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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落下來,攔住他的去路。絡(luò)腮胡氣喘吁吁,緊張的咽下口水,抓著青年的袖子,抖著嗓子問,“怎么辦,咱們被包圍了?!?/br>李魚,“涼拌,等著被吃吧?!?/br>絡(luò)腮胡打了個哆嗦,以前村子里有人養(yǎng)的小兔子總是莫名失蹤,后來才知道,那家人的吊腳樓下,有個蛇窩。那條蛇被抓到的時候,七寸部位鼓脹,打蛇的人把塞在里面的東西掏出來一看,是只已經(jīng)被消化了大半的兔子。絡(luò)腮胡越想越恐慌,差點(diǎn)哭出來,村里沒人被生吞過,也沒人被蛇分食過。天知道今天他死在蛇肚子里,明早太陽升起時,自己還會不會再醒過來。“不行,咱們不能坐以待斃,得搬救兵!”他急得出汗,“對了,鴿子?!?/br>口哨聲響起,空中悄無聲息,半個鬼影子都沒有。李魚,“……”胖灰最近跟大黑子學(xué)壞了,總是藏頭又藏尾,不知道它送信回來沒有,在不在附近。正想試試吹口哨,一道灰色的影子橫空飛出來,直直朝那條蛇沖去。李魚頭一次知道,這只圓滾滾的胖鴿子居然這么厲害,雖沒能徹底打敗對手,卻逐漸扭轉(zhuǎn)了他們的劣勢,將局面變?yōu)榱似降葘χ拧?/br>黑灰色的眼鏡蛇似乎是老大,嘶一聲,又冒出不少大大小小的蛇,將兩人困住,同時縮小包圍圈。李魚愁得想哭,也更加好奇,鎮(zhèn)長究竟是如何避開蛇群,穿過那片望不到頭的草叢。會不會第二塊銅鏡,就在他身上?絡(luò)腮胡嚇得牙齒打架,“小兄弟,讓你的鴿子去求救吧?!?/br>鴿子走了,他們就少一份力量,蛇老大很可能會直接發(fā)動攻擊。這么多蛇,一條來一口,他們將千瘡百孔,神仙也救不了。然而,鴿子如果不走,他們一樣有遭受攻擊的風(fēng)險。這些蛇看樣子有點(diǎn)智商,尤其是帶頭這條,萬一它放棄對峙,命令兄弟們直接進(jìn)攻,他和絡(luò)腮胡的結(jié)局一樣是變成兩個篩子。李魚,“1551,還是沒有鎮(zhèn)長的蹤跡嗎?”1551說沒有,“不過石遇快到了,距離你們還有三百米,兩百,一百八十米……”隨著系統(tǒng)播報(bào),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xiàn)在路上。同石遇一起的,還有李魚夢見過的小男孩兒,小孩兒手里牽著一條大狗,瘦弱的身體像是蘊(yùn)藏著極大的力量,跑起來飛快。接到青年送來的紙條時,石遇正好在和鎮(zhèn)上的人打聽消息。他們?nèi)硕?,身高體壯,又各個穿著黑衣迷彩褲,很能唬人,不一會兒,幾個膽小的就把鎮(zhèn)里的情況都交代了。這地方與其說是鎮(zhèn),不如說是村,全部人口才三百多人。鎮(zhèn)民不與外人結(jié)交,生活靠自給自足,他們抗拒任何外來人口,像是在隱瞞或者保護(hù)什么。最后的時候,石遇著重問了山里的情況。幾個鎮(zhèn)民自然而然的,把山里有蛇的事交代了,石遇當(dāng)即決定帶兄弟幾個上山接應(yīng),臨走前,還搜刮走了幾袋子雄黃粉。李魚看到救星的第一時間就想跑過去,被突然逼近的蛇群嚇住,只好將邁出去的腿縮回去。石遇身上的煞氣很重,周圍人早就開始瑟瑟發(fā)抖,強(qiáng)忍著難受,跟在后面。蛇群感受到無形的威脅,張嘴露出獠牙,吐出信子,想發(fā)動攻擊,又僵硬著不敢上前。石遇,“別動。”李魚知道,這話是對自己說的,他兩腳并攏,手心貼著褲縫,站得溜直。絡(luò)腮胡也察覺到蛇群的異樣,從后面拽了拽青年的衣服,“怎么回事?這些蛇怕你朋友?”感覺到正對面刺來的視線,李魚警惕抬頭,對上男人不悅的視線后,連忙把快壓到肩膀的腦袋推開,“他不是我朋友?!?/br>絡(luò)腮胡,“?。俊?/br>李魚糾正,“是男朋友?!?/br>絡(luò)腮胡,“……”青年的聲音消失,石遇的視線也收了回去,命令下屬們把雄黃粉撒出去。蛇不怕雄黃,只是不喜刺激性的氣味,黃色的粉末落入草地,蛇群的確有退縮的趨勢,但后退的距離很小。至于那條領(lǐng)頭的,分毫未動,反而張將頸腹和嘴張到最大。它已經(jīng)被激怒到極點(diǎn),不再顧及勝負(fù)比率,權(quán)衡之下,猛地竄起來,朝李魚撲過去。黑色的身影帶著凌厲的冷風(fēng)從空中閃過,沒有人看清,石遇是怎么辦到的,等他停下攻勢的時候,那條碗口粗的蛇王,已經(jīng)被五根手指掐住了七寸。當(dāng)人面對突如其來的危時,大多會腦??瞻?,失去反應(yīng)能力,李魚也沒有例外。直到聽見蛇吐信子的聲音,他恍然回神。此時,那條蛇的身體已經(jīng)快速纏上石遇的手臂,試圖纏繞他頸部,想把對手勒死。石遇手勁驟然加重,手背上青筋繃起,指節(jié)泛白,指甲摳破了蛇皮,陷進(jìn)去,蛇血滲出來,順著往下低落。人類也好,動物也罷,都會對危險有躲避本能,誰都不會上趕著送死。圍堵在周遭的蛇群,見老大不但被生擒,還被折磨得不停掙扎扭動,識時務(wù)的決定撤退,李魚和絡(luò)腮胡的生存空間一下子大了許多。石遇的手指插入蛇腹,收攏,摳住了什么。蛇王已經(jīng)疼的無法再掙扎,身體僵直,纏繞在對手脖子上的尾巴無力垂落。這些蛇富有靈性,鎮(zhèn)守這片草原的原因不明,留下來,說不定有其他用處。李魚的大腦迅速做出反應(yīng),“先別殺它!”石遇漠然的眉眼微微一動,下意識想松開,耳邊忽然響起鏡子的聲音,“我的老朋友,你怎么了?我能感覺到你的強(qiáng)烈的怒氣和殺氣。”那聲音在他耳邊笑,帶著了然的意味,“在我的世界里,沒人敢動你,那就是有人不知死活,動了你在乎的人?!?/br>掌心被冰冷的蛇身蹭到,溫?zé)岬难礉窳怂氖?,提醒著這條畜生之前的種種惡行。石遇眼底開始泛紅,血絲猙獰的盤踞出來,身上的氣勢徹底變了。“不管他是誰,你都要?dú)⒘怂瑲⒘怂?,殺了他……?/br>鏡子的聲音如同魔音,扎根在石遇腦海中,想讓其暴露出另一面的意圖太過明顯。石遇知道這點(diǎn),卻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藏在心里的困獸正在來回沖撞,堅(jiān)固的牢籠搖搖晃晃,熟悉的失控感,輕而易舉勾起他過去不好的回憶。石遇眼前出現(xiàn)了大片的血跡,耳邊不再是鏡子滿懷惡意的誘導(dǎo),而是痛苦的呼喊和卑微的求饒。“石將軍,求你饒我一命,我母親的眼睛瞎了,還在等我回去照顧?!?/br>“投降者不殺,俘虜不殺,快住手!”“救命,救命啊,他瘋了,他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