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過去，卻沒有再翻一頁。

    他將書用力的合上，似在忍耐著什么，片刻后，伸手把手機拿了回來，手指在上方按了幾個來回。

    又頹然的停下，他抿了抿唇，最后直接撥了電話出去。

    趙飲清將手機掏出來一看，沒接。

    呼叫聲中斷，孫律將手機狠狠一扔。

    31.  32   干凈純白的雪，在生活面前，就變……

    他對這個男生還有印象。

    七夕的傍晚, 趙飲清跟他站在夕陽下吃蛋糕的畫面一直揮之不去。

    元旦休息一天，居然是去見他了，還特意跑去的B市。

    孫律閉了閉眼, 他承認他嫉妒了, 但是除去嫉妒好像也束手無策。

    能怎么辦呢？

    去興師問罪嗎？以什么身份？憑什么？

    他在窗口呆坐了一個下午，近乎要陷入自我懷疑中。

    -

    下午四點多, 趙飲清他們準備回程。

    付澤說：“要過年見啦，小朋友。”

    他的下巴埋在圍巾里，眉目含笑，傍晚的風(fēng)輕輕撥動著他的黑發(fā)。

    趙飲清點點頭。

    冬季的夜黑的很快，晚飯是在服務(wù)區(qū)吃的，稍作休整接著出發(fā)。

    兩小時后, 趙飲清回到了家。

    今天趙正陽回來了, 正坐在客廳喝茶, 孫律坐在一邊的單人沙發(fā)上。

    “去哪玩了？”趙正陽扭頭看過來。

    “去我媽那邊了。”趙飲清換好鞋, 走過去瞅了眼, 這兩人居然在下象棋，“這么有閑情。”

    “有什么辦法，難得回來, 你人又不在?！壁w正陽沖她笑了笑, “下次去你媽那邊跟我說一聲?！?/br>
    他話語輕松，又帶著一絲不容拒絕在里面。

    類似話題他們之前也聊過，趙飲清知道是為了她好, 所以也不爭論，只說：“知道了，你們接著下，我走了。”

    她轉(zhuǎn)身回了樓上。

    孫律手上撈著一顆棋子, 指尖在棋子邊緣來回磨蹭，對于趙飲清的到來或者離開，沒有表現(xiàn)出一絲情緒。

    九點半時，趙飲清剛刷完一張試卷，趙正陽 叫她下去吃火鍋。

    大半夜的吃什么火鍋？

    趙飲清有點無語，但還是很捧場的下去了一趟。

    食材備的很足，乳白色的湯底也調(diào)的很濃稠。

    “骨頭湯，吃辣的話，自己小碟子里調(diào)?！壁w正陽說。

    趙飲清拿著碟子放上rou醬，小米椒和香菜，倒上醋，坐那開始熟練的涮肥牛。

    這些東西都是昨天準備的，原先打算今天吃火鍋，結(jié)果趙飲清白天人不在，便挪到了晚上。

    “這個點吃火鍋我還是第一次，不過感覺也挺新鮮?！壁w正陽說。

    趙飲清將毛肚塞嘴里咀嚼著咽下，說：“半夜不停喝水跑廁所的時候就不新鮮了。”

    “吃的清淡點，能喝多少水去。”

    “火鍋這東西再清淡都一樣。”

    孫律這時將漏勺中的rou片和鴨血放到了趙飲清碗里。

    趙飲清看向他。

    孫律又夾了筷肥牛放進漏勺，與之對視說：“怎么了？”

    趙飲清說：“真是客氣了?！?/br>
    “應(yīng)該的。”

    趙正陽在兩孩子間看了個來回，滿臉欣慰，這么長時間下來，總算有點兄妹樣了。

    心情一好，準備飲點小酒，趙正陽派趙飲清去酒柜拿酒，趙飲清不干，孫律正要起身，趙正陽攔住他。

    “算了，我自己去。”他說。

    結(jié)果這一走就沒回來，直接被一個電話給叫去了書房。

    熱騰騰的餐廳里又只剩了兩人。

    “要吃蝦滑了嗎？”孫律說。

    趙飲清看了眼細長的竹筒，猶豫了下，說：“再等會吧?！?/br>
    孫律便將還剩半盤的菌菇下鍋。

    趙飲清除去rou，最愛的就是菌菇類。

    鍋內(nèi)湯底沸騰著，味美的食物在里面歡快翻騰，薄紗一樣的蒸汽不斷上涌，橫亙在兩人之間，模糊了彼此的五官和表情。

    孫律將火調(diào)低，用漏勺將里面的菌菇舀起來，倒進趙飲清沾滿了調(diào)味料的碗里。

    “我自己來?！壁w飲清說了句。

    孫律平靜的說：“無妨?！?/br>
    他起身走去廚房，拿了兩只碗出來，其中一只放到趙飲清手邊：“下一波可以換了?！?/br>
    趙飲清停了一下，說：“謝謝?！?/br>
    “嗯?！?/br>
    孫律重新坐回對面，他吃的很少，全程都有點心不在焉。

    他倒了點橙汁到杯子里，抿了口，狀似無意的說：“你今天都做什么去了？”

    “去逛了會街，買了點東西?！?/br>
    “一個人去的？”

    “和朋友?！壁w飲清伸手也去拿橙汁，孫律先一步起身給她倒上了。

    他快速看了趙飲清一眼，說：“我認識嗎？”

    “不認識?！?/br>
    “能聊聊你這個朋友嗎？”

    趙飲清掀眼看他。

    孫律咳了一下，說：“好奇。 ”

    “住我媽對面的鄰居，很好的一個人?！壁w飲清低頭，將一筷子金針菇塞進嘴里，她簡單回憶了下在B市的一天。

    然后突然想起，按時間算，這時候的任雪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上大學(xué)了，軌跡不錯的話，也會在B市。

    “你那個朋友在上大學(xué)了嗎？”趙飲清突然說。

    孫律：“嗯？”

    “上次超市碰見那位?！?/br>
    “哦，”孫律點頭，“對，她在A大?！?/br>
    果然，一點沒錯。

    “你去過B市嗎？”

    孫律說：“沒有，你呢？”

    “我也沒有?！?/br>
    孫律轉(zhuǎn)了轉(zhuǎn)果汁杯，沒戳穿她。

    他也沒再繼續(xù)問，因為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了，往更深的去問，趙飲清會不會回答先不說，說不定還會惹來她的厭煩和抗拒。

    孫律發(fā)現(xiàn)，趙飲清討厭他這件事，會讓他難以面對。

    如果有的選，他希望趙飲清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