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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在乎齊洪海怎么發(fā)瘋撕咬,一個人靠在角落的石壁上,將所有事都在心中過了一遍。 該記得賬,該記得人,一個都跑不掉。 只是現(xiàn)在,他最想出去,最想見她。 …… 事發(fā)第二日的下午,一個衙差走進來,讓秦晁出去。 齊洪海瞪圓了眼睛,從牢房木欄中伸出手來指著秦晁:“他是共犯!他也是共犯!” 秦晁冷冷瞥他一眼,并不言語,意外的是那官差也沒理他,手中鞭子罩著牢房抽過去。 啪的一聲,昔日翻云覆雨的陵江老大,被抽得縮回手,滿面恨意。 秦晁沒有被帶上公堂審問,而是帶去了衙門的后院。 那里,胡縣令和解桐已經(jīng)等待多時。 胡縣令的案前擺著幾分信件,見秦晁來了,讓人給他去了鐐銬。 “秦晁,此次剿滅齊洪海一幫勢力,查貨大量朝廷違禁之物,你與解家皆功不可沒?!?/br> “本官已查明原由,你在這份口供上畫押,便可離開?!?/br> 秦晁怔了怔,掃過那證詞,上面說的是他幫解家潛入齊家打探情報,通風(fēng)報信。 是他幫助解家一起配合官府捉拿了齊洪海一幫人。 解桐見他不懂,著急催促:“快畫押啊,你還想繼續(xù)坐牢不成?你不要月娘了?” 秦晁聽到她的名字,立刻回神,搖搖頭,按指畫押。 他就這樣輕易地重獲自由。 胡縣令這次也算立了大功,并未為難秦晁,甚至讓人給他找了件干凈的披風(fēng),讓他早些回去養(yǎng)傷。 剛一走出大門,秦晁攔住解桐:“這是怎么回事?” 解桐現(xiàn)在穩(wěn)住了局勢,心情大好,心態(tài)也穩(wěn),看一眼狼狽的男人,她輕嘆一聲:“若你不介意,我送你回去吧,路上我再為你講明。” 直覺告訴秦晁,此事與明黛有關(guān)。 他上了馬車。 解桐理了理思緒,認真道:“此事還得說回當(dāng)日的望江山?!?/br> “你還記得吧?當(dāng)日官府忽然生出向商人討錢賑災(zāi)那件事?!?/br> 秦晁點頭。 他當(dāng)然記得。 從那件事開始,與她有關(guān)的一切,都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解桐垂眼:“其實,那不是官府突發(fā)奇想。” “聽月娘說,大虞的寒門士子想要入仕,光是歷經(jīng)重重考試取得功名還不夠?!?/br> “多數(shù)時候,很多考生會將自己的文章詩賦投遞到名門官家,企圖得到賞識保薦。” “從圣人登基起,不得志的寒門士子甚至可以自舉入仕。 “所以,月娘效仿此法,在當(dāng)時官府處處犯難時,以你的名義投遞了信函到官府?!?/br> “上頭細致的講述了賑災(zāi)之法,言語間又對諸縣情況頗為了解?!?/br> “胡縣令自然不會立刻輕信,他當(dāng)即向諸縣同僚提了此事,所以那時才傳出風(fēng)聲。” “大抵是剛瞌睡就有人遞枕頭,又礙于那位信任都水監(jiān)帶來的壓力,他們很快便決定采用此法。而那封以你的名義遞交到官府的文書,一直留在胡縣令的案頭。” 秦晁聽得愣住了。 他忽然想起胡縣令主持開年宴那次,他前去赴宴。 當(dāng)時自報家門后,胡縣令看他的眼神破有深意。而后,明黛亦與縣令夫人很談得來。 想來那時候,胡縣令是誤以為此事要心照不宣。 這背后,竟也有黛黛的手筆! 這頭,解桐還在道:“月娘被關(guān)進去后,我去看了她一次?!?/br> “她仿佛預(yù)料到你會遭遇麻煩,所以要我履行諾言?!?/br> 秦晁眼一動,濕紅的眼眶布滿痛色:“什么諾言?” 解桐輕輕嘆息:“你知道,我一直很希望拉攏你們二人。可月娘始終沒有答應(yīng)。” “那時,你脫離岐水,在解家和齊家之間搖擺不定,行為難料。她擔(dān)心你走錯路沒有退路,所以與我有了約定,各取所需?!?/br> 解桐:“月娘是個有本事的人,又是你枕邊人。我希望她能幫我穩(wěn)住解家局勢。” “她的確幫了我很多,甚至送來香憐給我。此次能拿下齊洪海,也有那女人的功勞?!?/br> “而她,也在我這里要了一個承諾?!?/br> 解桐輕輕抬眼,迎上男人布滿血絲與熱淚的眼。 “她所求之事,不過是無論何時何地,一旦你身陷囹圄,我必須救你一次?!?/br> 秦晁眼神一震,眼淚落了下來。 “我去看她時,她人還在獄中。我同他說了你的近況,她變得很擔(dān)心害怕?!?/br> “你為接近齊洪海,甚至不惜對解家下手,那時,我已準備反擊,且很有把握?!?/br> “所以,她要我履行諾言?!?/br> “她手書一封,仿照你的語氣,寫了通風(fēng)報信的密信,揭露齊洪海的罪行?!?/br> “只要和之前望江山一事的密信一對比,便可知這的確是‘秦晁’的手書?!?/br> “它可以證明你的確是解家派去潛入齊家的探子,也可以證明你在此事中的功勞?!?/br> 解桐說到這里,眼眶發(fā)酸,笑了一下。 “看起來,胡大人是高興壞了。” “他此次立了大功,對我亦十分客氣,我才提了一句,他已大方放人。” 她看向秦晁,正色道:“我已履行了我的諾言,保你無恙。” “打傷解潛成一事,我代替解家表態(tài),不再追究。從此以后,我們互不相欠。” 秦晁伸手抹了一把臉,他青筋暴起,似在隱忍什么翻天的情緒。 他身上有傷,動作遲緩的起身下車。 黛黛……黛黛…… 他滿心都是她。 他已沒事了,他要去把她接回來,然后,陪她回家。 然而,才走到門口,他已一頭栽倒在地。 “晁哥!”在家等消息的秦心和胡飛沖出來將他扶了進去。 連日來飲酒應(yīng)酬,心力交瘁,又負傷入獄,滿身是血,他已撐不住了。 …… 義清縣官驛。 已經(jīng)清洗完傷口的明黛還在昏睡中。 明靖原本以為這次來只是為了找到媚娘,沒想到一雙meimei都找到了。 他無比欣喜,連夜送了書信到長安,從揚水畔回來后,更是寸步不離守著她們。 可是,聽完明媚苦兮兮說完自己的遭遇和明黛的事,明靖笑不出來了。 他把手中書信交給她:“你看看這個?!?/br> 明媚接過一看,當(dāng)即揉了丟到一邊:“這個騙子!” 明靖:“怎么說?” 明媚眼珠一轉(zhuǎn),抱住阿兄手臂。 “景珖是騙子,當(dāng)日在陵江上,我是被他偶然撈起來的。”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被他帶到了景家山莊!” “他的確救了我,可他不讓我回家,一直把我關(guān)著!” “還有那個景楓,阿兄你認得的,他都認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