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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以南道:“可是桑橋,你要問自己,如果錯過傅行舟,你會后悔嗎?”桑橋沒有說話。欒以南將桑橋從地上拉了起來,帶他走到了就診區(qū)。然后取來吊瓶。尖銳的針頭從桑橋的手背上刺入,挑起薄薄的一層皮rou。猩紅色的血倒灌出來,又被液體壓著流回身體里。欒以南將一只暖寶放在了桑橋的手心下:“安定液體,不過對你現(xiàn)在的狀況幫助也不大了。睡一會兒,睡醒了好好想想。有些選擇人這一輩子只能做一次,別讓自己后悔?!?/br>也許是因為今天的預(yù)約量不多。診所內(nèi)再無其他病人。安定藥品在桑橋的身體里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嚴(yán)重的耐藥性。他并沒有睡著,只是沉默的坐在那里,一直到整瓶液體結(jié)束。桑橋自己拔了針頭,拿著空的藥瓶和針管走了出來,抬起醫(yī)用垃圾桶的蓋子將東西丟了進去。欒以南正戴著眼鏡坐在桌旁看電腦上的文獻資料,似乎也并不驚訝桑橋自己拔了針。他推了推眼鏡:“要走了?”桑橋點了點頭。欒以南指了指墻角:“拿把傘,外面下雨了。”桑橋不客氣的挑了把最大的大黑傘,抱著走到了診所門前,突然開口:“欒醫(yī)生?!?/br>欒以南有些不耐煩的抬了一下頭,十分敷衍:“干什么?”桑橋晃了晃手里的傘:“謝謝你啊,雖然你買藥最近都沒給我打過折?!?/br>欒以南:“……”欒以南:“滾吧?!?/br>桑橋聽話的滾了。北城的夜色降的很早。還沒到晚上十點,月色已經(jīng)上了梢頭。只是瓢潑的大雨將月色打得迷迷蒙蒙,連帶著窗外的景色也并不清晰。大雨天,花店的生意總不好做。雨聲越來越大,傘面被敲出一聲聲沉悶的響聲。接著碩大的雨滴從四面八方傾斜著落下來,濺在衣角上。桑橋跑遍了地圖上顯示的快十五個花店,終于找到了一家還開著門的。大概見他實在被淋的狼狽。年級挺大的女老板一邊包花,一邊拿了條毛巾給桑橋:“小伙子,得虧你跑得快,你再晚十分鐘我就關(guān)門了!不過今天這花也快賣完了,我給你包好些咯!”桑橋嘿嘿的笑了兩聲,蒼白的唇色像是和臉色快要融成一體。他接過話,又撐開傘,小心的用大大的黑傘將花罩在下面。身后還能聽到女老板的聲音:“欸我說小伙子啊,你這樣不行啊,人到底比花貴重……”桑橋跑進了雨中,清亮的聲音也飄進了雨絲里:“不是的!花比較重要!”女老板:“……”這樣的大雨打不到出租,好在最后的一班日間公交還是按時到來。車上幾乎已經(jīng)沒幾位客人。桑橋拉好帽子,小心翼翼的抱著花走到最后一排。偷偷摸摸的拿出手機,給raven發(fā)了一條短信:“聞助理,傅行舟回家了嗎?”raven的信息回的極快:“沒有,在公司。桑先生您在哪里?我馬上去接您?!?/br>桑橋伸出手,擦了擦公交車玻璃上朦朧的霧氣,然后很輕的彎了彎嘴角,打字道:“不用啦?!?/br>公交車在中央cbd站停下。車門打開,只下了桑橋一個人。這個站臺離傅氏總部大樓還算近些。桑橋?qū)⒒ㄗo在懷里,又撐起傘罩在上面。一路快跑的腳步在逐漸積水的路面上踩起一朵朵水花。縱然在瓢潑的雨中。傅氏總部的大樓的燈火依舊輝煌,將整個夜色襯托的黯淡無光。也許是桑橋被淋成落湯雞的樣子實在讓人看不下去。以至于他剛邁進傅氏大樓,就被門口的保安攔了下來:“干什么的?!”桑橋擦了下沿著發(fā)絲流下來的雨水,又很小心的看了看懷里的花,眼睛很亮:“我找傅行舟的!”兩名保安有些驚訝:“找傅董?這個時間傅董不見客人,你明天再來吧?!?/br>桑橋生怕懷里的花被雨打壞了,半個身子露在雨里,卻伸手將花往屋檐下方。他看了下面前的保安,想了想:“我有很重要的事找傅行舟的……”雨越來越大,桑橋的傘多半都蓋在了花上。兩名保安多少有些不忍心,語氣放緩了些:“先生,不是我們不放您進去。我們有規(guī)定,您回去,明早再來,您看行嗎?”桑橋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手機。他趕緊伸手從兜里去摸手機,結(jié)果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八成是不小心落在了哪里。桑橋從醫(yī)院出來的匆忙,身上也沒穿多少東西。此時被凍得有些難過的吸了吸鼻子,很有禮貌的開口對保安道:“那你們能幫我給他打個電話嗎……打通了我來說就行?!?/br>保安:“……”保安們哪有傅行舟的電話,但又看桑橋?qū)嵲诳蓱z:“這樣吧,先生。我?guī)湍oraven助理打個電話,如果他認(rèn)識您,我們就讓您進去。如果不認(rèn)識,您也別為難我們,這成嗎?”桑橋趕緊點了點頭。raven的電話永遠是二十四小時開機,秒接道:“你好,哪位?”兩名保安對視一眼:“是這樣,聞助理,有一位姓桑的先生現(xiàn)在等在樓下。說有重要的事……”raven幾乎是立刻道:“姓桑?”保安道:“對。是一位很瘦的……”raven:“請他進來!老板馬上下來!”保安:“???”老板?下來?電話掛斷。兩名保安愣了幾秒,立即幫桑橋拉開了傅氏總部厚重的鋼化玻璃大門。桑橋渾身都是雨水。一路走進去的時候,便在原本潔凈的大理石地面上留下了一串斑斑點點的腳印。兩名保安其中一人陪著桑橋一起走了進來。還沒走到大廳最中央。就見總裁專用電梯的門緩緩打開——傅行舟從門內(nèi)走了出來,身后還跟著raven。保安:“……”媽呀。真是老板親自下來了。保安忍不住想了想剛剛自己的行為,然后覺得自己的工作可能就要不保。然而。保安還沒來得及為自己點上一根蠟。便聽到了身旁那個年輕人開口喊道:“傅行舟!”傅氏總部大廳的吊頂足有幾十米高,中空的水晶燈是由上上任董事長傅忠親自命人從意大利挑選定制,璀璨奪目。而從保安的角度看去,分明是剛剛這個與他一起進來的年輕人更加耀眼。雨水還在順著他的發(fā)絲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