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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的地界。二狗作為薛元道唯一的弟子,在天靈道的待遇還是不錯的。薛元道的院子建在天靈道主道館四方中的北方,常年如冬天一般冷得滲人。二狗不大喜歡那個地方,便時不時地到東方的凌道長這邊的竹林來溜達溜達。依靠在竹子底下,二狗靜下心來回憶了一下前些天發(fā)生的事情。有一段記憶,在他腦海里,越來越深刻——二狗從有意識以來就是個乞丐,無父無母。他是從自己六歲的時候開始記事的,六歲以前在哪里,遇到過什么人,他統(tǒng)統(tǒng)不記得。他一直都是一個人,在同樣的地方,每天跟著周圍的乞丐一同在乞討。他不知道他到底該做什么,其實他也不在意自己究竟能不能活下去。周圍的乞丐們喊他二狗,他覺得這名字挺好,便將它當做了自己的名字。隨后,記憶便從進天靈道的前一天開始分割開來。他的師祖,凌越道人,一位慈祥的老人,走到他面前,對他笑著問道:“小朋友,你想修道么?”他當時并不知道修道是什么,立即搖了搖頭。“修道?那是什么玩意,我不去?!?/br>“小朋友,你這種無欲無求毫無執(zhí)念的性子可是修道的上好根骨啊,你真的不考慮跟我修道么?”凌越道人一頭蒼白的頭發(fā),死命賴在二狗身旁。“不懂,但總感覺不是什么好事?!?/br>二狗不答應,凌越道人便一直纏著他,跟他說了很多關于修道的好處。比如以后可以渡劫飛升成仙,又或者是成為十分了不起的大人物,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沒興趣?!倍肥掷涞鼗卮鸬?。“小朋友?!绷柙降廊撕鋈粨Q了個態(tài)度,十分嚴肅地看著二狗道,“你與我教有緣,你以為若是普普通通一個人,我會不遠千里特意來這里找你這么一個乞丐么?”“那你就去找找看別的有緣人吧?!倍返?,“反正我是沒什么興趣?!?/br>隨后的三天,凌越道人便一直跟著二狗。因為凌越道人穿著實在與乞丐天差地別,有他坐在二狗身邊,二狗根本討不到飯。而二狗倒也不生氣,就是肚子咕嚕咕嚕地,有些難受。到了第三天,沒有一點兒食物的二狗,終于是支撐不住倒了下去。等到二狗醒來的時候,凌越道人已經(jīng)把他帶到凌岳山上。他全身亂七八糟的衣服被換了個干凈,一身輕飄飄的白衣讓他十分不習慣。不過,桌上的食物倒是讓他眼睛都亮了起來。“你醒了?”凌越道人慈祥地看著他,隨后給他遞了一碗粥,“先喝點兒粥吧?!?/br>二狗立刻把凌越道人遞來的粥喝的一干二凈,隨后又看著桌上的食物,“我……可以吃么?”“當然可以?!绷柙降廊苏f道。隨后,二狗便立刻下了地,將桌上所有食物全部解決掉。在他吃東西的時候,凌越道人并沒有說話,只是慈祥地看著他吃。直到他吃飽后,凌越道人才慢慢說道:“小朋友,入道修道,如何?”二狗放下碗,看著凌越道人問道:“每天都能有飯吃么?”“那肯定的?!?/br>“好,我入!”二狗此刻倚靠著竹子,抬頭望著這一片竹林。這一段記憶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印在了他的腦海里,一段亂七八糟的記憶。他明明是在那天,餓倒在地的時候,忽然遇到了出來歷練的薛元道……“你,跟我修道吧?!?/br>“啥?”“修道。”“有吃的么?”“有?!?/br>“好?!?/br>雖然入天靈道的理由一模一樣,可其中的細節(jié),相關的人,被統(tǒng)統(tǒng)改了個遍。隨后,這兩段不同的記憶,在薛元道閉關出關后重合在了一起。在天靈道所有弟子面前,天靈道除凌越道人外最有實力及話語權(quán)的薛元道,收了他修道這么久以來的第一個徒弟。在薛元道收他為徒的時候,給了他一把小刀,可以看出來是薛元道自己精心制作的。隨后,他說了一句話——“即為我徒,便由我護,但愿你此生無災無難,安然飛升?!?/br>明明修道之人都知道,無災無難是不可能的,要想飛升必有劫數(shù)。但當時薛元道說著,二狗就不由得信了。這兩段記憶,都那么真實,都像是過去確確實實發(fā)生過的事情。可兩段記憶交織在一起,偏偏又那么矛盾。算了,不想了。無論過去怎么樣,現(xiàn)在他過好自己未來的每一天就好了。要想那么多事情,自己還不得累死。搖了搖頭之后,二狗愉快地從地上站起,拍了拍褲子準備回去找薛元道。回來之后,薛元道正在屋內(nèi)打坐。二狗雖然拜了薛元道為師,但薛元道還未實際教過他些什么,所以他這么些日子以來小日子過得十分瀟灑。中午時分,薛元道才慢慢睜開眼睛,二狗趴在他面前的圓桌上睡了過去。薛元道望著二狗,空無的眼神里忽然閃現(xiàn)了一絲滿足。薛元道從床榻上走下來,將二狗輕輕抱了起來。二狗睡得很熟,整個人的重量壓在薛元道身上,而薛元道沒有一絲的不悅,反而抱著二狗的雙手微微握緊。“念……”——師傅,你若是真要感謝我就給我起個名字吧,現(xiàn)在的名字太不文雅了,我也想跟師傅師娘一樣,有個好聽點兒的名字。“就叫‘念’吧?!毖υ罌Q定道,“等你長大一點兒,就告訴你?!?/br>薛元道將睡熟的二狗抱到床上,二狗接觸到被子后就立刻跟被子卷在了一起,安穩(wěn)地睡了過去。直到傍晚時分,二狗才迷糊著從床上爬起來,隨即伸了個懶腰。薛元道早沒了影子,二狗稍微醒了下神,隨后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怎么從凳子上到了薛元道的床上。想必是師傅給自己挪了位置吧。二狗也沒多想,但在他心底,已經(jīng)漸漸地將薛元道當做一個師傅一樣對待。第二天早上,薛元道和二狗一同被凌越道人叫到了凌岳閣,薛元道首先跟凌越道人交待了一下上次他們下山遇到的事情。凌越道人聽了他們的經(jīng)歷后略微有些詫異,隨即問道:“你就如此了解了那位姑娘?”“師傅可是覺得有何不妥?”“倒也不是?!绷柙降廊藫u了搖頭,“從為師觀歷代祖師渡劫,有事,有人,但凡遇上人者,皆為一個‘情’字。而扯上這個字……哎,不知道有多少道人硬生生栽在這個字上。”“那我如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