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笑，掏了手機出來。

云來山是槐市西邊最高的一座大山，山上有道觀，因為海拔高，一路植被跟著漸變，是很多大學(xué)的觀測基地。

上面風(fēng)景很好，山能媲美四川的峨眉山金頂，算是槐市周邊的好去處之一。

只是路有點遠(yuǎn)，爬得慢了上去就是天黑，得在山頂睡一夜。

一行人坐上了直達的公交，朝山下出發(fā)。

近幾年游人漸多，云來山上開發(fā)得很好，在不破壞風(fēng)景的背風(fēng)處有了商店和旅館。公交開出沒一會兒，舒楊小聲問成新意：“房間訂好了？”

成新意點點頭：“前兩天訂的，現(xiàn)在是淡季不算緊張，正好還剩仨。”

舒楊看著他沒說話。

成新意瞥了一眼其他人，中間隔著人群，他小聲說：“放心，不讓你跟不熟的人住。”

“跟你好像也不是很熟。”舒楊說。

成新意“嘖”了一聲：“都抱過你上/床給你換過睡衣伺候過你睡覺的人了，怎么能不熟？”

舒楊：“……抱？！”

成新意：“扛……”

車上人很多，推推擠擠的，最后幾個人都站到了車廂后半截挨著，方菁突然問：“咱們是上去才訂房間嗎？”

李聽舟正想說什么，成新意把住他肩，搶先說：“聽舟已經(jīng)訂好房間了，怕上去再訂就遲了?！?/br>
方菁笑了笑：“聽舟學(xué)長真貼心?！?/br>
李聽舟背過身，無奈地看了成新意一眼。

付明遠(yuǎn)在旁邊看著他們笑，舒楊也笑了笑，沒注意跟付明遠(yuǎn)對視了一眼，兩個人互相點點頭。

開始爬山了，舒楊才知道成新意的“不是自來熟”是什么意思。

兩個女孩子一路都很興奮，問這個問那個的，李聽舟人看上去高冷，其實對人很好，竟然也是個話癆，付明遠(yuǎn)雖然沉穩(wěn)些，也喜歡開玩笑，四個人就一直沒停過嘴。

成新意則一臉漠然，只沉默著走自己的路，不問到他面前絕對不開口。

這有些出乎舒楊的意料，但又好像這樣才是對的。

成新意本來就該是這樣酷酷的，在自己面前露出大白牙的樣子才是意外。

走出兩個小時，女孩子們的說話聲也停了。

山很高，雖然一路都是鑿好的石階梯，但是陡峭的地方多，很快就能感覺到累，舒楊長時間沒有走長路，呼吸也開始重起來。

兩個人走在最前面，成新意回頭，看了看十步臺階下歇腳的其他人，轉(zhuǎn)過來嘲笑舒楊：“你這體力不太行啊?！?/br>
舒楊：“那得看跟誰比?！?/br>
成新意好像一點也不知道累，自得地說：“跟我比?！?/br>
舒楊：“人不能跟二哈比。”

成新意：“……啥？”

舒楊假裝什么也沒說，笑著：“等等人家女孩子，一直踩著你步子走，太快了。”

“累了就說累了，拿女孩子當(dāng)什么借口？”成新意說著，但還是住了腳，“回去了一定要拉你跟我一起跑步，不能不鍛煉?！?/br>
舒楊跟著住腳，拉開外套拉鏈，喘了口氣，應(yīng)了聲“好”，隨即轉(zhuǎn)頭去看旁邊的杉樹林。

成新意后退一步靠邊，跨步似地踩在階梯邊緣上，背對著臺階，直直看著眼前的人。

舒楊看夠了風(fēng)景回過頭來，撞見他眼神：“怎么了？我臉上臟了？”

“啊。”成新意收回目光，“下巴上有個線頭還是啥的?！?/br>
舒楊伸手摸了一把，手上什么也沒有。

“掉了?！背尚乱庹f。

兩個人回身去看其他人，等他們趕上來了，付明遠(yuǎn)指指旁邊一個亭子：“歇歇？”

一行人又往前幾步，進了剛剛空掉的歇腳亭。

李聽舟看著成新意：“成成你是要飛嗎？要不要我?guī)湍泓c燃引線？”

方菁跟喬巧在旁邊笑。

成新意狠地一巴掌拍他背上，拉起他束在腦后的長發(fā)，摸出打火機佯裝要去點火，面無表情地說：“來，我先幫你飛上去?！?/br>
李聽舟嚇了一跳，一把搶過自己的頭發(fā)來，踹了成新意一腳，成新意反手就是一巴掌，兩個人扭頭在亭子里互毆起來。

旁邊有人經(jīng)過，指著亭子笑，付明遠(yuǎn)轉(zhuǎn)過去打了個招呼，笑問：“要不要下個注看誰贏？”

眾人笑起來，有個阿姨說：“小伙子就是體力好。”

旁邊另一個叔叔問：“小伙子怎么還打姑娘?。靠梢坏?！”

幾個人笑得沒力氣，李聽舟哭笑不得，轉(zhuǎn)過頭去：“叔叔您可看清楚了！誰家姑娘長我這么高?。课也皇桥?，有喉結(jié)和小雞……”

付明遠(yuǎn)一把捂住他嘴，把不堪入耳的話堵住了，說：“好了好了別鬧了，還要爬大半天，省省力氣行嗎？萬一待會兒人小姑娘走不動了你倆還能背?！?/br>
方菁轉(zhuǎn)頭跟喬巧對視了一眼，笑得很燦爛，耳朵尖紅紅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喘的緣故。

成新意一巴掌推開李聽舟，坐到舒楊旁邊，半倚在他身上，說：“一點兒也不累，只是為小舟子著想，也免得別人以為我打女生?！?/br>
李聽舟沖他揚了揚拳頭，瞥了舒楊一眼，不滿地說：“你完了小成子?！?/br>
成新意睨他一眼，囂張地?fù)P揚下巴。

幾個人摸出面包來，將就著吃了午飯。

付明遠(yuǎn)讓兩個女生把背著的東西拿了些出來，全部塞到了成新意和李聽舟的包里。

舒楊：“我這里還可以裝?！?/br>
“沒關(guān)系?！备睹鬟h(yuǎn)笑說，“他倆火旺，要磨一磨?！?/br>
舒楊笑了笑。

成新意看了舒楊一眼，沒說話。

走了一會兒到一處峽谷口，那兩邊的山壁上長著很多帶花苞的植物，蠟質(zhì)的葉子橢圓，成新意轉(zhuǎn)頭問：“這啥？”

舒楊看了一眼：“杜鵑。這里海拔高，可能得五月份才開?！?/br>
“哇?！眴糖蓢@，“這一片都是??？開的時候得多美！”

舒楊：“聽說是挺美的。”

成新意故意落在后面幾步，輕聲對著舒楊說：“花開的時候再來？”

舒楊想了想，最后“嗯”了一聲。

一行人走得很快，沒一會兒已經(jīng)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