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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寶貝你什么時候發(fā)芽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1

分卷閱讀21

    軌的手指停住了,他剛想說爆體而亡不必算魂魄了,便見到他垂在身側(cè)的一縷白發(fā)仿佛有自己的意識般,緩緩動了起來,蜿蜒著爬過了星盤表面,直直指向了許道宣的腰間。

與此同時,星盤上的星軌也恰好不偏不倚地挪動了兩格。

“這,這是不是,是不是……”瞧見星軌動作的許道宣騰地站了起來,他指著白色星盤,好似一眨眼回到了話都不會說的幼童時期。他用力眨了兩下眼睛,像是眨掉了所有的不確定,而后才聲音發(fā)顫地問:“是不是代表如意魂魄尚在?”

孟銜點了下頭,道:“尚有兩魂,正藏于你腰間香囊內(nèi)?!?/br>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如意還活著!” 許道宣情不自禁地蹦了起來,猛地伸手抱住了許長安。

許長安被他用力一勒,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被勒到了嗓子眼。他比頭腦一根弦的許道宣想的多,在使勁才稍稍推開一點又哭又笑的許道宣后,轉(zhuǎn)向孟銜道:“請問孟兄,如意現(xiàn)今以后只得兩魂在,那要如何才能修齊三魂七魄?”

孟銜雙手輕輕一抹,邊收星盤邊道:“找一粒不能發(fā)芽的種子,放進許三公子的香囊內(nèi),再讓世間最惦記他的人貼身帶著,帶到種子發(fā)芽為止?!?/br>
“謝謝孟兄!”

聽見孟銜的話,許道宣連忙從激動的情緒里回過神來,他跳出許長安的懷抱,對孟銜行了個大禮,而后轉(zhuǎn)身就跑。

許長安見他頃刻間就跑得不見人影了,一面連聲讓仆從追上去,一面轉(zhuǎn)過身面對孟銜,雙手抱拳行禮:“太岳替孟達謝過孟兄,孟兄大恩銘記在心,往后有用得著大司馬府的地方,還請孟兄千萬莫客氣?!?/br>
孟銜微微側(cè)了下身,避開了許長安的禮,“許小公子太過多禮了?!?/br>
許長安擔(dān)憂跑走的許道宣,沒多客套,禮數(shù)周全地道了謝后,便也匆匆告辭走了。

轉(zhuǎn)眼之間,山寺靜謐的小亭內(nèi),只余下安子晏與孟銜二人。

“你不走嗎?”

孟銜打破了沉默。

安子晏來來回回抿了好幾次唇,他有心想把擊鼓鳴冤的真相說出來,又覺得現(xiàn)在時機太不合適。

可若是繼續(xù)瞞著,倒顯得他安子晏是挾恩求報的小人了。

“我——”遲疑良久,安子晏終于開了口。

可惜白做了一番努力,他話還沒說完,就讓孟銜給打斷了。

“子晏若是暫時不走,那孟某只好先行了?!?/br>
說完,孟銜當(dāng)即踏出了小亭,腳步之倉促,好似讓他再多看安子晏一眼都不行。

望著孟銜的背影,安子晏倏地失了聲。

“還是讓他討厭了啊?!?/br>
隨著這個念頭的浮現(xiàn),安子晏從不離身的烏骨折扇,仿佛跟著暗淡了下來。

且說孟銜匆忙走出小亭后,在寒山寺一處拐角停下了腳步。

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此刻更是愈加難看,顏色慘淡的嘴唇間最后一線血色,片刻功夫里就消失地?zé)o影無蹤,他整個人仿佛受了重創(chuàng)般,胸口劇烈起伏著。

倚著山寺墻角喘氣的孟銜忍了忍,終究還是沒能忍住,猛地咳出了一口血。

泛著奇特香氣的鮮血落在了青石小路上,頃刻間就引來了好幾只野貓。

孟銜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一抬頭,剛好對上了追過來的安子晏的目光。

***

且說另一邊,許長安追著許道宣一口氣跑下了山,又追著他跑到了回春局門外,還沒來得及歇口氣,拿了種子出來的許道宣又開始往皇城東跑。

許長安起先還勉勉強強能跟上他的背影,后來實在跑不動了,只好指揮著自己的仆從跟上去,自己在后面慢騰騰地走著。

走到皇城東與皇城西的交匯處,許長安遇到了好久不見的授課先生岐山。

“先生這是要去哪里?”執(zhí)學(xué)子禮問了好,許長安問道。

留著八字胡須的岐山先生溫和一笑,避開了正面回答:“隨便走走?!?/br>
許長安原也只是客套,見岐山不說,便識趣地沒有多問。

就著駢文聊了幾句后,許長安請罪告辭了。

他走后,一直笑瞇瞇的岐山,仿佛突然之間換了個人。

烏黑的魔氣從岐山眼睛里閃過,他對著遠去的許長安背影,露出了貪婪又扭曲的神色。

而等許長安回到府中,姍姍來遲的夜,終于降臨了。

第17章我能怎么辦啊我也很絕望

不知道怎么回事,許長安這一覺睡得并不安穩(wěn)。

他先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翻來覆去地煎了大半個晚上的魚,好不容易折騰出了模糊的睡意,卻幾乎是在剛?cè)胨乃查g就做起了夢。

之所以說是夢,是因為他隱隱綽綽地感覺到四周環(huán)境變了。

他像是從暖和的室內(nèi)到了一處空曠的地方,有點兒類似凹陷下去的山谷。帶著奇異炙熱的谷風(fēng)從頭頂吹過來,讓他情不自禁地微微打了個哆嗦。

隔著里衣,他感受到身下不再是溫暖柔軟的刺繡錦被,而是換成了另外一種,更加脆弱絲滑,且?guī)еc涼意的東西。

許長安嗅了嗅,發(fā)現(xiàn)嗅覺仿佛失靈了,竟然什么都聞不到。

不僅如此,在他企圖爬起來的時候,他察覺到自己的四肢被綁了起來,整個人呈大字型被牢牢禁錮住了。

甚至于他的眼睛,都被某種絲帶般的東西遮住了。

人在黑暗中,很容易產(chǎn)生恐懼。

許長安也不例外。

他開始用力掙扎起來,試圖將自己從那種被動的狀態(tài)中解救出來。

奈何他費了老半天的勁,額頭上都掙出細汗了,溫柔且不容置喙的禁錮力道卻依舊紋絲不動。

許長安重重地喘了口氣,他停下來歇了片刻,而后左手反方向一抓,扣住了細藤般捆綁著手腕的東西,接著用右手咬牙死命一拽。

只聽見一截急促的窸窣抖動聲,細藤被扯斷了。

失衡的許長安整個人往左側(cè)方一仰,險些當(dāng)場叫出聲。

然而沒等他扯掉蔽眼的絲帶,他抬在半空中的右手就被握住了。

那是一只男人的手,指節(jié)瘦削,手指修長,溫?zé)岬恼菩膬H僅只覆蓋了薄薄一層皮rou,因而顯得格外靈活而有力。

“誰?”許長安下意識問道。

他脫口而出的聲音里,帶著顯而易見的緊張與害怕。

來人似乎察覺到了許長安的恐懼,于是溫柔地執(zhí)起他的手,豎起一根食指送到了他唇邊。

——這是個不要多話的意思。

雖然迄今為止,眼前這個人始終不曾流露出惡意,但許長安不知道怎么的,不由自主地就感到危險。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才要說話,便覺得有什么東西在他食指上碰了一下。

他起先沒反應(yīng)出是個什么,直到來人重復(fù)了方才的動作。

柔軟的,溫?zé)岬?,帶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