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你說?！?/br>
“這些惡性病毒感染者，他們到底能不能思考？”嘉利米維爾皺著眉，問完這句就嘖了醫(yī)生，搖了幾下頭，“我不該這么問，應(yīng)該說，他們有沒有聽命令的可能性？”

我收起臉上一直掛著的淺笑，反問他：“你究竟想問什么？”

“我們最近在與他們交手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了很多以前沒有過的問題?！彼忉尩?，“他們的行為在以前是完全有跡可循的。喜愛陰暗，行為暴躁，看到我們的部隊時基本上會立刻掉頭就跑，偶爾會有襲擊者，也似乎只是在特殊情況下——比如需要食物和水，或者我們?nèi)桥怂麄?。?/br>
“沒錯?！?/br>
“但是最近的這幾個月，萊歐，我知道這么說可能很奇怪，但他們似乎有集體了。”嘉利米維爾嚴(yán)肅地告訴我，“他們開始成群結(jié)隊地對我們展開攻擊，但是……我不太能說得很明白，但是他們其他的行為跟以前沒有任何區(qū)別，包括攻擊方式，所以也不像是聽從了誰的命令或者擁有了自己的思維能力。他們在攻擊我們的過程中甚至都會自相殘殺，我們至今為止都還弄不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br>
“感覺就像是你們身上帶著某種吸引著他們的東西？”

“大概是這個意思，但似乎又不太像?！奔卫拙S爾又說，“他們攻擊我們的目的好像就是單純的攻擊，不論有沒有傷害或者殺害我的某一個隊員，或者他們自己有沒有受到損傷。每次襲擊我們的時候，都是上來試探性地抓幾下就立刻退去，整個過程大概不會超過十分鐘。我們每次都能夠清理一些，但也挨不住那么多數(shù)量的感染者偷襲，現(xiàn)在部隊已經(jīng)撤進了距離那邊最近的基地修養(yǎng)，我也才有機會抽空過來?！?/br>
我點了點頭，望著研究所的大門，思索了一會兒后，說：“我明天跟你一起去?！?/br>
“研究所離開了你沒問題嗎？”嘉利米維爾的語氣帶著些嘲諷的意味。

“沒問題，就算某些人有問題，我手把手帶大的那些年輕家伙們要照顧自己，也還是沒問題的?！蔽倚χf，“正好，我也需要知道一些關(guān)于杰……編號27的情報。你們遇見他的地方，他平時出現(xiàn)的大概時間和地點，還有他會使用的槍械器具，我都需要清楚?！?/br>
“這些沒問題，部隊里有記錄員專門記載關(guān)于他的情報?！奔卫拙S爾說，“這也是個獨來獨往的家伙，從來不跟其他感染者有接觸，也沒有主動襲擊過我們，但他的行動實在是太過于敏捷了，所以我們在幾次跟丟他后，專門派了一只小隊去跟他正面接觸了一下。”

“沒回來？”

“回來了，全體重傷，逃回來的?！奔卫拙S爾動了動眉毛，用鼻音哼了一聲，“狡猾的家伙，為了對付他，我們不知道費了多大力氣。”

“能讓你的人活著回來就已經(jīng)不錯了?！蔽倚Φ馈?/br>
嘉利米維爾微微點了下頭，姑且表示贊同，然后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開始在隨身攜帶的包中翻找起來，“對了，我有東西帶給你。”

“你上次就說過了，是邊境那邊帶回來的吧？”我接過他遞來的東西，“為什么不交給上面的人？”

“你先看看，如果我預(yù)感沒錯的話，這東西還真不能交給上級。”嘉利米維爾說完，側(cè)過身擋在了我和研究所大門的中間。

“不會有人來這里的?！?/br>
“小心一點總不會錯?！?/br>
他這幅小心翼翼的模樣，也令我感到嚴(yán)肅認(rèn)真了起來。我打開手里的密封袋，將里面的一小截試管取了出來。試管大概只有小指那么細(xì)，材質(zhì)輕薄但是堅固，里面盛放著一種深紅色的液體，液體隱約泛著紫色。

我調(diào)整了一下角度，借著研究所那邊投來的光仔細(xì)觀察著，問他：“這是感染者的血？”

“是的?！奔卫拙S爾又遞給了我一個密封袋，“你再看這個?！?/br>
密封袋里是另一個試管。我將兩個試管放到一起觀察著，rou眼辨識起來看不出來太大的區(qū)別，只是第二管液體的顏色要稍微自然一些。

“這又是什么？”

嘉利米維爾動了動嘴唇，似乎有些難以開口，躊躇了幾秒，才說：“麥加將軍的血液樣本?！?/br>
我側(cè)過頭面無表情地看向他，沉默著一言不發(fā)。

“你別這么看著我?！彼麌@了口氣，抬起手用掌心揉著額頭，表情看起來糾結(jié)并且摻雜著難以置信，“我不愿意相信，也不愿意去想這背后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有什么隱情，但是研究報告卻清楚地告訴我們，麥加將軍的血液樣本和惡性HLM病毒感染者的血液中，有一種相同的物質(zhì)存在。我們部隊的秘密研究報告表示這種物質(zhì)既不是病毒，也不是抗體，而感染者發(fā)生暴動就是從麥加將軍開始指揮我們部隊的時候開始的。而且……”

“比特姆·麥加將軍的正式入伍時間，也就是四年前HLM病毒徹底爆發(fā)的時間?！蔽艺Z氣平靜地接過他的話，“在四年之前，我們都從來沒有在任何地方看見過麥加將軍的報道，也沒有任何軍官認(rèn)識他，他就像是憑空出現(xiàn)的。我還記得我們當(dāng)時都認(rèn)為他入伍當(dāng)上將軍是總統(tǒng)和軍事部開的后門?！?/br>
“我已經(jīng)不敢再往深處去想了，如果真的像我猜想的那樣，那么政府……”他表情痛苦地?fù)u著頭，看著我嘆息道：“你這個家伙也不知道是什么構(gòu)造，連這種時候都一點也不驚訝?！?/br>
“我現(xiàn)在就挺驚訝的?！蔽业χ焓直葎澚艘幌滤F(xiàn)在的神情，“竟然能讓你露出這幅表情，這件事的確夠有分量?！?/br>
“不跟你開玩笑?！奔卫拙S爾拍開我的手，“我們的軍醫(yī)沒辦法判斷這種物質(zhì)究竟是什么，所以才送來給你看的，記住，務(wù)必保密?！?/br>
我暗嘆了一聲，將兩個試管放回密封袋里，抄起雙手問：“我先說清楚了，如果我的研究結(jié)果真的驗證了你的猜測，那么你也該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吧？”

“我當(dāng)然知道?！奔卫拙S爾停頓了一下，他將手肘撐在護欄上，雙手扶著額頭，沉悶的聲音從他雙臂之間傳來，“我已經(jīng)想好該怎么做了?！?/br>
“那就好。”我點了點頭，“我向來胸?zé)o大志，這方面的事，我就不參與了。”

他嗤了一聲，“胡說八道?！?/br>
第12章

我將兩管血液帶到我的房間，由運輸系統(tǒng)暫時直接運回了家里。這件事牽扯太深，我已經(jīng)明白地交代過嘉利米維爾由他自己解決，我只負(fù)責(zé)研究成分和治療感染者。

我收回放在傳送系統(tǒng)顯示屏上的手，閉了閉眼，嘆息了一聲。

杰拉德依舊熟睡著。我在觀察室里一直坐到將近凌晨，他都沒有醒來過。從我的角度看過去，他睡得很香，來到研究所半個多月，他還從來沒有露出過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