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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學(xué)不會放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8

分卷閱讀88

    干脆帶著三個兒女回了國。在重慶,一家人擠在被分割成好幾戶人家的一棟舊時國民黨政要的公館小樓的角落里,背陰的房子,狹小的空間,他們除了彼此,可謂一無所有。

母親不許三個兒女再說德語,那骨子里透著頑強的瘦弱女人告訴孩子們,你們是中國人,這兒是你們的家,再窮,也比在德國的日子光明磊落,你們得抬起頭來走路,放開嗓子說話,因為你們誰的也不虧欠!

可是,家里真正能做到抬起頭來走路,放開嗓子說話,好像高居在懸崖頂上的獅子一樣,用輕蔑嘲諷的目光,看著所有下等生靈,每一點一滴言行都透著霸氣的,就只有西劍波一個。

他并不自戀,他只是從不懂得自卑。

當(dāng)二弟因為過于在意他人眼光,想方設(shè)法遮擋自己的白皮膚和淺茶色頭發(fā)時,他告訴他,不要擋!他們看你,是因為嫉妒你有的他們沒有,倘若有人欺負你,有我在。

有我在。

大哥是那么說的,但真的當(dāng)飛來橫禍降臨,他也無能為力。

畢竟,那時候,他也只是個十六歲的少年。

十六歲,已經(jīng)回國兩年的西靜波,剛剛把漢語說得相對流利一點。他安靜,不惹是生非,成績好,是個才開始擁有自己生活的大男孩??删驮谒麚碛袘?yīng)得的東西之前,一個瘋子就打碎了他全部的希望。

如果說沒有在國內(nèi)出生,沒有在文革中被洗腦,是一種幸運的話,那么,被一個在文革里受盡了摧殘活活逼瘋了的人施加了幾乎同等的罪孽,這又算是什么?

曾經(jīng)的“特情”人員,曾經(jīng)為這個國家隱姓埋名出生入死的功臣,在那十年里,卻成了有口說不清的狗特務(wù)。十年,他被逼瘋了,他幾乎成了足不出戶,一語不發(fā)的啞巴。然后,在極為偶然的見到了有著茶色頭發(fā)的西靜波時,所有瘋狂的記憶就都涌了起來,亂了個徹底。

混血的少年,是在夜色降臨之前,在僻靜的角落里被劫走的。

老房子陰暗濕冷的地下室里,他被足足監(jiān)禁了三天半。

三天半,七十多個小時,他沒吃過一口東西,而身體,還要承受比挨餓痛苦不知多少倍的摧殘。毆打,逼問,慘無人道的私刑和莫名其妙的含混言語,肋骨斷了五根,背后,讓武裝帶抽打得血rou模糊,嘴被堵著,他無法呼救,終于到了第四天的黎明,已經(jīng)意志完全崩潰,對活著徹底絕望的他,干脆在口中的布條被拿掉時瘋了一樣的用德語嘶喊出聲。

我就是德國特務(wù)!我就是來顛覆你們的!我生在納粹家庭里,我身上流的是“元首”最忠誠的將軍的血!!你殺了我吧!因為我死也不會低頭認罪的……

有人聽見他的喊聲,有人叫了警察,有人救了他,但是沒人知道他是如何活著熬過這三天半所有已經(jīng)超越極限的痛苦的。

被救出來時,他沒有哭,他只是不停的顫抖。真正哭到快要窒息的,是他的大哥。

西劍波在目睹了他的慘狀時,眼淚剎那間落得無聲。然后,那已經(jīng)連話都說不出半句來的,獅子一樣的少年,就朝著監(jiān)禁者撲了過去。

他的手,在那人的脖子上留下了深深的印痕,而若不是警察拼命阻攔,他會親手扯斷了對方的喉管。他非殺了他不可。

那之后,西靜波在醫(yī)院里度過了好幾個月。

大哥始終寸步不離守著他。

這幾個月當(dāng)中,那監(jiān)禁者在牢里自殺的消息傳來。這幾個月當(dāng)中,西靜波斷裂的肋骨,慢慢接上了,背后的傷口,慢慢愈合了,就連最初被醫(yī)生告知十有八九會失明的眼睛,也慢慢能看得見了??墒悄莻€蒼白消瘦的孩子,卻始終不說半句話。

他因為自閉癥被從醫(yī)院送進療養(yǎng)院之后,唯一和他有交流的,就只有西劍波。

他聽到的第一句從弟弟口中說出來的話是:“Leon,為什么爬山虎葉子是灰的?”

盛夏七月,西劍波猛的回過頭,看著油亮的一片綠,又轉(zhuǎn)回來看著西靜波平淡的表情時,才失語的,恐慌的驚覺,那雙漂亮的青綠色眼睛,已經(jīng)喪失了辨別主要顏色的能力。

自閉癥,在極緩慢的恢復(fù),三年半的光陰,西劍波仍舊陪著他。他沒有再去學(xué)校上課,警院,是他憑自學(xué)考上的。準(zhǔn)備動身去報到的時候,西靜波已經(jīng)可以笑著和他道別了。

“我不在,Sophia和媽會照顧你。”西劍波俯身親了親對方的臉頰。

“嗯。我就快出院了,出院后,我去看你?!?/br>
“醫(yī)生說你還要在家適應(yīng)一段時間才行?!北荒窍袷菗?dān)心受遺棄的貓一般的眼神弄得心疼起來,西劍波皺著眉嘆了口氣,終于伸手抱住了比自己瘦小很多的男人。

兄弟兩個,自那時起,經(jīng)歷了時間最長的一次分別。

就是那段時間,西靜波開始重新接觸兒時起就格外熟悉的音樂,他寫曲子,填詞,沒有鋼琴,就自己用白紙畫上琴鍵,然后閉上眼,想象著那些已經(jīng)深深烙印在他腦海里的音符就那么從指尖被悠揚的彈奏出來。

“我就是從那會兒,想到將來要做音樂的?!陛p輕做了個深呼吸,泡在溫?zé)岢厮锏哪腥顺赃呉恢辈宦暡豁懙囊論P笑了笑,“說起來,我也真是過過窮日子的,說不定就是因為窮過,有錢了之后才報復(fù)一樣的奢侈吧。”

姚赫揚看著他,抿著嘴唇,視線在那張看不出實際年齡的臉上游走,停在肩頭,他伸手把不知何時落在那蒼白皮膚上的一片纖細的樹葉捏掉,然后湊過去,伸手將對方慢慢抱進懷里。

“有時候我也想,自己這輩子,比肥皂劇還肥皂劇。好像別人身上想都想不到的倒霉事兒,在我身上都實現(xiàn)了??晌艺娴臎]做錯什么啊……那我當(dāng)初那么不走運,可能就是上輩子欠的,這輩子要還了吧……還有時候,我又想,人生苦短,幾十年一眨眼就過去了,命已經(jīng)這樣兒了,認真也未必有好結(jié)果,那干嘛不痛痛快快玩兒個夠呢?我跟多少人睡過,那些人都是誰,起初還記得,到后來,也就忘得差不多了。直到遇見你這個小警察?!闭f到這兒,西靜波突然笑出聲來,他略微從那懷抱里掙脫,接著翻了個身,跨在對方身上,讓彼此四目相對,“你是頭一個對我認真的,就算我當(dāng)初那樣耍你,你還是對我認真。說實話我當(dāng)時有點兒怕你?!?/br>
“怕我?怕我什么?!?/br>
“怕你會把我弄得也認真起來。”

“所以才跟我分手?”

“嗯?!?/br>
“然后呢?”

“然后,等你走了,我才發(fā)覺,已經(jīng)認真得來不及后悔了?!?/br>
“所以才耍手段把我弄回來?”

“是‘搶’回來?!碧袅艘幌旅忌?,月色下的男人猝不及防的親了一下姚赫揚的嘴唇,“不過說到耍手段,你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