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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門板上聽了一會兒,確認里頭沒動靜,才轉身走開。 樓梯拐角處,也亮起了一團橘色的火光,連知之向那團火光走去,很快,兩團火光匯聚在了一起,照亮了兩張臉,一張是談銳,一張是連知之。 兩個成年人在深夜展開了某種話題。 談銳:“睡了?” 連知之:“睡了?!?/br> “東西呢?” “帶來了?!?/br> “你是說有點黃色?” “是的?;ㄐ挠悬c點擦邊的黃,你幫我看看唄?!?/br> “那我看看。” 然后連知之從身后拿出一盆植物,正是談銳送她的那盆羽衣甘藍。 “昨天發(fā)現的,本來應該是嫩嫩的綠,結果泛黃了。是不是營養(yǎng)液不夠???” 談銳把蠟燭靠近羽衣甘藍,仔細觀察。連知之則在仔細觀察他,燭光真是好東西,堪比十倍柔化濾鏡,談銳本就長得帥,在暖融融的光下面,那側臉、那線條、那陰影……連知之感覺自己的道心要崩了。 連知之看著談銳溫柔地撥了撥羽衣甘藍的芯,修長手指撫過那些葉片,忽然很想變成那棵羽衣甘藍……打住!她可是被選中的女人.行走江湖沒在怕.鈦合金直女連知之,要為系統(tǒng)事業(yè)奉獻的,怎么能耽溺于小情小愛!道心,給我堅|挺起來! “可能是缺鎂,明天我?guī)嶒炇覚z測一下?!闭勪J道。 這兩個人之所以像在搞PY交易似的狗狗祟祟,原因就在于秦灃。為了拆開連知之和談銳,秦灃死皮賴臉地賴在了連知之的房間睡,連知之無法,只能給他準備了一張小床。 好在這個碩大的電燈泡因為年紀尚小,還做不到24小時超長待機,一到晚上,終于電量耗盡進入了休眠狀態(tài)。連知之才得以脫身出來和談銳見面。 這種像偷|情似的幽會,有種隱秘的喜樂和曖昧,黑夜能催生出很多情愫,起碼在燭光下,談銳看向連知之的眼神就和燭光一樣溫柔,令人心旌動搖。 兩人腦袋湊在一起喁喁私語,從旁人的角度看過去,就像一對親密無間的情侶。他們并不知道,這幅景象已經落在了有心人的眼里,并給當事人帶來了巨大的心理創(chuàng)傷。 第二天,阿姨驚慌失措地找到了談銳:“談先生,楊小姐不見了!” 要知道現在可不是從前,出去逛個街看個電影夜不歸宿是常事?,F在在街上出現的人,基本都是被饑餓逼得不得不外出掙扎求生的可憐人,但凡家中有點存糧,誰會冒著巨大的風險外出,大都是龜縮在家熬命。 楊芊柳自來了談家就沒外出過,最多也不過在院子里走走??墒墙裨绨⒁倘ナ帐八块g時,卻發(fā)現她房間內衣柜大開,常穿的衣物都不見了,同時不見的還有家中廚房的一些存糧——這才是導致阿姨驚慌失措的關鍵原因。人可以不見,糧食不能不見! 談銳皺眉,去楊芊柳房間轉了一圈,然后回到客廳。 連知之問:“怎么樣?真不見了?” “看樣子是離家出走了?!闭勪J很冷靜,絲毫也不遲疑,開始果斷地安排事宜。 連知之感嘆了一下楊芊柳的頭鐵,也開始幫著談銳尋找楊芊柳。好么,從前不過是一個綠茶,現在變成了一個愚蠢buff加持的綠茶,但不管怎樣,找肯定是要找的,畢竟綠茶也有茶權嘛!再說,這個世道,一個女孩子流落在外,能遭遇什么大家都能想到。 昨天晚上看到連知之和談銳私會的正是楊芊柳。人都是這樣,不患寡而患不均,從前,談銳對她和連知之的態(tài)度都是“莫挨老子”的一視同仁,有時候對連知之的厭惡還更勝一籌??墒亲詮倪B知之歸來,他對她的態(tài)度卻明顯的好轉,一日好過一日。楊芊柳酸了,檸檬了,內心的秩序崩塌了,心理的天平失衡了。就像很多女孩子在沖動之下以自身為代價,妄圖靠傷害自己喚醒對方的同情心和關心一般,她一氣之下,出走了。 一開始出走的時候,楊芊柳心情既美麗又蕩漾,美滋滋,還幻想著談銳發(fā)現她不見后五內俱焚心焦似火的樣子,但是很快,當沖動漸漸消失,理智漸漸回籠,看著大街上末日的荒涼,尤其是路過街邊倒伏的好幾具不知是死是活的人體后,楊芊柳漸漸慌了。 此刻她站在一個十字路口。風把塑料袋和宣傳單吹起,打著卷兒的刮過她腳邊;路邊的幢幢建筑敞著黑漆漆的門洞,好像隨時可以從里面走出什么怪物來;街邊的花壇里植物早已枯萎倒伏,泥土也變得黑乎乎的就像焦土。一只鳥跌跌撞撞地摔落在花壇中,把早已干涸枯萎得沒有一絲水分的植物枝干撞成了碎末,這只鳥受了驚,企圖再次展翅飛向天空,可沒飛出幾米,便再次跌落在街心,抽搐了幾下便不動了,只有黑色的羽毛在風中簌簌顫抖。 目睹了一切的楊芊柳本就越來越慢的腳步徹底停住了。她深呼吸了幾次,終于下了決心,和命比起來,面子算個屁??!她當即轉身,打算沿著來時的路回去,然而她不知道,從她出現在街上開始,就已經有人盯上了她。 饑荒的末世,一看就沒有社會經驗的女孩,白白嫩嫩仿佛從溫室出來的懵懂的羔羊,隨身還攜帶著食物和干糧——這是一個太過明顯的目標,幾乎所有惡意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她的身上。 16. 第 16 章:二腳羊(十五) 從ea…… 談銳果斷利落地安排好了找人的事宜,然后拿上車鑰匙,準備親自出門尋找。 連知之攔住了他:“我和你一起去吧?!?/br> “謝謝?!闭勪J深深看了他一眼。 楊芊柳失蹤,兩人都沒有什么心情,沉默地坐上了車。談銳方才在房間里安排事宜的時候顯得強大又果斷,可上了車,卻仿佛卸下了盔甲,堅毅的面具裂開了一條縫,泄露出了一絲疲憊。他一手支著額頭,單手開車,抿著薄唇,雙眼看著前方,不知在想什么。他其實很累了,末世了,他又手握著垂直農場的經營,就像是握住了許多人的命脈,重視帶來的是重壓,最初那段時間,他幾乎夜不能寐,即便能睡著,也總是時常驚醒。技術方面的事要找他,行政方面的事也要找他,與專業(yè)人士研討、與政府洽談,樁樁件件的事他都處理得極好,所有人都以為他不需要陪。可是只有連知之,站到了他身邊,并肩同行,告訴他,她和他一起去。 談銳很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