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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都沒毒。如果真有那么大規(guī)模的投毒,日后的彌望鄉(xiāng),又怎么會成為綠洲,還能結(jié)出紅果?不如說,這場景不止指代那片湖,也指代整個鹿野,所有人痛苦掙扎,而她卻在笑。這是所有壁畫中唯一一張笑臉?!?/br> 決明聲音發(fā)緊:“她復(fù)仇成功了?” 相野:“湖被填平了,去路就被斬斷了。她說我找到了離開的辦法,這個辦法一定在湖里,鹿野的人填平了湖,相當(dāng)于親手埋葬了希望。有什么是比這更好的報復(fù)?” 說著,相野又在地獄湖泊圖旁仔細(xì)查找,終于找到被厚厚青苔掩蓋的四個字——他們不配。 于是萬惡的罪人啊,你們終將親手毀掉自己的希望。 “也許中毒,或者說生病的只是她一個。干凈的水源對鹿野來說一直都很重要,她只要污染那片湖,捏造一個關(guān)于疫病的謠言,就足以推動后續(xù)的發(fā)展?!毕嘁暗穆曇艉茌p,思緒有些飄遠(yuǎn)。 當(dāng)你一個人與周圍格格不入時,究竟是你病了?還是其他所有人病了?這一直是一個唯心的話題。 決明:“可是不對啊,如果通路真的在湖里,那湖被填平了,她怎么出來的?” “她不是鹿野的人,那道門的禁制,對她沒用吧?”相野嘗試著將這些字畫按照順序一一排列,在這幅地獄湖泊圖后面,毫無疑問應(yīng)該是湖泊被填平的場景,然后—— 相野看向這幅畫的右下角,是門,那個女人確實從門里離開了。不論出于什么原因,鹿野的人都不可能放她走,所以她是利用湖泊的事情死遁? 既然找到了結(jié)尾,那必定會有開頭。 很快,方斗找到了最初的那副畫,道:“果然,她就是從官水潭過去的。一個墜湖的少女,本該死了,醒過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奇跡般地進(jìn)入了一個陌生的世界,她向這個世界展現(xiàn)出了好奇與善意,然后……” 這個世界摧毀了她。 剛開始,一切都還是好的。所有人都對外面的世界感到好奇,她是唯一一個來到鹿野的外鄉(xiāng)人,她為他們描繪了美好的未來,所有人都沉醉其中。 可很快,他們發(fā)現(xiàn)她根本不知道離開的確切辦法,于是她就淪為了各個祭司爭搶的目標(biāo),展示自身權(quán)利的一個物件。 當(dāng)她被命運擺弄,生下第一個孩子后,她就徹底淪為了生育的工具。 因為鑰匙出現(xiàn)了。 鑰匙被視為延續(xù)鹿野的希望,于是便有了所有人托舉著嬰孩的那一幕??上乱粋€畫面里,孩子又被殘忍殺害,一雙手穿破胸膛,取出了骨頭。 那無數(shù)雙手背后的陰影里,女人扭曲的臉像被踩在地上。 她決定報仇。 讓鹿野的人親手封掉那片湖是第一步,她又回到官水潭,刻下封印法陣,把官水潭這邊的通路也封掉。 許多年過去,鹿野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們曾經(jīng)離希望那么近。 饒是決明,都不由捂著心口,既唏噓又覺得不是滋味。說不上來是難過還是什么,如果那個女人的命運走上另一條路,那后來的他們,是不是都不用再承受苦難? 可這又能怪她嗎? 鹿野得此下場,誰聽了不說一聲咎由自取,可這不就又拐回了原罪論。 好在決明早被生活折磨得刀槍不入了,深吸一口氣,道:“所以,通路的打開必定是有條件的對嗎?不是光跳進(jìn)湖里就可以的?!?/br> 方斗:“譬如特定的時間點?” 相野聞言,下意識地抬頭看向了洞口兩側(cè)的太陽和月亮圖案,這兩個指代的又是什么?仔細(xì)看,它們畫得好像有點特別。 “臥槽!”驀地,決明一聲驚呼。 相野和方斗齊齊摸上武器,但敵人來得太快了,幾乎是在決明叫破他身份的同時,那張陌生又熟悉的臉就出現(xiàn)在無人機(jī)拍攝到的畫面里。 楚憐,站在島上的廢墟里向你問好。 第102章 溯源 楚憐,明明有蒼在他身邊監(jiān)視,還能這么快地出現(xiàn)在官水潭,只可能有一種解釋——他用了傳送符。 而他原本所在的位置,距離官水潭本就不算遠(yuǎn)。 現(xiàn)在的情況很被動,楚憐在島上,而他們被困在洞內(nèi),可真應(yīng)了相野之前的擔(dān)憂——甕中捉鱉。 方斗給相野打手勢,想讓他先出去。畢竟楚憐有傳送符,他們也不是沒有,一個破洞而已,還能困住他們不成? 相野卻不動,他看著手機(jī)上實時傳送的無人機(jī)的畫面,眸光幽深。楚憐又戴上了金邊眼鏡,穿著得體的西裝,雖然換了具年輕的身體,但氣質(zhì)沒變,那唇邊帶著的笑,好像在跟你說:今晚月色真美。 “我們不能走。”相野道。 “為什么?”雖然楚憐還在外面,應(yīng)該聽不到他們的談話,但方斗還是謹(jǐn)慎地壓低了聲音。 “官水潭是通路。我們一走,楚憐肯定會毀掉這里?!毕嘁罢f著,抬頭望向洞口上方,問:“我說得對嗎?楚憐。” 無人機(jī)上有揚聲器,把相野的話毫無阻礙地傳到楚憐耳朵里。楚憐忽然想起三個月前,相野以高考狀元的身份接受采訪時,當(dāng)著全國所有觀眾的面挑釁他的樣子,笑了笑,說:“那你說說,我為什么要這樣做?” 相野:“為了報復(fù)?!?/br> 楚憐:“是嗎?!?/br> 相野:“其實你從爛尾樓蘇醒后,就一直在做這件事情。錢立春、錢秦、寧玉生,還有無辜被卷入的裴光,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目的明確。你撒那么多的謊,設(shè)那么多的局,把自己的行為復(fù)雜化,好像圖謀很大,可鹿野的實力反而被削弱了。寧玉生是鹿野那么多人里爬得最高、資產(chǎn)最豐厚的吧?可你毫不猶豫地殺了他,毫不猶豫地把寧海集團(tuán)送到了緝兇處手里,一點都沒給自己留。再后來你回到鹿野,你做了什么?” 楚憐靜靜聽著,不說話。 相野繼續(xù)道:“到現(xiàn)在還留在鹿野的人,多半并不想冒著毀滅rou身的痛苦到這邊的世界里來。你可以說他們膽小,也可以說他們很安分??赏蝗挥心敲炊嗳顺鰜恚l(fā)那么多的sao亂,針對的是緝兇處嗎?” “不是?!?/br> 相野自問自答,且斬釘截鐵,“緝兇處仍然是那把刀,殺人的刀。你曾在緝兇處任職,最清楚緝兇處判罰的標(biāo)準(zhǔn)。鹿野的人如果安安分分待在鹿野,不出來作惡,那么通路一旦打開,他們就有機(jī)會開始新生活??芍灰麄兇┻^那道門,為了生存選擇奪舍,就只剩死路可走了——楚憐,你在逼他們犯罪。” 楚憐微笑,“完全正確?!?/br> 相野:“所以你絕對不可能讓通路打開,你只會毀了它。就像那個女人一樣,只不過你比她做得更絕?!?/br> 楚憐答非所問:“所以你已經(jīng)找到通路了嗎?它果然在官水潭?” 聞言,相野心里有了計較。楚憐看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