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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才……我就想知道她干嗎就忽然這樣兒了,為什么沒點預(yù)兆地突然提出……沒有原因嗎,也不會不習(xí)慣嗎?我……”我都不習(xí)慣。林西陵抽空瞧了她一眼,“那你做好一頓飯,在客廳等著她回來吃不就完了?!?/br>段汀棲把手機暗亮又暗滅,半闔著眼說:“不行?!?/br>“……”林西陵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她如此“公主病”了,奇怪地問:“你為什么不能自己做?”“因為我的時間都用來掙錢買菜了?!倍瓮f得十分理所當(dāng)然,但實際上,是余棠曾經(jīng)耿直地說過她做菜有點難吃,不希望她以后再糟踐浪費家里三千塊一條的魚。林西陵萬萬沒想到段汀棲有朝一日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會是這個狗樣子,不做聲地瞧了她兩眼后,覺著這個人說好聽點其實是心里已經(jīng)有打算規(guī)劃了,說滑稽點就是肚里已經(jīng)憋好一汪壞水了,這會兒只是覺著這種事以往從來沒有過,比較陌生,所以想找個熟人說說話。所以林西陵也沒多說什么,只是笑著點點頭,“我去觀摩室了,今天要開兩個特殊的手術(shù),你看不看?”“不看?!倍瓮酒鹕砀孓o。“嗯……等等,”林西陵又想起什么,抬頭喊她,“晚上就是今年的聚會了,你去不去?”“沒空,不去?!倍瓮桓信d趣地將車調(diào)了個頭,毫不猶豫地從林西陵旁邊開走了。過來喊林西陵的盧為收回視線,順嘴問了句:“段老師那種人以前還參加同學(xué)聚會嗎?”當(dāng)然,段汀棲面上雖然是個人樣,實際卻長了顆八婆的心,過往那些年,非常熱愛不動聲色地坐在一幫同學(xué)之間聽他們的家長里短,有時候竟然還能參與進(jìn)去,顯得非常和諧。但是只有林西陵比較清楚,這人沒有表面上那么佛,她本質(zhì)非常龜毛,并且由于自己人生那么多年都獨自跳脫在另一個頻道之外,卻反而理所當(dāng)然地覺著沒有人能跟她合頻。當(dāng)然她的這種是“不合”是骨子里的,只要她樂意,表面上基本能斂會演,在人群中的時候一身合群煙火氣,誰也看不出她那是電子煙火棒。盧為聽得啞口無言了一會兒,“那她今年怎么就不去了?”林西陵忽然笑了聲,把筆記本交給盧為,自己端莊地雙手插兜,“因為她有更想看的人了唄?!?/br>……天色逐漸暗了下來,不知道為什么多耽擱了大半天的余棠終于從桐水回到了家里,客廳一片漆黑,聽起來臥室和書房也沒有動靜。可能是又加班了,也不知道這兩天有沒有好好吃飯。余棠撐著墻低頭換鞋時,這個念頭出神地從腦中一閃而過,然而另一個念頭又轉(zhuǎn)瞬間覆了上來——她離開了整整兩天一夜,也沒收到那個人只言片語的聯(lián)系,所以她應(yīng)該是習(xí)慣的吧。至少比自己習(xí)慣。段汀棲不是會輕易牽掛一個人的人,要不然以往的三十年,她不至于從來沒有過喜歡的人。余棠換鞋出神的一會兒功夫,眼睛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過來,索性就著室內(nèi)微弱的月光,在黑暗里走到客廳接了一杯水,喝了兩口后才忽然覺著哪里不太對。她轉(zhuǎn)頭一看,段汀棲竟然悄無聲息地躺在陽臺的藤椅上看著她,像個幽靈。“……”這干嘛呢……余棠頓了兩秒后轉(zhuǎn)身,端著玻璃杯走近,站在門框邊低頭看她:“……你怎么都不出聲?”段汀棲不答而問:“你怎么回來都不先找我?”余棠頓時有點兒驚疑地看了她一眼。段汀棲這時卻忽然聞到了什么,坐起身問:“你身上為什么會有股血腥味兒?”☆、喜歡你“別急,是別人的。”余棠按住了段汀棲的肩膀,也按住了她要開燈的動作。陽臺比客廳的光線要亮一點,但也有限,借著這點輕薄披攏的月光,兩個人互相只能看清個臉上的輪廓。段汀棲忽然就知道余棠這兩天是去干什么事兒了,手撐在藤椅上遲疑了一下,抬眼說:“你……”“先聽我說吧?!庇嗵氖謴乃缟吓擦碎_,另一只手仍舊拿著玻璃杯,聲音安安靜靜的:“十五年前,棣花破獲過一起超大的人口走私案,主要是販賣誘拐年輕女孩子到偏遠(yuǎn)山區(qū),給當(dāng)?shù)厝⒉坏脚说墓夤鱾髯诮哟?,這起案子很大,是因為它在暗中走運多年,并且牽扯了上百人。”“犯下這起案子的那些人并不是社會閑散人員,而是多多少少都跟一個叫做走腳幫的古早武林幫派有關(guān)系。因為普通的犯罪團(tuán)體不會有這個能力,一是無法悄無聲息地騙那么多人,二是在警方的調(diào)查下逃脫不了那么久,但會點功夫的人就不一樣了,他們很容易就能在路邊拐走一個女人,就跟抱走一個小孩子一樣簡單,警方抓捕到樓下的時候跑路也是一樣的。所以當(dāng)時破案前,一些武林前輩就逐漸開始注意到這件事了,包括我?guī)煾?。?/br>余棠輕輕垂著眼,“我?guī)煾甘钱?dāng)時出了名的‘愛管閑事’,在這更早之前,他曾因為一起綁架案跟走腳幫有過勢不兩立的過節(jié),揚言不會讓他們逍遙法外。所以這次走腳幫的大半幫眾被抓捕,根基毀于一旦,他們自然而然地將仇怨記到了我?guī)煾割^上,認(rèn)為是他暗中串起了警方,起了重要作用,此后一直報復(fù)不斷?!?/br>段汀棲聽到“綁架案”時心里就輕輕動了一下,一會兒想著余棠是不是知道她們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了,一會兒又心想,這兩天別是知道了她自作主張對走腳幫出了手,不高興了吧?“那幾年我?guī)煾父羧钗寰蜁軅靸深^就會被堵,跟他有所關(guān)聯(lián)的人偶爾也會莫名其妙遭受無妄之災(zāi)。雖然是法治社會了,但邪魔外道不講道理,最難纏的是流氓,法律拿那些人沒有辦法。”余棠聲音很平靜,自上而下地看著段汀棲,“所以我上次跟你說,我?guī)煾甘潜灰话鸦馃赖?,沒有牽扯到別的東西,其實沒有說實話?!?/br>段汀棲不意外地嗯了聲,聲音很輕地問:“有什么內(nèi)情嗎?”余棠在黑暗中的臉色卻有點微妙,她低聲說:“我不知道?!?/br>段汀棲頓了頓,聽她非常緩慢地說:“當(dāng)時發(fā)生了很多事情,很復(fù)雜,我其實直到今天,也沒有完全摸清所有的細(xì)節(jié)?!庇嗵牡椭?,聲音一字一頓,“但我知道在那一場大火里,很多人都為之添了一把小火,那些人都想他死。其中十之七八都是走腳幫的人,我追殺過兩個后,剩下的就都聞風(fēng)偷渡,逃匿到了國外。”段汀棲忽然就清楚了,余棠這十年——“這些人沒什么底線和善惡,手上都或多或少沾染過別的人命和喪盡天良的事,而且報復(fù)心強。比如那個拐子,他不僅收過‘保護(hù)費’,砸過小飯店,逼死過一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