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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紈绔夫妻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8

分卷閱讀108

    夫人長嘆一口氣,“你們一完婚,繁繁就是樓家的人,是你樓淮祀的妻子,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衛(wèi)家哪有置喙的余地?。俊?/br>
    樓長危坐那不動如山,道:“老夫人只管發(fā)話,樓淮祀這個兔崽子任性妄為,打死也無妨?!?/br>
    衛(wèi)詢直哼哼:“樓將軍直爽之人,也說得這虛以委蛇之語,他最遲兩月便要赴,打個半死如何交待?”

    樓長危長目冰涼,鋒利得以割斷喉管:“我有良醫(yī)良藥,便是半殘,也能一路護(hù)他去棲州。”

    衛(wèi)箏軟綿綿的腳剛硬朗回來,大驚失色,不顧儀容,跳將起來急道:“這可使不得,阿祀雖是你兒子,也是的女婿,還是我女兒的夫君,他半殘了,你還有個大兒子,我女兒可如何是好?”

    樓長危啞口無言,衛(wèi)箏說得……還真是半點(diǎn)不錯,只得無奈道:“那依衛(wèi)兄之見?”

    衛(wèi)箏沒頭的蒼蠅一個,有個屁的意見 ,就這么痛快嫁女吧,他也不肯,衛(wèi)繁可是他的心頭rou,更遑論還要跟著去棲州;打罵樓淮祀吧,他也覺得心疼,好歹是自己的女婿,女婿是半子,半子半子,樓家這兒子一半是自家的,哪能由得樓長危喊打喊殺的。

    他囁呶半天,左右為難,垂頭喪氣地坐回椅中,很是心酸:這岳丈也挺難做的。

    樓長危便又誠心誠意與衛(wèi)詢道:“老國公,你我倆家的婚事,樓某無有半點(diǎn)不滿,縱是沒有上皇賜婚,樓家必來求娶?;橐鼋Y(jié)的兩姓之好,既生橫刺,剜rou當(dāng)拔。子不教,父之過,樓淮祀不管不顧,胡鬧妄為 ,此事絕不可輕饒?!?/br>
    衛(wèi)詢知他言出必行,摁下怒火,饒有興致問道:“大將軍的不可輕饒,除卻將人打得半死,可另有他法?”

    樓淮祀跪那大氣也不敢出,他爹在軍中以心狠手辣聞名,有的是懲治人的手法,大理寺刑獄都曾討教過手法,真要……

    “大將軍好生威風(fēng),不知是要阿祀的手,還是要阿祀的腿,你們樓家做事莫非不是打就殺?”一個清朗的聲音慢悠悠地廳外響起。

    姬明笙與樓長危一怔,不由自主一道抬頭。

    俞子離素白錦袍,髻插一支玉釵,俊顏上略有譏誚,一邊衛(wèi)放鬼鬼祟祟地探了下頭,祖父、祖母、長公主、樓將軍一個比一個可怕,中間樓淮祀可憐巴巴地跪在那,一看就是大限將至的模樣……衛(wèi)放打個哆嗦,腳底一抹油,連忙給meimei送信去。

    “師弟?!睒情L危面對著俞子離,心生無力。

    姬明笙皺眉,先行訓(xùn)道:“阿離,你幾歲的人了也學(xué)得離家出走?可知我跟你師兄的牽掛?”

    俞子離歉然一揖:“嫂嫂原諒,子離心中有不解之結(jié),沖動之下不辭而別,勞嫂嫂懸心掛念。”

    姬明笙神色微變,轉(zhuǎn)頭看了眼憂喜難料的丈夫,眼前場合不對,千言萬語都無從說起。

    俞子離又朝衛(wèi)詢與國夫人一揖禮:“見過老國公老夫人,本是樓衛(wèi)兩家家事,晚輩一介外人,冒昧了?!?/br>
    衛(wèi)詢知他的底細(xì),摸摸胡子,似笑非笑瞅了一眼樓長危,道:“家事確實是家事,你說自己是外人倒也不見得。 ”

    俞子離輕輕一笑,道:“老國公所言甚是,師侄晚輩還是認(rèn)的?!彼杂袘蛑o,笑與樓長危道,“師兄嫌子不好,不如過繼給我算了 ,我孤身一人,好歹也有一個送終人?!?/br>
    “孤身一人?”樓長危臉黑得如同鍋底,“哪個讓你在外晃蕩,哪個又讓你孤身的?不思娶親生子還敢嬉笑胡言?!?/br>
    樓淮祀輕輕拉了拉俞子離的衣角,被俞子離瞪一眼,悻悻收回手。他爹的那臉已經(jīng)黑得不能看了,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就跟看死人差不多。他爹定是以為俞子離是自己搬來的救兵,又嫌他行事不正,專揀偏門歪道。他快要冤死了,他師叔一向藏得跟只縮頭烏龜似得,竟現(xiàn)身前來,奇也怪哉。

    俞子離并不理會樓長危的黑臉,反笑與衛(wèi)詢道:“老國公既說我不算外人,我自也說得上幾句話?”

    衛(wèi)詢點(diǎn)頭:“自然,老夫就算不給你師兄臉面,你爹的臉面還是要給的?!?/br>
    俞子離又是展顏一笑,道:“老國公為長,我?guī)熜譃樯伲蠂挠媒o他臉面。”

    衛(wèi)詢哈哈一笑,他現(xiàn)在看樓家人就來氣,樂得俞子離搶白人,不過嘛……“你這師叔所為何來?”

    俞子離退一步,斂袖一揖,道:“俞子離托大,愿隨師侄夫婦一道前往棲州 ,我?guī)熤兜乃阑钗也桓覔?dān)保,侄媳的安危只管算在我俞子離身上。我?guī)熤犊v有個意外不幸,侄媳定能無恙,我送她回京另覓佳婿便是?!?/br>
    樓淮祀張大嘴,偷瞟一眼樓長危的臉色,悲愴一嘆:他爹決計不肯放過他,他師叔,俞家的獨(dú)根苗,傷了磕了,都是大事。更別說一道去棲州,要是出一丁點(diǎn)的岔錯,他爹怕是要割下他的腦袋祭在他師祖墳前。

    樓長危真是花了十二分的力氣壓著怒火,只想把俞子離和樓淮祀一手一個全拎回將軍府關(guān)進(jìn)祠堂里。

    衛(wèi)詢聽了俞子離的話,卻是撫掌一嘆:“俞先生此話當(dāng)真?你是我孫子的老師,我這孫女也跟你認(rèn)了幾篇文章,勉強(qiáng)也算你半個女學(xué)生,你可不要言出無信?!?/br>
    “半點(diǎn)不假?!庇嶙与x立誓道,“我俞子離別的沒有,信譽(yù)還是有幾斤的,言出則必行。”

    衛(wèi)詢笑起來:“俞先生謙虛了?!庇崆鹇暡恢袅硕嗌儇?、物、人給兒子,雖是一介白衣,卻是什么不缺,要是有心求個官做,不管是今上還是上皇都無有不愿的。這樣的人,也敢說自己“別的沒有”。

    俞子離溜了一眼樓淮祀:“阿祀嘛,性不好又獨(dú)斷。完婚與棲州行,都是他自作主張,還不知繁繁是何心意呢,我那女學(xué)生若是無意去,我愿用我爹的名聲求圣上收回成命。樓衛(wèi)兩家婚事作罷,若是繁繁愿意,老國公,我們再來細(xì)談棲州行,如何?”

    衛(wèi)詢撫著須,琢磨著他打的算盤,道:“俞先生倒似偏著我們衛(wèi)家?!?/br>
    “師徒如父子,比什么外三路的師侄還是要親近些?!庇嶙与x埋汰道。

    外三路師侄樓淮祀歪了歪嘴角,他自詡聰明,些時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國夫人在旁道:“這是繁兒的終身大事,確實該知會她?!?/br>
    俞子離趕人道:“怎么,你不敢見衛(wèi)繁?”

    樓淮祀心下一喜,份外乖覺,眼巴巴地看著衛(wèi)詢與國夫人。國夫人被他看得火氣都消了一截,想想自己可憐的孫女兒,又繃緊嘴角:“去吧,有言在先,繁兒若是不愿,我衛(wèi)家拼著家敗也要斷了這門親事?!?/br>
    樓淮祀雖知他們私下有事商談,仍是喜出望外,這些七雜八摻的瑣事,不必過多理會,總是自己親近的人,不會害了自己,他放心地很。起身斯斯文文地揖禮告退,一出門長長出了一口氣,沒走幾步就被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