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霉!” 謝鏡辭睜大眼睛:“明明是你在雪地里穿夜行衣,麻袋還破了!” “換衣服不要錢?。∵€有那袋子,我之前明明拿針線縫補(bǔ)過!” 饒是謝鏡辭也被猛地一噎,用無比同情的目光望他一眼。 買不起新衣服,連麻袋破洞都要自己來縫…… 俗話說得好,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但窮和摳可以。 好好一個賊被當(dāng)成這樣,沒救了,這人絕對絕對沒救了。 這不是俠盜而是摳界掌門人,簡稱摳門啊。 “你這什么眼神!” 付南星被她的眼神盯得耳根一熱,又開始跳腳:“我窮是有道理的??匆娊鸺夷切鹤記]?我這是為了不讓小孩繼承百萬家產(chǎn),承受與小小年紀(jì)不相符的詬病和另眼相看,憑自己打出的地位才叫真地位,懂不懂?” 好一通歪理邪說,謝鏡辭差點給他鼓掌。 “……我有個問題?!?/br> 等這段你來我往的斗嘴平息,經(jīng)過一陣極為短暫的靜默,毫無征兆地,謝鏡辭耳邊響起一道清冷男音。 居然是裴渡。 他身體孱弱,嗓音并不高昂嘹亮,然而一開口,便如山間清風(fēng)倏然而至,將所有雜音往下壓。 裴渡道:“莫公子有言,‘金梟同他父親一樣修為微弱’,既然鬼域以實力為尊,金家為何會在蕪城中屹立不倒?” “金家是從另外一座城搬來的。” 莫霄陽耐心解釋:“聽說金家家主金武真與江屠是故交,因為付――因為城中混亂,必須有人前來鎮(zhèn)壓,江屠也算是疾病亂投醫(yī),直接找上了他?!?/br> 他差點脫口而出“付潮生”的名字,好在反應(yīng)及時,很快便把話咽了回去,小心翼翼用余光瞟向身側(cè)的付南星。 這位舊友平日向來大大咧咧不拘小節(jié),唯有對一件事十分忌憚――他那位失蹤的父親,付潮生。 付潮生離開鬼域的時候,付南星不過三歲左右,后來前者杳無音信,他便由周慎接手撫養(yǎng),住在武館與學(xué)徒們同吃同住。 而他之所以厭惡付潮生,并非毫無緣由。 不但拋下唯一的孩子,像懦夫一樣兀自逃跑,讓付南星幾乎成了個無處可去的孤兒,而且正是因為他這個被釘在恥辱柱上的父親,付南星小小年紀(jì),就不得不承受山海般洶涌的惡意。 他被稱作是“叛徒的兒子”,無論大人還是小孩,愿意給予他的,都只有厭惡到極點的白眼與排斥。 莫霄陽覺得很不公平。 就算付潮生當(dāng)真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壞事,有罪的也只有他,作為年紀(jì)尚小的孩子,付南星不應(yīng)該背負(fù)任何罪責(zé)。 于是他成了付南星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 他年紀(jì)比付南星小很多,后者對他總是百般嫌棄,卻也會把珍藏許久的寶貝塞進(jìn)莫霄陽手心。 再后來,人們的惡意并未隨著時間流逝而淡化,付南星雖然用了“外出歷練”作為借口,但莫霄陽明白,他是不想繼續(xù)待在這座城中。 “說起金府,我在鬼域各地游歷的時候,曾去過他們曾經(jīng)定居的古城?!?/br> 付南星眼珠子一轉(zhuǎn):“怎么說呢,我問了不少人,都說那里從沒有過什么金家――至少在有點名氣的大家族里,并未出現(xiàn)這個姓氏。” “看金家那暴發(fā)戶的樣子,說不定還真是窮人發(fā)家呢?!?/br> 莫霄陽說著一頓,略微揚起眉:“你別忘了,江屠也是從最底層一步步往上爬的,說不準(zhǔn)金武真就曾幫扶過他,如今功成名就,特來報恩――按照那老頭的年紀(jì)來看,也不是不可能。” 謝鏡辭只見過金家張揚跋扈的小少爺,從不知曉金武真本人模樣,聞聲抬了眼:“老頭?” “就,修為很低,沒辦法駐顏。金武真來到蕪城的時候,看上去至少有七八十歲,如今大魚大rou天靈地寶給他供著,總算有了點修為,但還是和往常一樣的小老頭樣。” 莫霄陽不是個擅長掩飾情緒的人,加之很不喜歡金家的作威作福,提起金武真,很實誠地把臉皺成了苦瓜:“瘦瘦小小的,彎著腰,滿臉皺紋胡子,面相賊不好,一眼就能看出是個壞人。” 這么大的年紀(jì),還用“好人”和“壞人”這種形容詞的,也算是種珍稀動物了。 謝鏡辭想到什么,眸光一動,瞥見一旁的付南星,很快把即將出口的話吞回肚子里。 “不說金家了,聽得人頭疼?!?/br> 莫霄陽嘴角一勾:“今日師父設(shè)了宴席,讓我問問二位可否賞臉,去武館坐上一坐?!?/br> * 周慎在武館里設(shè)了宴,付南星不出意料地直白拒絕,留下謝鏡辭、裴渡與莫霄陽一同前往武館。 自從付潮生失蹤,在蕪城所有住民里,周慎便成了頂尖戰(zhàn)力。鬼域以武為尊,不少人將他看作可靠的首領(lǐng),紛紛前來赴宴。 武館寬敞廣闊,參加宴席的百姓雖多,卻并不顯得過于擁擠,莫霄陽本應(yīng)該坐在同門師兄弟的那一桌,擔(dān)心謝鏡辭二人舉目無親、人生地不熟,特意坐在了裴渡身邊。 “我有一個想法?!?/br> 付南星不在身邊,謝鏡辭終于能說出心底的猜測:“既然金府來歷不明,我們能不能假設(shè),‘金武真曾與江屠交好’這件事,是個徹徹底底的謊話?” 她說話時用了傳音入密,莫霄陽聽罷一怔,很快做了回應(yīng):“你是不是覺得,金武真很可能就是當(dāng)年出賣付潮生和所有義士的叛徒?” 謝鏡辭點頭。 “我也有過這個想法,但不得不說,它真的很難被實現(xiàn)?!?/br> 他少有地斂了笑,輕扣桌面:“金武真是個又矮又胖的老頭,蕪城里與他體型相似的人幾乎沒有,僅憑這一點,就能把設(shè)想全盤推翻?!?/br> 謝鏡辭苦惱地?fù)项^。 “唉?!?/br> 莫霄陽嘆了口氣,像是沒什么力氣,頹然靠在椅背上:“江屠那么厲害,在我有生之年,還能見到有人打敗他嗎?哇,修士的命這么長,他不會還要統(tǒng)治個千年萬年,直到飛升的那一天吧?” 他說罷喝了口水,換成傳音入密,對謝鏡辭與裴渡悄悄道:“不瞞你說,我曾經(jīng)最大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能打敗他??墒亲屑?xì)一想,不對啊,我在修煉進(jìn)步,他也在一路飛漲,速度還比我快得多,要想把江屠揍趴下,這不是葉公好龍嗎?” 裴渡遲疑片刻:“那叫癡人說夢?!?/br> “別灰心啊,我看,他不也是從小人物一步一步往上爬,最終打敗上一任城主的?” 謝鏡辭認(rèn)真安慰:“論天賦,你不比他差。” 莫霄陽一愣。 本來還是有些沉重的氛圍,提到這本,他卻情不自禁地噗嗤笑出聲:“你也看了?是不是挺印象深刻的?” 謝鏡辭看他眼底壞笑,當(dāng)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