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住處回來。洛毅森拉著沈紹又離開了朱凱家，奔著村西頭去了。

一路上七拐八拐的，越走洛毅森越納悶，“一個二十來戶的小村子而已，路怎么這么難走？繞來繞去的，頭快暈了。對了沈紹，照片你發(fā)出去沒有？”

沈紹正拉著洛毅森的手，感覺掌心的溫度。被他提醒了，才想起壓根沒想到自家老六和老爸。

“快發(fā)，快發(fā)。”就知道沈紹必然是忘了，洛毅森興奮地催促著。

沈紹不解地問：“為什么？”

“匯報(bào)進(jìn)度啊?！甭逡闵瓘埓罅穗p眼，一臉的壞笑，“總要跟家里說一聲，咱們都干嘛了?！?/br>
你只是覺得好玩而已吧？

沈紹沒有揭穿洛毅森那點(diǎn)小心思，拿出手機(jī)把照片發(fā)給了沈炎、父親。很快，沈炎的電話打了過來，“老七，照片是p的還是真的？”

“真的?！鄙蚪B懶洋洋地回答。

“這玩意我以前見過?！?/br>
沈紹一愣，直接把洛毅森扯到懷里，緊挨著自己的臉側(cè)，也讓他聽聽沈炎的聲音。

沈炎說：“照片上的應(yīng)該叫‘楓鬼’。頭些年我去外面采風(fēng)，在原始森林里迷路了?！?/br>
“沈炎，你說清楚點(diǎn)。哪個feng？瘋子的‘瘋’，還是刮風(fēng)的‘風(fēng)’？”

“楓樹的‘楓’！”沈炎強(qiáng)調(diào)，“我看到的那個比你們這個的大，五官也比你們這個清晰。當(dāng)時(shí)因?yàn)槊月凡桓以僮邉樱驮跅鳂湎略鸂I。連續(xù)兩天，隊(duì)里不少人做噩夢，還患上了奇怪的皮膚病。后來，當(dāng)?shù)赝林业轿覀?，帶我們走出森林。他們有一種草藥，抹上就好。不過呢，因?yàn)樯米躁J進(jìn)了那片原始森林，土著治好了我們的病就把我們趕出去了。”

后來，沈炎聽向?qū)дf起了關(guān)于楓鬼的事。據(jù)說，楓鬼是冤死人的靈魂所化，因?yàn)闊o法得到解脫，永遠(yuǎn)附在楓樹上。

“向?qū)дf楓鬼可以迷惑人的心智，你倆小心點(diǎn)?！?/br>
洛毅森壓制著心內(nèi)的不安，問道：“那種奇怪的皮膚病，是不是很像潰瘍？”

“對，皮膚潰爛，一塊兒一塊兒的。但是不疼不癢，就是潰爛?！?/br>
果然跟朱小妹的情況一樣！

這一回，不等洛毅森提問，沈紹搶先道：“如果沒有土著草藥，會死嗎？”

“不會?！鄙蜓渍f：“向?qū)Ц覀冋f，死倒是不會死。但是潰瘍也好不了，最后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br>
洛毅森沒想到自己一個惡作劇居然得到了線索，沈家老六還是很不錯的。他丟下繼續(xù)跟沈炎通電話的沈紹，聯(lián)系了公孫錦，將消息轉(zhuǎn)達(dá)一遍。

公孫錦也很激動，甚至還夸獎了沈炎幾句。

令人振奮的小插曲過后，洛毅森更加興奮。腳步都變的輕快起來。沈紹只好跟上他的速度，沒一會兒到走到了村子西邊的盡頭。

可惜，房子有幾處，苗允年口中的墳圈子卻是半塊沒看到。好在洛毅森對墳圈子沒多大興趣，他在意的事當(dāng)年老洛頭的住處。

☆、第144章

依照苗允年所說，緊靠墳圈子的那戶房子便是當(dāng)年老洛頭住的地方。舉目望去，真的有一處小房子孤零零地在土坡上，與其他房子相距較遠(yuǎn)，看著孤孤零零的。

院墻已經(jīng)塌了大半，周圍雜草叢生。無人料理的房子快被瘋長的雜草掩埋過半。

想必就是那里了。

院門歪歪斜斜地掛在兩邊的墻上，連一把簡易鎖頭都沒有。洛毅森輕輕地推開半扇，被歲月磨礪過的院門受不得半分力氣，發(fā)出吱嘎的聲音，轟然落地。

沈紹下意識地后退一步，避開蕩起的塵土。洛毅森也沒有冒進(jìn)，從口袋里取出兩副手套，給了沈紹一副。倆人準(zhǔn)備妥當(dāng)，才算正式踏入落敗的小院落。

院子不大，已經(jīng)被野草完全占據(jù)了。正對著院門的屋門半敞著，里面黑黝黝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洛毅森打開了手電筒，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向小屋。

直到推開屋門這一刻，洛毅森才懷疑，是不是在老洛頭死了之后，這里就沒人居住了。否則，怎會臟亂成這樣子。粗略地想一想，老洛頭差不多死了十幾年吧？

進(jìn)了屋門，便是灶臺和放著水缸、鍋碗瓢盆的地方。蜘蛛網(wǎng)隨處可見，碎掉的碗碟幾乎跟地面一個顏色。灶臺里的鍋也破了底，還有幾塊磚頭散落在里面。

右手邊是沒有屋門的房間，門框上方掛著塊兒看不出本色的布簾子。左手邊的房間同樣沒有房門，甚至連一塊兒布簾子都沒有。站在灶臺旁邊，可以看到里面已經(jīng)斷了腿的桌子。

沈紹選擇了左手邊的屋子，洛毅森拿著手電進(jìn)了右手邊的屋子。

右邊的屋子應(yīng)該是臥室。只是這里沒有床，有個小火炕?？簧嫌袕埿】蛔?，上面的鐵鋼子掛滿了蜘蛛網(wǎng)。在炕的一邊，堆著枕頭和被褥，正散發(fā)著形容不出的味道。洛毅森走過去，將被褥抖開。濃郁的灰塵飛揚(yáng)起來，充斥著他的鼻端。

連續(xù)打了幾個噴嚏，洛毅森單手捂著口鼻，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

另一間屋子里的沈紹顯然不愿意碰任何東西。在這間存放雜物的屋子里，來回查看著。手電的光亮在墻壁上急速略過，很快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在那里掛著一個不大的鏡框。

說是鏡框也不大準(zhǔn)確，那只是用玻璃和木板組合在一起的東西，里面放了四張照片。光束打在照片上，污跡和灰塵將照片掩去了，只留下寸許泛黃的邊角。

沈紹半瞇著眼睛，走了過去。擦了擦玻璃上的灰污，才看清里面的幾張照片。

黑白照片泛黃、發(fā)白。照片里的人穿著打扮描繪出是他從未經(jīng)歷過的歲月痕跡。里面有半大的孩子，還有正當(dāng)壯年的男人，有綠油油的田地，也有蕭瑟的枯樹。

沈紹拿不準(zhǔn)這其中有沒有老洛頭。

“毅森，過來看看?！鄙蚪B招呼著。

洛毅森來到沈紹身邊，發(fā)現(xiàn)了掛在墻上的照片。直接摘了下來。沈紹蹙蹙眉，后退數(shù)步，“回去洗手！”

“我戴手套呢?！甭逡闵扌Σ坏玫卣f。

沈紹無奈地?fù)u搖頭。

洛毅森將鏡框放在地上，直接拆開了它。里面的四張照片已經(jīng)黏在了后面的木板上，很難撕下來。反復(fù)看了一會兒，估摸著：“這里面應(yīng)該沒有老洛頭兒。”

“為什么？”沈紹問道。

“年齡不對。你仔細(xì)看照片里的人，最小的十一二歲，最大的三四十歲?？催@些人穿的衣服，照片應(yīng)該是70年到75年之間拍攝。苗允年8/9歲遇到老洛頭，根據(jù)他的回憶，那時(shí)候老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