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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一大盛事,但無論從公正性還是影響力,畢竟都比不上名門正派一同舉辦的武林大會,參加的也都是想出人頭地的小輩,如果無端弄出個頭名,可能會引起不滿和不平,所以每屆賞花會蕭家都會用些文雅的名字代替第一名。這次蕭玉卿干脆只決出前三名,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大哥和大師兄都進入了決賽,可江芊芊卻中毒一直昏迷不醒,辛月明失了興致,更是沒了剛來時的激動與興奮。江天逸干脆退賽不再參與,江湖在與辛月明溝通過想法后,決定提前啟程回青山。至于籬柏,那肯定是跟著他們一起回去。因為明天就要準(zhǔn)備出發(fā),可能沒有時間去觀戰(zhàn),辛月明和江湖知會了聲,連安慰江水寒都來不及,便去了辛河清的院子。發(fā)現(xiàn)江水寒自責(zé)心理的不止辛月明,江湖與江天逸也察覺到他的異樣。只是這一整天都在忙亂之中,直到晚上,才有時間能安靜下來。江湖要照顧江芊芊,順便督促籬柏趕緊想出辦法將江芊芊從沉睡中喚醒。為江水寒做心理疏導(dǎo)的重任,就降臨在江天逸的身上。與辛月明江芊芊相比,江天逸的性子與江水寒有些相似,兩人私底下都不太愛說話。等江天逸單獨面對江水寒時,他開始泛起了難,要怎么跟三師弟開口呢。可能是心里裝了不少東西,太容易被人看出來,江水寒先開了口道,“大師兄,我知道你是來勸我的。”江天逸不好意思地笑道,“小寒,你也知道,我不怎么會說話,你別介意?!?/br>“我怎么會介意呢?”江水寒笑了笑,可看的出笑容有些勉強,“大師兄,別緊張?!?/br>“你這么說,我反而緊張的不行?!苯煲菽芟胂蟮贸?,江水寒此刻心里有多么難過,他搜腸刮肚拼湊著語言,又抬頭看向閃爍著無數(shù)星星的夜空,這才道,“如果當(dāng)時換做我是你,恐怕還做不到你那么鎮(zhèn)定,能夠發(fā)現(xiàn)芊芊的蹤跡。”他是在夸江水寒發(fā)現(xiàn)江芊芊遺留下來的薔薇花瓣,想以此讓江水寒情緒振奮起來。可是看江水寒的反應(yīng),貌似,還起了反作用。江水寒蹙起的眉頭像天邊隔開織女與牛郎的銀河,將自己的喜怒哀樂封在了心底,只留下往日里常見的淡然來面對大師兄,“是啊,至少這件事做的還不錯?!?/br>這語氣,聽起來也不知道是為了敷衍江天逸,還是敷衍他自己。江天逸暗嘆一聲,抬頭望天,他怎么就習(xí)慣性把江水寒當(dāng)做了辛月明呢?以前無論是做錯事被批評還是想家了的辛月明,只要情緒低落,江天逸找點他的優(yōu)點夸一夸,辛月明自然就恢復(fù)了往日的模樣。估計也只有辛月明,才能想出如何讓江水寒不再像現(xiàn)在這般消沉的模樣吧。想到這,江天逸一怔,剛剛一個猜測閃過他的腦海。也許,江水寒此刻就像他一般,認(rèn)為自己有些事做不到,所以放棄了任何反抗以及努力的方法。“小寒,師父雖然說話時常不靠譜,但有句話,我一直都不會忘?!敖煲輦?cè)過臉,認(rèn)真看向江水寒,道,”愧疚只會浪費時間?!敖嫔系姆笱苌裆⒉豢刹榈仡D了下,卻沒有說話。“芊芊還活著,既然有籬柏在,便總有醒過來的一天。小寒,你不會想讓芊芊醒來的時候,看到你消沉的模樣吧?!?/br>“我知道?!苯従彽?,他仍舊抬頭望著夜空,眼底現(xiàn)出掙扎與迷茫,“我知道,可是?!?/br>“可是怎么樣?”背后忽然傳出聲響,江水寒與江天逸皆嚇了一跳,齊齊朝后看去,原來是被江湖壓榨,好不容易出來透口氣的籬柏。他正饒有興趣地盯著江水寒,仿佛在看著什么有趣的人。江天逸和江水寒皆松了口氣,幸好來人是籬柏,他們的警惕心實在太差。見兩人都不回答,籬柏再次問道,“怎么樣?。俊?/br>可江水寒轉(zhuǎn)回身,半天不回復(fù),籬柏失了興致,道,“真沒趣,一點勇氣都沒有。”若是被外人看見籬柏這么多話,肯定會懷疑這位明明長著一張沉默寡言臉的人,到底是不是神醫(yī)籬柏。江天逸熟悉他的性子,也明白江水寒的性格,連忙沖籬柏瞪了眼,朝江水寒道,“小寒,別聽他亂說?!?/br>籬柏擠眉弄眼正要反駁,卻聽江水寒道,“也許,他說得對?!?/br>“你看?!?/br>籬柏瞬間揚起眉毛趾高氣昂,只是不小心被江天逸點了啞xue與定xue,站在一旁被迫當(dāng)起了眼珠亂轉(zhuǎn)的稻草人。眼下江水寒很容易想多或者想歪,江天逸很擔(dān)心籬柏隨便哪句話會不會把他帶坑里去,不得已封住了籬柏的xue位。江天逸出手迅疾,江水寒倒也沒察覺背后張牙舞爪眼珠滾來滾去的籬柏,繼續(xù)道,“發(fā)現(xiàn)芊芊出事,我心里很亂,各種念頭都攪到了一起,不明不白,糊里糊涂。找回芊芊,抱著她溫?zé)岬纳眢w,我才確實的感受到,她回來了??墒牵恢辈恍?,我又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我不是不知道這樣不對,可是,可是?!苯鄣讙暝稚盍藥追?,他臉上露出彷徨,“我?!?/br>沉默許久,江水寒嘆了口氣,無奈道,“我實在想不明白?!彼詭敢獾某煲菪α诵Γ?,“大師兄,能讓我一個人在這里靜靜嗎?”江天逸只覺得自己在這也幫不上忙,點點頭,帶著剛解xue還沒來得及出聲的籬柏迅速離開現(xiàn)場,留下江水寒一人呆在原地,靜靜地仰望星空。這里的夜晚很是寂靜,心中思緒又亂又雜,江水寒索性閉上雙眸,逼著自己將腦海放空,這才睜開雙眸,四處打量著院子。雖然不知道到底該怎么解決煩躁愧疚的心理,但江水寒隱約覺得,此刻不能再這么亂想。至少,放空一下,為自己創(chuàng)造個平靜的環(huán)境。這院子里植物不多,而江水寒卻大多不認(rèn)識,唯一認(rèn)識的竹子,也被他昨晚練劍時興奮過頭給砍了??傻皖^間,江水寒一愣,腳下的臺階映著幾棵細(xì)竹的影子。前幾天這里剛下過雨,被他砍掉的細(xì)竹是最先長出來的,沒想到這后來才長出的竹子躲過一劫。夜風(fēng)輕拂過,細(xì)竹的影子緩緩掃過臺階,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而今晚云霧繚繞,月亮有時會被遮擋,細(xì)竹的影子也隨之消失,可當(dāng)月亮出現(xiàn)時,影子又重新出現(xiàn)在臺階上。但是不管影子出現(xiàn)與否,都無法影響臺階之上的他。江水寒腦海中頓時浮現(xiàn)出竹影掃階的招式,顧不得其他,他伸手拾起地上一根樹枝在院中演練起來,這么一來,越發(fā)不可收拾。另一邊得知辛月明要跟隨師父離開的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