲,“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