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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jiejie說得對?!碧茙煄熞荒槡J佩,說道,“我最佩服周jiejie堅韌不拔,無論遇到什么事,總能堅強地撐下去。鄉(xiāng)村田野和王府大不一樣,不過人定勝天,我相信周jiejie很快就能習慣新的環(huán)境?!?/br> 唐師師明勸暗婊,周舜華指尖攥緊,最后還是溫和地笑笑:“謝唐姑娘吉言,以后無論遇到什么,我一定會記住你今日的話?!?/br> “不客氣?!碧茙煄熜α诵Γ瑢⒆约旱谋蛔臃旁诖蹭伾?,一邊鋪床,一邊說,“其實看習慣了,這里也不算簡陋,頗有種山野風趣,可比千篇一律的王府有趣多了?!?/br> 周舜華低頭一笑,柔柔地說:“若是唐姑娘喜歡,留下來感受幾天野趣也無妨。反正王爺即將迎娶新王妃,身邊諸事有王妃打理,想來外人就能歇著了。唐姑娘得了空,大可來莊子上住著?!?/br> 唐師師笑容微滯,她坐在床沿,緩慢將床鋪上的褶子抹平,說:“我是王爺這邊的人,一切行動都要聽王爺?shù)恼{度,不好預料未來的事?!?/br> “你放心,王爺和王妃夫妻一體,等成婚后,王爺一定會放權給王妃的。”周舜華幫唐師師把枕頭放好,回頭對唐師師溫婉一笑,“唐姑娘不要羨慕我,你也會有這樣的機會的?!?/br> 唐師師暗暗在心里罵了一聲,誰羨慕她了?呸,不吉利。唐師師忍了忍,忽然粲然一笑:“謝周jiejie關心我,不過未來的事還遠著,誰知道新王妃進門是什么光景?哪像周jiejie,已經(jīng)能好好歇著了,jiejie有什么話要帶給任jiejie嗎?任jiejie要侍奉世子,又得世子妃重用,恐怕沒空來探望周jiejie。我們畢竟姐妹一場,下次不知道何時才能見面,我們幾人都會想你的?!?/br> 周舜華淡淡牽了下唇角,說:“謝唐姑娘好心,我和任鈺君的話在出行前就說完了,沒什么要轉告的。多謝唐姑娘如此惦記我,不必急,你也會有今日的。” 唐師師假笑,周舜華淡然。等轉過臉后,兩個人都瞬間冷下來。 這場談話誰都不愉快,兩人都卯足勁踩對方的痛腳,然而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她們也不好受。周舜華放好枕頭后,不想再看唐師師,隨便找了個理由,就去外面了。 唐師師巴不得如此,她又在心里罵趙承鈞,山莊里并不是沒有其他屋子,但是這個惡毒的男人非得讓她來和死對頭擠。做人不善良,他一定會遭報應的。 唐師師去桌邊倒茶,她拿起杯子,發(fā)現(xiàn)瓷胚極其粗糙,邊緣甚至還有破損。唐師師用不下去,又默默放下。 她看著簡陋清寒、一眼就能望到頭的屋子,長長嘆氣。趙子詢真是狠心,正得寵的人,說扔就能扔下。一擊未殺,必成禍患,盧雨霏這是在給自己養(yǎng)蠱啊。 唐師師唯有希望她能在這短暫的空隙里,一擊得手,取代女主成為趙子詢新的寵妾。要不然等奚云初一進門,以唐師師樹敵的情況,一定會被眾人聯(lián)手推倒。 唐師師嘆息,她的美貌竟然如此惹人嫉恨,遭人嫌妒。有錢長得美,是她的錯嗎? 周舜華不知道去哪兒了,許久都沒有回來。這對唐師師來說正好,她一點都沒有借住別人家的自覺,主人家不在,她特別開心地洗了澡,換了睡衣。脫衣服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后背果然青了。 這里沒有藥膏,唐師師也不想讓周舜華給她涂藥,只好將傷口暫時放過,等明日回府后,再讓杜鵑給她上藥。唐師師舒舒服服泡了個熱水澡,然后系上中衣,去鏡子前打理。 時間已經(jīng)過去很久,唐師師擔心周舜華會回來,就把門栓放開了。唐師師坐在圓凳上,一縷一縷挑起自己的長發(fā)看。 她的頭發(fā)又黑又密,披在身后宛如瀑布一般。發(fā)梢上有水漬,將她的中衣微微浸透,隱約露出后面的肌膚來。唐師師仔細看著,如果哪里分叉,立刻用刀剪掉。 她全幅精神都在自己的頭發(fā)上,并不曾注意周圍。身后門似乎開了,唐師師以為是周舜華,頭都不抬,說:“周jiejie,你回來了?” 背后安靜如初,唐師師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周舜華回話。唐師師終于將一縷頭發(fā)修理好,她放下發(fā)絲,回頭看去,發(fā)現(xiàn)門是關著的,屋里并沒有人。 “咦?”唐師師奇怪,“剛才明明聽到有人進來了,她又走了?” 唐師師沒當回事,繼續(xù)打理自己的頭發(fā)。過了一會,背后傳來開門聲,唐師師從鏡子中瞭了一眼,見周舜華一臉沉悶,看起來心情并不好。 唐師師挑了挑眉,說:“周jiejie,你總算回來了。你怎么出去這么久?” “屋里太悶了,出去散散心。”周舜華隨口應了一句,就要去洗漱。唐師師手里繞著發(fā)梢,笑而不語。 出去散心?大冷天有什么心可散,八成,是去見趙子詢了吧。 畢竟趙子詢明天就要離開,再相見不知何期,更不知道他身邊會出現(xiàn)多少美人。就算是周舜華,也沒法從容應對這種打擊吧。 唐師師將頭發(fā)撥到身后,黑發(fā)如流水般傾瀉而下,光澤盈盈,宛如上好的黑緞。唐師師隨便拿了把梳子,繞到背后,順著發(fā)絲緩緩梳理:“周jiejie,剛才你進來后,為什么又出去了?我和你說話,你都不理我?!?/br> 周舜華狠狠怔了一下,唐師師又問了一遍,她才剛反應過來一般,說:“是我。我忘了拿一樣東西,就又出去了?!?/br> 唐師師哦了一聲,并沒有多想。周舜華剛才沒有注意,她此刻認真打量,才發(fā)現(xiàn)這幅景象活色生香,錦繡春暖,連她一個女子看著都會發(fā)愣。 唐師師坐在鏡前,臉色素白,黑發(fā)披散,明明不施粉黛,卻美的讓人無法直視。女子浴后梳妝本就是一件非常私密的事情,此刻屋里水氣氤氳,隱約有一股幽香浮動,似乎是唐師師身上的體香。平時不明顯,如今屋里沒有熏香,她又剛洗了澡,這股香氣才明確起來。 如此活色生香,周舜華一個女子都覺得目眩神迷,那剛才進來的人呢? 周舜華想到不久之前遇到的趙子詢,指甲不由掐入掌心。 周舜華恍惚地洗了澡,按她本來的意思,是不想在大冷天如此折騰廚房的??墒墙袢账恢涝趺椿厥?,她看到鏡子前的唐師師,莫名生出股郁氣,較勁般去后面沐浴。 山莊條件簡陋,內外只能用一扇屏風相隔,不過兩人都是女子,倒也不在乎這些。周舜華洗了澡,換了新衣服后,在屏風后良久注視自己的身體。 她是家里嬌寵長大的,長相并不差,身材纖秾合度,不胖也不瘦。曾經(jīng)在京城時,周舜華沒有在任何場合擔心過自己的相貌。 但是她也知道,自己不是最好看的那一撥,入宮之后,她越發(fā)明白這個事實。曾經(jīng)周舜華覺得無所謂,她有家世,有才華,不比那種空有美貌的花瓶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