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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秉性。這位嬤嬤本來是在翊坤宮當(dāng)差的,從前伺候宜妃,后來又被指去伺候和碩恪靜公主。據(jù)說作風(fēng)強(qiáng)硬,宮里資歷再老的嬤嬤都不敢指使她。有了這位嬤嬤調(diào)教,咱們府里的公主能有海蚌公主一半的厲害,以后嫁出去咱們就不用那么擔(dān)心了?!?/br>小英子愣愣地點點頭,“哦,徒弟知道了?!?/br>蘇偉恨鐵不成鋼地瞥他一眼,轉(zhuǎn)頭剛好看見了一位坐在臺階下的老人?!袄喜?,蘇偉壓下身子上前道,“您知道從前宮里伺候的吳嬤嬤住在哪兒嗎?”“吳嬤嬤?”老伯吸了口煙袋,“知道,知道,我前幾天剛?cè)ゼ懒说靸x,宮中的貴人娘娘還送了不少東西來呢。”“奠儀!”蘇偉只覺天上雷聲轟轟,與小英子兩人面面相覷。早朝,康熙爺聽了工部的奏報,決定月中巡視永定河。臨朝上,下旨令太子、四阿哥、十三阿哥隨行。胤禛愣了愣,轉(zhuǎn)頭看看太子與大阿哥的方向,眉心微蹙。回府路上,馬車中傅鼐陪坐,“奴才覺得皇上帶太子隨行,怕是意在阻止大阿哥再沾手永定河之事。最近因著惠妃娘娘的事兒,大阿哥的風(fēng)頭被壓下了不少?!?/br>四阿哥抿了抿嘴唇,“或許是這個原因,但我總還是莫名地覺得怪異。太子已近而立,皇阿瑪卻愈加拘謹(jǐn)?shù)貙⑻铀┰谏磉叀X范T被皇阿瑪看重,近來連十三也頻得皇阿瑪夸獎,如此大肆提拔眾位皇子,不是讓儲位更加不穩(wěn)了嗎?古人說圣心難測,如今看來果真是如此啊?!彼陌⒏缛嗳嗝夹模皇痔羝疖嚭熛蛲饪戳丝?,卻意外地看見一輛頗為熟悉的馬車遠(yuǎn)遠(yuǎn)而來。“停車,”四阿哥的馬車應(yīng)聲靠在路邊。駕車的小英子認(rèn)出了自家主子的車架,也連忙勒緊了馬繩。“干什么去了?”四阿哥掀起車簾,問正跳下馬車的蘇偉。蘇偉隨隨便便地一垂首,蔫蔫地對了一句“給主子請安。”“上車,”四阿哥瞥了他一眼,嘴角卻蜿蜒出一絲笑意。傅鼐看了看,行禮后退下,上了小英子架的馬車。“怎么又垂頭喪氣的?”四阿哥伸手捏捏蘇偉鼓鼓的臉頰。蘇偉扁了扁嘴,把事情前后說了一遍。四阿哥攏著眉頭笑了笑,“不就一個嬤嬤嘛,犯得著這么費(fèi)勁?”“我可是找了很久的,”蘇偉抬起頭嚴(yán)肅地道,“這嬤嬤能教養(yǎng)出海蚌公主呢,可惜就是命太短!”四阿哥無奈地?fù)u了搖頭,“不是每個人都有恪靜的命的,恪靜是嫁到了外蒙,皇阿瑪最頭疼,最沒把握的地方,她的跋扈剛好補(bǔ)了皇阿瑪?shù)膿?dān)心。這嫁到其他部落的公主就不一樣了,她們?nèi)羰嵌既玢§o一般掌權(quán)奪勢,那安撫就變成挑撥了?!?/br>蘇偉眨了眨眼睛,“那怎么辦?難道只能等著受欺負(fù)?”四阿哥凝思了片刻,彎了彎嘴角,“你倒是提醒我了,恪靜的跋扈學(xué)不得,這為人處事的方式卻可學(xué)上一學(xué)。若是茉雅奇、伊爾哈能如恪靜一般睿智,定然知道因事制宜,威勢與柔弱都是女人的武器?!?/br>“那不還是一樣嘛,”蘇偉氣悶地撅起嘴,“福晉找的那些女師傅,一個個繡花、彈琴的,哪有什么睿智???”“你不要那么歧視女子的技藝好不好?這刺繡、琴藝都是修身養(yǎng)性的良器,中間不乏大智慧。只不過很多人把這些學(xué)的死了、悶了。只得了表皮卻把最重要的東西丟了,”四阿哥頗帶哲理地道,蘇偉摸摸鼻尖。“不過,爺?shù)瓜肫饌€合適的人選,把她請進(jìn)府,調(diào)教調(diào)教茉雅奇、伊爾哈正正好,”四阿哥點著頭道。“誰???”蘇偉瞪大眼睛。四阿哥一笑,“你還記得當(dāng)初在承乾宮留在我身邊的最后一位乳母,李嬤嬤嗎?”蘇偉愣了愣,“對哦,李嬤嬤!當(dāng)初還是她讓我給你值夜的呢?!?/br>四阿哥點點頭,“李嬤嬤現(xiàn)在也出了宮,爺一直派人照顧著她的家里人,如今也正好讓她進(jìn)府享享清福。東路還空著那么多院子,就收拾出一間給兩位格格和李嬤嬤,教導(dǎo)格格的事兒都交給李嬤嬤負(fù)責(zé)。這離了西配院,她們兩個也能獨立些,你得空也可去看一看?!?/br>“真的啊,這樣好,這樣好,”蘇偉眉開眼笑起來,逗得四阿哥又伸手去刮了刮他鼻梁。八阿哥獵園四月時節(jié),京郊一片蔥翠,濃密的草木間,幾匹駿馬呼嘯而過。一枝利箭破空而出,略著樹梢飛過的野鴿子撲簌簌地掉落。“好,八阿哥好箭法,”鄂倫岱勒住馬繩,拍手朗聲道。“佟兄過獎,”八阿哥提起鴿子笑著道,“胤禩哪及佟兄的半分,不諳詩書,只能在這些粗野之事上下點功夫?!?/br>“誒,”鄂倫岱調(diào)轉(zhuǎn)馬頭與八阿哥一起往回走,“咱們滿人是馬上打得天下,這怎么能算粗野之事呢。”胤禩彎了彎嘴角,“如今是太平治世,需要的是如佟兄一樣的治世能臣。就如這次的東岳廟之事,若不是托賴佟兄的橫縱之才,胤禩哪能得了皇阿瑪?shù)馁澩??!?/br>“八阿哥太謙虛了,”鄂倫岱笑了笑,“我等都是為八阿哥的才能所折服,略進(jìn)綿薄之力而已。說起來,八阿哥在朝堂上也是不爭功利,白白地將所有功勞都?xì)w給了裕親王?!?/br>八阿哥自嘲地一笑,“胤禩為晚輩,于公于私都該敬著肱骨老臣,亦如佟老、佟兄。而今,胤禩初承差事,只求無過,哪敢攬功啊?!?/br>鄂倫岱略略地點了點頭,眼中卻閃過一絲異樣。恰在此時,有護(hù)衛(wèi)來報,裕親王協(xié)張廷樞大人來訪。四爺府四阿哥與蘇偉商定后不久,李嬤嬤很快被接進(jìn)了府內(nèi)。作為四阿哥的乳母,連福晉對這位老嬤嬤都十分恭敬。蘇偉讓人收拾著東路的院子,丫頭、嬤嬤的安排地?zé)峄鸪?。而西配院中,異樣的苦澀猶如開封的陳釀,愈來愈濃烈地發(fā)散著。李氏還好,伊爾哈生性淘氣,平日里也愛四處亂跑。李格格只當(dāng)她又多了個地方住,反正都在府里,想著了就叫回來看看。宋氏就難以自抑地傷感了,在她的意識中,茉雅奇是女孩兒家,雖說滿足貴胄不講究女子無才便是德,但學(xué)得多了也無大用。而她自己平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與茉雅奇隔了幾間院子,便好像隔了千山萬水。茉雅奇不忍看額娘傷心,動了不搬去東路的念頭,可惜話未說完,就被福晉堵了回去。“李嬤嬤是你們阿瑪?shù)娜槟?,她來教?dǎo)你們,必是一百二十分的用心,哪有理由推三阻四?再說,蘇培盛把你們住的院子都打理好了,住的用的都是最好的,你去住上幾天,保準(zhǔn)就不愛回來了?!?/br>茉雅奇低下了頭,不敢再有異議。一旁坐著的宋氏卻暗暗變了臉色,“又是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