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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言……不敢望歸,一切小心……”“大將軍!”噶什圖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只見胤禵直直地跪下了,望著北方,用力嗑了三個頭。“大將軍,你這是?”胤禵還跪在地上,手里的信紙落到眼前。“……暢春園為人所控,皇父生死未知之時,我等皆無用之人……”“我要回京城……”胤禵一手抓進地里,額頭青筋直冒,“我現(xiàn)在就要回去!”第499章太后康熙五十年十二月二十二,養(yǎng)心殿先帝靈柩已移至景山壽皇殿暫奉。照例,雍正爺當(dāng)遷到乾清宮宿居理政,但念及先帝在此將近五十年,雍正爺不忍,顧仍別居養(yǎng)心殿。張廷玉被特旨授禮部尚書,這一月一直協(xié)同怡親王cao辦先帝喪禮。“圣上,眼下先帝廟號已定,二十七日釋服期已至,萬歲爺該考慮年關(guān)后祭祀郊廟等大事了?!?/br>雍正爺坐在案幾后,仍是一身粗布麻衣的喪服,“一切從簡就好,眼下邊關(guān)還有戰(zhàn)事,不宜大cao大辦?!?/br>“是,微臣明白,”張廷玉躬了躬身,“年關(guān)后,東西六宮也該遷人了。禮部為太后擬定“仁壽”二字作為徴號,皇上意下如何?”“寓意很好,就用這個吧?!?/br>“是,那潛邸的各位主子如何冊封,坤寧宮是否要先準(zhǔn)備起來?”一直微微垂著眼眸的雍正爺動了動眉心,“暫且不用,冊封禮也不急,待朕再思量思量。”張廷玉有些詫異,但旋即也低下頭去,應(yīng)了“微臣遵旨”。張廷玉退出了養(yǎng)心殿,怡親王胤祥隨后而入。“臣弟參見皇兄!”“起來吧,”雍正爺稍稍抬頭,看了看他的神色,“身體好些了嗎?”“皇兄不用掛懷,臣弟最近很好,”胤祥淺淺一笑。雍正爺點了點頭,“葉天士的醫(yī)術(shù)如何?他可說能醫(yī)治徹底了?”胤祥微微抿唇,搖了搖頭,“臣弟此疾時間太長了,毒血已入骨髓,葉神醫(yī)只說能盡量祛除,卻也做不到完全根治?!?/br>“唉,看來還是得找到劉槐才行,”雍正爺眉心皺緊,“不知是不是朕的人讓老八察覺到了什么,劉槐已經(jīng)不在他的府上了,消失的無聲無息?!?/br>“皇兄不必苦惱,生死有命。更何況,臣弟如今還好好的呢?!扁H王倒是很看得開。“也罷,”雍正爺點了點頭,“這天底下也不能只一個劉槐會鬼門十三針,朕再著其他人去找?!?/br>“多謝皇兄,”胤祥躬身行禮。“今兒找你來,是為了戶部庫銀的事,”雍正爺敲了敲手邊的一本奏折,“戶部尚書呈上來的賬冊倒還算清楚,只是賬冊數(shù)目和銀庫實存能不能對的上,一個個就跟朕支支吾吾了。你也知道,先帝在時寬仁待下,各地稅銀還未運抵京城,就被挪用的挪用,借取的借取。再加上,這些年八旗宗親從朝廷支走的銀子,多是有去無回。眼下,戶部銀庫還有多少存銀,朕不能只相信這一本賬冊?!?/br>“臣弟明白了,”胤祥拱手,“臣弟明日就帶人去戶部,清點戶部庫銀?!?/br>“需得防備有些人動手腳?!?/br>“皇兄放心?!?/br>時辰過了晌午,蘇公公帶著小英子從敬事房出來,路過乾清宮往養(yǎng)心殿走。乾清宮外的月華門正與養(yǎng)心殿的遵義門隔著西長街斜對,從遵義門進入,是一個狹長的院子,院子?xùn)|西建有值房,供伺候的奴才們上差和休息。院子的北院墻正中就是養(yǎng)心門了,養(yǎng)心門是一座琉璃門樓,黃琉璃瓦歇山九脊頂,兩側(cè)為隨山影壁,紅墻黃瓦,金釘朱扇。養(yǎng)心門前陳設(shè)有鎏金銅獅和銅路燈各一對。從養(yǎng)心門進去,東西兩側(cè)宮墻邊各有一座琉璃照壁,后面是東西配殿,正北就是養(yǎng)心殿了。整座宮殿外圍還設(shè)有東西圍房。養(yǎng)心殿整體呈工字形,分為前殿、后殿。前殿面闊,進深各三間,前接抱廈。雍正爺一般在前殿理政,后殿休息。前后殿間有穿堂走廊相連,便于往來。雍正爺?shù)腔胁蛔阋辉?,蘇大公公自是不能讓宮內(nèi)其他內(nèi)監(jiān)隨意進養(yǎng)心殿的門,所以養(yǎng)心殿內(nèi)值房上差的都是他們王府的老人。外面看守的侍衛(wèi),也都是曾經(jīng)的王府親信。進了遵義門,小英子才開了口道,“真沒想到敬事房的事情這么亂,顧問行倒是走得瀟灑,留下這么大一個爛攤子,咱們怎么收拾???”“慢慢來吧,”蘇偉嘆了口氣,“反正是要交給張保的,他能搞清楚就行了?!?/br>“蘇公公,”張起麟正從養(yǎng)心門出來。“皇上用午膳了嗎?我在敬事房理名冊,忘記時間了?!碧K偉道。“皇上去永和宮了,”張起麟走到蘇偉近前,特意壓了壓聲音,“估計是為著遷宮的事兒。馬上就年關(guān)了,咱們潛邸的主子們得進宮來了,太后總占著永和宮算怎么回事?。俊?/br>蘇偉眉頭一皺,想了想又轉(zhuǎn)頭往外走。“哎,師父,你不吃飯啦?”蘇偉搖了搖手,“我去趟永和宮?!?/br>永和宮殿外張保與永和宮總管李勤之相對而站,邱海則立在臺階下,縮著脖子躲在廊柱的陰影里。雖然奴才們都被遣了出來,但從門內(nèi)斷斷續(xù)續(xù)傳出的聲音來看,殿里的談話并不順利。那邊,清菊焦急地站在窗邊,兩只手緊攥著帕子,她聽得最清楚,也最驚心。從前,四阿哥雖與德妃娘娘不親和,但總算維持著表面的母子情分。可眼下,一個是一國之君,一個是當(dāng)朝太后,反而連面子上的情理都撕開不要了。“啪!”瓷器摔碎的聲音伴著太后娘娘的一聲哭嚎。清菊身上一震,不顧其他人的阻攔,硬是闖了進去。太后披頭散發(fā)地跌在軟榻上,雍正帝一臉冰寒地立在圓桌旁,地上滿是白瓷茶壺的碎片。“皇額娘既然如此思慮,那兒臣也沒什么可說的了!皇額娘想住在永和宮,就住吧。胤禵回來,自然要去寧壽宮拜見太后的。皇額娘能不能見得到,兒臣就不敢擔(dān)保了?!?/br>“胤禛——”太后聲嘶力竭,“哀家當(dāng)初就不該生你!你就是個冷血冷肺的,你沒有心!”走到門口的雍正帝腳步一頓,轉(zhuǎn)過頭去看那榻上狀若瘋狂的婦人,“皇額娘說得對,可是您到底生了我。您不把我當(dāng)兒子,我也沒必要把您當(dāng)母親!”榻上的婦人臉色瞬間蒼白,牙關(guān)一咬,撐起身體,就往墻壁沖去。“太后!”清菊正好闖進了門,堪堪擋到了太后身前,兩人撞到墻上,發(fā)出了“咚”的一聲。門外,李勤之也是一抖,剛想進門,就被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