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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 陳青正打算回去,忽地又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頭來,叮囑唐堯:“不要讓你師娘煩心,眼下這情況,她也沒什么好辦法,知道了也只是徒增煩惱。情報消息還沒到我這邊,再等等?!?/br> 唐堯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是。” 君初云正在跟隋英大眼瞪小眼。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隋英,比月離江帶來的畫像要生動多了。他整個人都十分清瘦,但是臉頰卻依舊飽滿。五官精致秀美,雌雄難辨。 身材纖長,尤其是腰肢,比她的細多了。君初云盯著他不盈一握的小腰看了好一會兒,嘴里都快要冒酸水了。 隋英站在那里,抱著他的刀,一動也不敢動。 他當然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也從各方渠道,獲得了一些消息,想看看對方救他,究竟有何目的,但卻一無所獲。倒是知道了,君初云是月離江的妻子。 如此,之前那些謹慎又不懷好意的猜測,全都已經(jīng)不成立。 誰能不識月離江?萬象界第一大宗門太初宗的宗主。別說自己是個殺手,哪怕清清白白,自己這一身的資質(zhì),也不夠看的。 思來想去,隋英也只能認同,君初云就是心血來潮,隨手救了他一命而已。 所以,這次任務(wù),也是他自己要求來的。 收了別人的恩惠,不還回去,隋英總覺得,心里不踏實。 君初云看著他,指了指身邊的位子:“坐一會兒吧,站著挺累的?!?/br> 隋英很耿直:“不累?!鳖D了頓,可能覺得自己語氣太生硬了,又說,“謝謝?!?/br> 君初云:“……那行吧?!?/br> 坐了一會兒,君初云還是不放心,便去看望了一下何患。 何患傷的并不重,除了血流的有點多,既沒傷到筋骨,也沒有傷到心脈,但是他整個人的精神狀態(tài)都不大對勁。 但在顧南行為他處理傷勢之前,他不動彈也不說話,整個人都木木的,像是經(jīng)歷了什么重大挫折似的。就仿佛,她突然之間變成孤兒的那個時候。 真要說起來,何患的狀態(tài),還不如她那個時候。 起碼那會兒,君初云知道,自己還得努力活下去,第一步,首先得想辦法填飽肚子。 而何患,看上去就宛若行將就木似的,仿佛即刻死去,也沒什么念想,也沒任何不舍,甚至,可能還是一種解脫。 張了張嘴,君初云也不知道該從何安慰。就算她對諸多事情一無所知,這會兒也終于意識到,許熠跟何患之間,必然有著非同尋常的關(guān)系。但是她也幫不上忙,大道理說多了只會讓人更加煩躁,便也沒說什么,只留下了一些吃的,就離開了。 西西午睡醒來,君初云抱著她,再次去看何患。 小姑娘軟萌萌的小奶音,終于喚回何患的一絲理智。 西西抱著他的胳膊,看著被繃帶纏繞了一圈的手臂,心疼不已,淚珠兒都在眼里打轉(zhuǎn)轉(zhuǎn)了:“曾阿公,你疼不疼???” 何患立刻轉(zhuǎn)過頭,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笨拙地安慰她:“不疼,西西別難過。要是西西哭了,曾阿公就更加疼了。” 西西連忙憋住了:“西西才沒哭呢。” 但還是有一滴淚珠兒,掛在了長長的睫毛上,映襯著她瑩白如玉的小臉蛋,格外可憐兮兮。 何患忍不住一陣心疼,將她抱進懷里,說道:“曾阿公一點都不痛了,西西不要擔心?!?/br> 西西不太信,但是大人們總愛逞強,西西是知道的,便也沒有拆穿,奶聲奶氣地說道:“曾阿公要好好睡覺,好好吃飯,就會很快好起來了。” 何患笑著應(yīng)下:“好,就聽西西的?!?/br> 西西彎著眉眼笑了起來,又從自己的小包包里,掏出來兩塊小點心,遞到何患嘴邊:“甜的!吃了就不會疼了!” 何患不忍拒絕,張開嘴咽了下去。 平時覺得有些膩的糕點,此刻在他腸胃里,卻帶來一絲絲的暖意。 說了一會兒話,看著外面的天色開始變暗,西西站了起來,踮著小腳腳往外頭張望,說道:“曾阿公,該做飯了,西西要去幫忙,曾阿公你想吃什么呀?” “西西呢?” 西西歪著小腦袋想了一會兒:“rourou吧,曾阿公呢?” 何患哈哈笑了起來:“曾阿公也特別喜歡吃rourou呢。” 西西連忙點頭應(yīng)下:“那,西西就給曾阿公煮好吃的rourou去!” 西西跑了出去,正撞上唐堯。 “哥哥,咱們做飯吧?!?/br> 唐堯應(yīng)下:“嗯,西西想吃什么呀?” 一大一小手牽手地走了,君初云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又走了回來,想要跟何患談一談,還沒想好該怎么開口,陳青就走了進來。 “你對那個孩子,怎么想的?” 陳青也沒有任何彎彎繞繞,直接問道。 君初云眨了眨眼,聽這意思,話里有話啊。不過她倒也沒著急問,站在一邊沒有說話,耐心等待著兩人繼續(xù)交談下去。 何患臉上的笑容再次變得黯淡,整個人看上去像是又蒼老了好多歲,仿佛身體里面的精神氣,一下子都被抽光了似的。 何患沒有作聲,但也看得出他眼里的光芒滅了,絕望的讓人說不出話。 陳青依然坦蕩,看著他的樣子,點了點頭:“我明白了?!?/br> 說著,轉(zhuǎn)過身,拽著君初云一同走了出去。 “你明白什么了?” “別急,聽我慢慢給你說?!?/br> 君初云“哦”了一聲,靜待他的答案。 “許熠的生母,名叫何瑩瑩?!?/br> 君初云將這個名字在腦子里過了兩遍,后知后覺:“師公的女兒?” “是,唯一的女兒?!标惽嘤终f,“何患的妻子,是他的師妹,兩個人青梅竹馬,感情很好。而且,他的妻子,是出南宗自宋氏一族。不過生下女兒沒多久,他的妻子就不在了,具體發(fā)生了什么,怎么死的,大概只有他本人知道了?!?/br> 君初云明白他的意思:“所以,何患十分疼愛女兒,是吧?” “嗯。唯一的愛女,留下來的孩子,如今卻是這樣的局面,他心里必定備受煎熬。” 君初云又問:“那你想怎么做?” “生擒。”陳青的答案倒是簡單明了,“不論那個孩子現(xiàn)在是什么狀態(tài),只有控制住他,才能知道問題出在哪里。” 君初云皺了皺眉,直覺不是這么簡單的事情。 陳青也看得出來她的顧慮,又說:“你是覺著,何長老應(yīng)當知道一些內(nèi)幕是嗎?” “應(yīng)該是試過很多法子了,都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才這么絕望的吧?” 陳青搖頭:“也不一定。那個年輕人,名叫許熠,是許氏一族的人。而你的父親,何長老唯一的親傳弟子,是怎么轉(zhuǎn)世的,你也應(yīng)當也知道部分內(nèi)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