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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韶一直沒有表態(tài),而現(xiàn)在這場三個人的博弈,終于以蕭韶的決定而有了終結(jié):“將夏朗送到未央宮?!?/br>既然已經(jīng)圖窮匕見,那就這樣吧。怨我吧,恨我吧。我知道這一天會來,但是不知道,居然會來的這么快。———————————————————————————————————————————————————————————夏朗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這個時候,那兩個婢女已經(jīng)找他許久。“大人!您去哪里了!”一個婢女急急的拉過夏朗,擔(dān)心的問道。“我沒事,”夏朗沖著婢女笑笑,只是那婢女卻能看到,那雙一直是墨玉般的眼眸,卻布滿了血絲。“大人……”婢女欲言又止,只能目送著夏朗走回房間。夏朗的腳步踉踉蹌蹌,帶著點(diǎn)虛浮,一個婢女實在是看不下去,伸手扶住他:“大人,我來扶您吧。”夏朗本來想拒絕,但是差點(diǎn)就在雪地里平地摔了一跤,婢女連忙攙住了他。“謝謝?!?/br>夏朗由衷的道謝道。婢女看著夏朗眸子里滿是感激的樣子,于心不忍,雖然主子的事情不是他們可以多置喙的,但是看著面前公子虛弱蒼白的樣子,卻還是忍不住小聲提了一句:“公子要小心一點(diǎn)您的小廝旺財?!?/br>她不知道旺財?shù)恼鎸嵣矸荩菂s知道旺財每次出門之后,都會視若珍寶的捧著公子的血走向不知名的地方,卻只字不和公子提起。夏朗的睫毛撲閃了一下,遮住了眼內(nèi)錯雜的情緒:“好的,謝謝你?!?/br>若是幾個時辰前,他聽到這樣的話,一定會打起最后一點(diǎn)力氣去反駁,旺財是個好人吧。只是現(xiàn)在,不知道是不是上天都在嘲笑他的愚蠢。他看錯了人,一次又一次。身邊的人來來往往,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是為自己而留,全部都是為了卿玉。卿玉……卿玉……你為什么?夏朗第一次對著這個傳說中的人產(chǎn)生了幾分好奇,奇怪的卻是,起不了任何怨憤之情。仿佛他和他,本來就是一部分……就像他當(dāng)初以卿玉的飛花令博得狀元一樣,仿佛是一種本能的驅(qū)使,而不是他后面跟蕭韶說的,故意。過了一會,蕭韶來了。這次他沒有再扮成旺財?shù)哪?,而是直接以原貌示人?/br>兩名婢女見到蕭韶,紛紛下跪:“見過主上。”如果蕭懷予見到這一幕,一定會訝異——這兩個婢女可以說是他培養(yǎng)的心腹,結(jié)果這兩個人卻其實是蕭韶的人?其實他不知道,純妃不知道,甚至連卿玉都不清楚,蕭韶的能力到底到了哪一步。他可以是一個荒yin無度的昏君,可以是一個不負(fù)責(zé)任的父親,一個始亂終棄的情人,也可以是一個勵精圖治的明君,這一切都看,他愿不愿意罷了。“他怎么樣?”一個婢女答道:“大人在院子里走了一下,剛回去?!?/br>“你們可有誰在他面前說過閑話?”兩個婢女面面相覷,然后一人咬牙說了實話:“是屬下?!?/br>蕭韶推開門的時候閉了閉眼睛:“自己下去領(lǐng)罰?!?/br>你們背后如何說我我都可以視而不見,但他是我的底線,你們不該……不該同他嚼舌……讓他如此地不安和傷心……他以為,是有人跟夏朗說了什么,夏朗才會去發(fā)現(xiàn)這一切。卻不知道,紙包不住火,傷夏朗最深的……是他啊。第77章機(jī)關(guān)算盡之后(27)蕭韶推開門,夏朗正躺在床上假寐,面上一片毫無血色的慘白,青紫色的嘴唇緊緊地抿著。蕭韶一時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睡著,輕輕的關(guān)上門,然后站在夏朗的床邊,看著他。察覺到他的目光,夏朗睜開了眼睛,看到是蕭韶,掃過一眼迅速地撇開臉,不去看他。“你都知道了?!笔强隙ǖ恼Z氣。“我沒有力氣和心情跟你吵,你走吧?!毕睦拾腴]上眼睛,答非所問。“我……”蕭韶想解釋,但是又不知道從哪里開始解釋:“其實我……”其實我什么?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我根本沒有想害你的性命?“你是旺財,對嗎。”“……是。”“當(dāng)初引我去未央宮的,就是你?!毕睦薯幸黄浼胖?。他真傻,怎么就沒有想過,即使是被抓走,一個拐角的距離,至少也會發(fā)生聲音才對,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除了是那人主動消失的以外,又有什么其他的可能性呢?“恩。”蕭韶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他除了承認(rèn)以外,沒有人任何的話可以說。“所以引誘我被純妃打的人也是你,然后你在出來做個好人,”夏朗淡淡的說:“太子呢?是你安排的?”“……不是。”和回答同時發(fā)出的,是夏朗的一聲輕笑聲。蕭韶聽到夏朗的輕笑聲,卻忽然有些害怕。看著夏朗的眼神,他只覺得有一盆冷水從頭潑下,從頭到腳都一片冰涼。仿佛他現(xiàn)在不是皇帝,而是一個拙劣的戲子,夏朗的笑聲,似乎就是對他這樣費(fèi)盡心思演出這樣的一出戲的一句嘲弄。“你在……笑什么?!笔捝亻_口,聲音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嘶啞。“我在慶幸,“夏朗看著蕭韶的眼睛,輕聲說:”還好,我還不是你們父子倆的玩具?!?/br>“我——”夏朗的眸光仿佛利刃一般,蕭韶的冷汗一滴滴的落下。最后的千言萬語只能化成一句:“我沒有想過要取你性命。”蕭韶第一次覺得,語言是這樣的蒼白無力,這話這樣說起來,想想真是滑稽又可笑。夏朗突然想起那天在監(jiān)獄里面,他拼死跟蕭韶解釋的樣子,他被無辜的關(guān)起來然后多么渴望蕭韶能出現(xiàn)然后聽他解釋的樣子,對當(dāng)初的刑罰抱有最后一絲希望的樣子,現(xiàn)在想想,真是可笑又可悲。那場鬧劇,本來就是蕭韶一手策劃的,而至于那刑罰,怕是根本就是他想多了,蕭韶根本就沒有在意在他這樣一個小嘍啰身上究竟要用什么刑罰,那樣吩咐,大概是因為——他的血還有用吧。真可笑。夏朗小的時候,戲班子里曾來過一個西域的小丑,他穿著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滑稽的衣服,五顏六色,臉上用油彩扯出一個巨大的笑臉表情,憨態(tài)可掬,每天就和樓下的戲班子一起,引得吃酒的人的駐足觀賞,然后賺的幾個賞錢。夏朗從來沒有見過那人卸下粉面的樣子,直到有一天,那小地方的人看濫了那小丑的把戲,硬是要那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