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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可帶著黛黛一起躲到父兄的背后讓他們來做主,但有了景珖這個隱晦的前因,與其親自出馬,冒著還會與他糾纏勾連,甚至暴露你們之間過去種種的危險,不如借我這把刀,一舉兩得,是不是?” 明媚的腦門兒突突冒汗。 秦晁笑如鬼魅:“你引我恨他,借我出面對付他,到頭來,他的恨意和矛頭大部分也會指向我,一來二去,一重仇恨疊一重,原本因女人而生的情仇,會變作我們之間單純的仇恨和針對。我若徹底從商,也再無與明黛交集的機(jī)會?!?/br> “而你,將自己摘得干干凈凈,也對外人將你和他的關(guān)系瞞得徹徹底底,作出一切都不曾發(fā)生過的樣子,帶著我的妻子離開,回到這片生養(yǎng)你們的地方,繼續(xù)做著驕矜高傲的長安貴女。” 秦晁由衷贊嘆:“真是高啊?!?/br> 明媚一個趔趄,退身靠到廊柱上:“你……” 她已是強(qiáng)弩之末,緩了緩才說出話來:“你有今日地位,該感謝我才是。jiejie最疼我,即便我拆散了你們,但我也算歪打正著幫了你!我、我總能求得jiejie諒解,你休想用這個威脅我!” 秦晁站在原地沒動,又笑起來:“怎么能說威脅呢?我的確感謝你。所以,我?guī)湍惆阉麕砹恕?/br> 明媚激動起來:“你若真感謝我,就讓他死得遠(yuǎn)遠(yuǎn)的!” 秦晁挑眉:“這是知道攔不住我了,所以退而求其次,至少要把自己的目的保???” 明媚狠狠一噎,啞口無言。 秦晁臉上再無一絲笑意,眼底涌動著濃重的黑色,竟讓明媚心寒膽戰(zhàn)。 “姐夫與你不同,沒有什么拆散別人的癖好。你幾乎是將他往死路上推,他什么都沒了,恨你到極致,不過是想與你同歸于盡。死也要帶著你,真是深深地感動了我。” 明媚臉色煞白,紅唇微微啟合,半晌無聲。 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因這花容失色的嬌柔動容。 但并不包括秦晁。 “我猜,你此刻一定很想設(shè)法將我扳倒,畢竟你對我知根知底,想要對付我,能下手的地方有很多?!?/br> “不過,你得知道一件事——今日我得到的機(jī)會,是你從他手上偷來給我的,我一直心懷愧疚。官場無常,我少不得有些準(zhǔn)備,比如,一旦我倒了,這個機(jī)會就會交還到他手上,我會竭盡全力捧他上去。” 秦晁陰森森的笑:“剛才真的不是在威脅你,但現(xiàn)在是了——你猜猜看,若他在我這個位置,他要怎么爭取……哦不,怎么糾纏你呢?” 明媚雙目睜圓,她心中所想,心中所懼,竟全被這個瘋子料中了!少女褪去所有兇狠的偽裝,淚花花在眼里打轉(zhuǎn)。 秦晁對這個效果非常滿意。 “之前你能為了徹底擺脫他,將jiejie姐夫拆散借刀殺人,現(xiàn)在,你同樣能為了擺脫這個人,牢牢地維護(hù)姐夫與jiejie的感情。這一點(diǎn),姐夫?qū)δ愫苡行判摹!?/br> “你害怕的不止是他的糾纏,還有你們的曾經(jīng)的相處被公之于眾?!?/br> “姐夫保證,乖乖去做你該做的事,就什么事都不會發(fā)生?!?/br> …… 藏書閣中,七弦雅音動人,卻彈得斷斷續(xù)續(xù)。 明黛面露疑惑,細(xì)細(xì)翻看曲譜。 李淙在旁笑道:“如何,是不是怎么都不對?” 明黛又試了一遍,李淙搖頭:“不必試了,或許真是我被騙了,這譜子就是假的。” 明黛雙掌輕按琴弦,琴音戛然而止:“我覺得不像假的,會不會……” 李淙眼一亮:“什么?” 明黛:“我也是信口亂猜,若是不對你別見怪。而今的曲譜,無論曲調(diào)還是指法皆有對應(yīng)的符號,但其實(shí),第一個寫出曲譜的人,并不知什么特定的字符,不過是用自己能懂的符號來標(biāo)記。時間久了,這種特定的符號經(jīng)過口耳相傳,紙筆記載,漸成體系,便有了現(xiàn)在通俗能懂的曲譜?!?/br> “就拿琴本身來說,中有‘徽以鍾山之玉’,足見那時的七弦已有琴徽,但卻并未道明徽數(shù),至后世反復(fù)鉆研,才有如今十三徽的形制。若這真是孤本,留存時間又久,那么……” 李淙豁然開朗,伸手虛點(diǎn):“曲譜用的符號與現(xiàn)在相同,但實(shí)際含義有出入!” 明黛莞爾一笑:“說不準(zhǔn)。” “什么說不準(zhǔn),就是這樣!”李淙一拍腿,起身在書架上翻找自己習(xí)樂時的手札,“我想起來了,先生曾講過古樂譜,我的手札上還記了兩筆,上哪兒去了?!?/br> 又一拍腦袋:“許是放到書房了。我去去就回!” 明黛笑著搖搖頭,起身往書架深處轉(zhuǎn)悠。 李淙的藏書很是豐富,明黛發(fā)現(xiàn)許多感興趣的,站在書架邊翻看。 她一投入認(rèn)真,便忘了周遭事情,連李淙走了多久,又是誰登上了藏書閣都沒在意,回過神時,還是因為一道黑影擋住了光,在書上投下一片陰影。 “找到了……”明黛含笑側(cè)首,陡然撞見一雙目光沉沉的桃花眼,最后一個字音硬生生卡在喉嚨里,半晌,變成一句新的疑問:“怎么是你?” 秦晁垂眼看她剛才讀的書,語氣很淡:“都是相府的客人,此處郡主來得,下官來不得?” 明黛心頭一動,他今日好像格外冷漠。 雖然他們也談不上多熟稔,頂多是此前幾次談話有些投機(jī)。 明黛借合上書冊的動作,眼神瞄了瞄樓梯口。 “李大郎君不會來了?!?/br> 男人突然開口,在明黛臉上驚出一片赧然。 他竟像是看穿了她的神情一般。 明黛心跳隆隆響,全無面對李淙時的淡定:“為、為何不來?” 秦晁暗暗咬牙,面上一派波瀾不驚,他負(fù)手側(cè)身,淡淡道:“聽聞李大郎君藏書豐厚,下官亦是愛書之人,便生了討借之心,在院中碰到李大郎君,說起郡主也在此處,本是要一同前來,不想盛寧郡主半道出現(xiàn),讓李大郎君帶她到園子里走走,李大郎君推脫不開,便讓下官代為轉(zhuǎn)達(dá)一句,他來不了了?!?/br> 明黛緊張的心情忽然緩和,語氣詫異:“媚娘將李大郎君帶走了?” 這丫頭,舊事在前,可別再為難人家了。 秦晁將她的神情盡收眼底,牙咬得更緊了。 怎么,人家對你meimei更熱情,這么驚訝失望? 秦晁背著手往外走了幾步,幽幽道:“是啊,我遠(yuǎn)遠(yuǎn)瞄了一眼,他二人有說有笑,眼神還有些癡纏的味道,旁若無人的?!?/br> 媚娘和李淙有說有笑?還癡纏? 明黛心中驚訝淡去,不動聲色看了秦晁一眼。 秦晁對她的眼神很敏感,幾乎是立刻看過來,“郡主是覺得我在胡謅?” 明黛想,只能是你在胡謅啊。 然后,她搖搖頭:“怎么會呢,有勞秦大人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