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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容至今還留存在陳跡的腦海中,正是如此,再看到秦翊現(xiàn)在死氣沉沉、削瘦到病態(tài)的樣子更令人心痛。他不應(yīng)該是這種樣子的。陳跡望著他單薄的背影怔怔出神。即使心里還有怨氣和疑問,但陳跡仍然會想,如果能再看到他曾經(jīng)的笑容就好了,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溫暖笑容。絕不能放任他不管。陳跡心中燃起了從未有過的斗志。不管秦翊對自己抱著怎樣的感情,但他一定要讓秦翊振作起來。即使男人與男人之間會產(chǎn)生愛情這種事讓陳跡永遠也想不明白。雖然自己也不能接受他,但作為一個合格的父親,即使無法理解孩子的生活方式,也不能因此判定這孩子的生活方式就是不對的。如果他能得到幸福的話,男人女人都沒關(guān)系。陳跡總結(jié)了一下自己要做的兩件事,第一件就是要讓他了解到阿瑩的真面目,千萬不要把自己多年積蓄都拱手相讓,第二件就是要讓他再找個人來愛。要怎么才能戳穿阿瑩的謊言呢,陳跡陷入了沉思。他現(xiàn)在的身份才尷尬了,雖然同名同姓,但卻是和以前的自己八竿子打不著一塊兒的人,自己和阿瑩沒有上過床的事情除了當(dāng)事人誰也不知道,可是自己在現(xiàn)實里又是個死人了,無法跳出來當(dāng)證人。明明知道卻不能說,這種束手束腳的感覺讓陳跡憋氣死了。要不要把自己重生的事情告訴秦翊?他會相信嗎?陳跡被自己這個念頭嚇了一跳,但很快又覺得不妥。還是算了吧,這種事情該怎么解釋?那天的告白已經(jīng)被秦翊當(dāng)成神經(jīng)病了,再說這種話,他估計真的要把自己送到精神科去看看頭了。陳跡長吁短嘆,想不出辦法。就在這個時候,病房外忽然傳來一陣非常吵鬧的腳步聲,緊接著“砰”地一聲,門被重重撞開了。一個高大而強壯的男人出現(xiàn)在門口,他頭剃得非常短,穿著骯臟的背心,黝黑的胳膊上紋著一只張牙舞爪的老虎,渾身酒味,好像剛從酒缸里爬出來似的。“你們哪個是姓秦的?”男人用混濁而陰狠的目光在屋內(nèi)兩人身上掃來掃去。陳跡一看這人就不是好人,看到秦翊微微皺起眉頭想說什么的樣子,他來不及多想,就摁住了他的手,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說話。但秦翊完全不理會他,緩緩站了起來:“是我,你哪位?”“我哪位?你還敢問!”男人手里居然還拎著個酒瓶,正用它咣咣砸著門。有護士聽見跑過來讓他不許在這鬧,但看到男人那兇神惡煞的樣子又膽怯得不敢再靠近了。這年頭來醫(yī)院找事的人太多了,有的就躲起來了,有的跑到樓下叫保安去了。“姓秦的,你玩了老子的婆娘,敢做不敢當(dāng)?。克麐尩?,我說那賤人哪來那么多錢天天出去賭,敢情被你這王八蛋包了,我草你媽!”醉醺醺的男人揮舞著酒瓶幾步?jīng)_了進來,陳跡想都沒想就擋在了秦翊面前。“哐當(dāng)——”第12章(12)酒瓶當(dāng)場拍碎在陳跡頭上,劇痛伴隨著暈眩讓陳跡身形不穩(wěn)地晃了晃,但仍然穩(wěn)穩(wěn)地把秦翊護在身后。玻璃渣混著血飛濺開去,見那男人拿著尖利的破酒瓶還想再來一次,陳跡不顧一頭血糊得滿臉都是,幾乎是本能,一個反身就把秦翊壓在身下。因為勢頭過猛,秦翊一頭撞上他胸膛,仰面朝天地倒在地上,陳跡不顧秦翊的怒吼和掙扎,盡力伸展著四肢,用自己的身子把秦翊擋得嚴嚴實實。此起彼伏的尖叫伴隨著耳邊呼嘯而來的破空聲,酗酒的男人將敲斷后鋒利的酒瓶狠狠扎進了陳跡的后頸。就此還嫌不夠似的,他狠狠地踩向陳跡護著秦翊的手。那種疼痛仿佛強力的電擊,陳跡悶哼了一聲,身體抽搐了幾下就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中。令陳跡自己都感到好笑的是,他失去意識前最后一個念頭居然是幸好自己重生過來后變得比以前強壯了,能夠好好保護秦翊也算值得了。不知過了多久,陳跡才覺得黑暗中遠遠亮出一個光點,然后慢慢在眼前擴大,眼前是一條看不到盡頭的公路,空無一人,路邊停著一輛撲滿塵泥的破卡車,他和秦翊坐在車蓋上。陳跡忽然有點恍惚,坐在他身邊舔著芒果冰棍的秦翊有著一頭細軟的黑發(fā),眼眸黑亮如星子,一張白白嫩嫩的包子臉,被太陽曬得有點發(fā)紅,小翹鼻子上都沁出了細小的汗珠。是在做夢吧。陳跡想。還是小包子的秦翊不安分地在車蓋上扭來扭去,叼著化開往下滴水的冰棍委屈地扭過頭:“爸爸,車子好燙啊,屁股要烤焦了?!?/br>陳跡把小家伙抱在自己腿上坐著,牢牢地圈在懷里。他這下不鬧了,哼著歌,舔著冰棍,晃著兩條小短腿。陳跡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夾著爽身粉的汗味。秦翊吃完了冰棍,吧唧著嘴,不一會兒就靠在他肩頭睡著了。夏天突如其來的風(fēng)從萬里無云的長天掠過來,懸在后視鏡上的銅風(fēng)鈴晃動,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糁?,樹葉嘩嘩翻動,仿佛刺目的陽光也搖曳起來。陳跡低頭去看他,陽光爬在他眉毛上,揉和在他安穩(wěn)綿長的呼吸中。那一刻,時光安靜,悠長得好似沒有盡頭。醒來時,陳跡還有些悵然若失。關(guān)于生前的夢,陳跡重生后已經(jīng)很久沒做過。他近期做過最爽的夢就是成為了能與秦翊匹敵的男人,然后穿著sao包的三件套西裝和秦翊在星光大道上狹路相逢(不是畢姥爺主持的那個)。陳跡動了動手指,摸到了身下鋪得柔軟的床鋪,入眼的一切都顯得十分陌生,天似乎黑了,窗外一絲光也沒有,屋子里也沒有開燈,陳跡覺得自己似乎潛伏在幽暗的深海中一般。門吱了一聲,一個人推門進來,見陳跡茫然地睜著眼,驚喜地說:“醒了?”背著光,屋里又暗,陳跡看不清是誰,就問:“你是?”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敲門人一個飛撲,雙手抓住他的膀子猛搖:“蒙丹,蒙丹,你別嚇我,你怎么了?你不記得我了么?你是風(fēng)兒我是沙,風(fēng)兒吹吹沙兒飛飛,我是含香啊,我是你家會跳舞會唱歌會引蝴蝶的含香嗷?。?!”“......阿蠻?”“我擦,陳跡你真不好玩兒。”阿蠻咬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