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笑著點頭，他的頭蹭的亦寒的胸口直發(fā)癢。

第二日早，這狐貍洞前的冰雪又消失不見了，不過這涼亭和洞內(nèi)卻幾乎沒有一處變化，因為兩人幾乎不需要帶任何東西，柳清塵帶了些許銀兩，亦寒牽著柳清塵的手便下山了，僅此而已。

第23章夢境

亦寒活了千年，卻很少涉足過人間景色，說實話這一路上，他比柳清塵都要興奮。亦寒甚至對街上賣的油紙傘、小孩拿的糖葫蘆甚至街邊的小茶館都好奇不已。柳清塵哭笑不得，一點一點地向他解釋，甚至買了一串糖葫蘆給亦寒嘗。

亦寒翩翩然的一個男子，居然拿著一個糖葫蘆走在路上，引得路人竊笑不已。柳清塵也笑，笑這狐貍的傻。

“這個，可以吃？”亦寒問。

“可以可以，你嘗嘗就是了。”柳清塵忍著笑回答。

亦寒帶著懷疑的表情咬了下去。

“嗯，酸甜的，膩?！币嗪u價道，“沒有你做的糯米飯好吃，還你。”說著便把糖葫蘆遞給了柳清塵。

“喂，可是你要嘗的，怎么還推給我了，不管，你自己吃完?！绷鍓m可不想拿著這糖葫蘆走在街上。

亦寒撇撇嘴，目光四下尋找，看到了一個小孩子，便走過去把糖葫蘆塞到了他的手里道：“這個，送給你了。”

那小孩子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好看的大哥哥，又轉(zhuǎn)頭看了看手里的糖葫蘆，笑得露出了還沒長齊的牙。

柳清塵望著這一幕，心里癢癢的，他不知道如果亦寒變成一位父親會是什么樣的，忽然間，他很想知道。

天色已晚，兩人決定找一家客棧歇腳，在進客棧之前，柳清塵就在思考這房間到底應(yīng)該怎么定，結(jié)果亦寒前一腳邁進客棧就來了一句：“掌柜的，要一間房?！?/br>
那掌柜定睛看了看這兩人，才磕磕巴巴地應(yīng)了一聲，叫伙計帶亦寒他們上去了。

此時柳清塵的臉這個紅啊，“亦寒，能不能含蓄一點？”

“含蓄什么？”亦寒呆呆地問道。

“你可以不那么大聲地，表明，我們的關(guān)系?！绷鍓m說道。

亦寒笑得壞壞的，“我喜歡。”

柳清塵的臉更紅了。

“亦寒，你說，如果你和一位凡人女子結(jié)為了夫妻，你們的孩子會是什么樣的？”臨睡前，柳清塵想起今天白天的場景好奇地問道。

“大概，會是半妖吧，沒有太多的法力，但是生來就有兩種形態(tài)?！币嗪蠹s是今兒個玩得累了，迷迷糊糊地說道。

“哦，那亦寒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有一天，你會有自己的孩子呢？”柳清塵問道。

“麻煩，他會哭?！币嗪卮?。

“嗤”，柳清塵笑，其實想一想，亦寒的孩子，肯定會被他這個不正經(jīng)的父親欺負死。突然間，柳清塵有些惆悵，亦寒以后或許真的會有自己的孩子，會有一個和亦寒長得很像的小小的人兒在他的身邊跑來跑去，可惜到那時，在亦寒身邊的人，一定不是他柳清塵。

亦寒此刻可能也察覺到了柳清塵心中的不快，只是不知他究竟在想什么，便張開手揉了揉他的腦袋道：“你何必多想，徒給自己增添煩惱。”

柳清塵點頭，“不想了不想了，睡吧?！闭f著便往亦寒的頸窩里蹭了蹭。亦寒被蹭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申過胳膊摟住了柳清塵的肩。柳清塵對這個姿勢很滿意，感覺無比的舒服，不消一會兒便睡著了。

柳清塵做了一個夢，夢見鄉(xiāng)下的一個小土坯房子，房子帶著一個小院子，院里種了牡丹花、月季花，還有一棵老桃樹。正值夏天，老桃樹枝葉茂盛，院子里的花開得鮮艷，兩個人互相依偎地坐在老桃樹下乘著涼，喝著茶。這兩個人的容貌柳清塵看不清，不過從體態(tài)上看是兩位男子。一個小小的人兒不知道從那里冒了出來，歡愉地撲到了兩個男子的身上，三人似都是在笑。

柳清塵抑制著呼吸，生怕破壞了這一幅和樂的圖景，而這畫面卻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遙遠。柳清塵心下忽然難受，睜開了眼睛，看到身旁熟睡著的亦寒，柔柔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柳清塵甚至可以看見空氣中漂浮的灰塵在他的睫毛上緩緩跳躍著，又留戀著不愿意離開。柳清塵微笑，沖著這張漂亮高貴的臉親了一口。

亦寒沒醒，只是微微彎了嘴角，怕是做了什么好夢吧，柳清塵不愿打擾他，起身去街市上閑逛了。

其實柳清塵也是很久沒有在這樣熱鬧的街市上逛過了，對于很多東西他也是感到新鮮得很。柳清塵這東逛逛西逛逛不消一會兒也餓了，想起亦寒那老東西也該起來了，便緩緩踱回了客棧。

亦寒大約是懶散病又犯了，就著屋子里的暖陽就睡到了現(xiàn)在。柳清塵走過去拍了拍他道：“老狐貍，你再睡就睡死過去了，快醒醒?！?/br>
亦寒挑著朦朧的睡眼白了柳清塵一下，化為狐形緩緩鉆到了柳清塵的懷里繼續(xù)打盹。柳清塵無奈，拿手指輕輕戳著白狐的小腦袋，亦寒不耐煩地用爪子去擋，此番神情煞是可愛。結(jié)果此時，柳清塵的肚子忽然“咕嚕”地叫了一下，在寂靜的房間中顯得格外響亮。

亦寒霎時間停下胡亂揮舞著的爪子，似笑非笑地看著柳清塵，柳清塵一臉羞愧道：“看什么看，我餓了，你快起身陪我去吃飯?！?/br>
亦寒跳下柳清塵的懷化而為人，眉眼欲笑，道了聲：“走吧?！?/br>
正值正午，街上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柳清塵選了街角的一個小酒館，要了幾個桂花餅，兩碟小菜和一壺燒酒。

這酒館的對面有一個說書攤，攤子前面聚集不少的過路百姓，說書人說得唾沫橫飛，隱約能聽得出他說得是一些妖魔鬼怪的奇聞異事。

柳清塵向亦寒的碟子里夾了一塊桂花餅說道：“一會兒要不要過去聽聽，凡人杜撰的故事，也有相當精彩的?！?/br>
亦寒咬下一小塊桂花餅，在嘴里仔細地嚼了一嚼，咽下后緩緩說道：“無非是打打殺殺恩怨情仇，有甚好聽的？”

柳清塵又給亦寒倒了一杯酒，道：“凡人覬覦你們的力量，半分崇敬半分畏懼，編出的故事倒頗具傳奇色彩，不會無聊。”

亦寒端起酒杯嗅了嗅，皺眉，一臉的嫌棄，把酒推給了柳清塵。

柳清塵被他的這幅表情逗笑了，道：“好好好，知道你不愿意喝，這酒啊，還真沒有你釀得好喝?！?/br>
第24章說書

亦寒又嘗了兩口菜，實在是不喜歡索性就扔了筷子看著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