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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過來直接就崩潰了,硬是托著殘破的身體下了床,一頭撞在了柱子上,當場就撞死了。 后來容圍嫌晦氣,也沒讓人把尸體送給這個姑娘的爹娘,直接就想讓人找個沒人的地方埋了。 但就在手下的人把姑娘拖出去時,遇見了個身形清瘦的青年,那青年打倒了拖著尸體的兩人,看見了麻袋里血淋淋的尸體。 那青年是姑娘的未婚夫,兩人的婚期就定在一個月之后,誰知竟遭了此番變故。 青年去容圍那鬧過,但是連容圍面都不曾見過就被打了一頓扔了出去,后來他又不知道從哪得到的消息知道那人是祿郡王,便又朝祿郡王府討公道。 容圍不堪其擾,讓人把青年打了個半死之后,送他去了皇宮受宮刑,當了最底層的太監(jiān)。 容虞忽然間想起前幾日聽見的那僅僅片刻的府外的喧鬧,想來那應(yīng)該就是那個青年了。 以容圍的身份,不聲不響的弄死一個姑娘,欺負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平民老百姓簡直太容易,或許那青年也試圖用其他方法報復(fù)容虞,但是應(yīng)該都無濟于事吧。 否則也不會選擇來郡王府鬧這樣愚蠢又無用的行為。 這件事臟的很,但奇怪的是,府里大多數(shù)知道的人對此都嗤之以鼻,他們無一不覺得那青年和那姑娘是活該如此。 祿郡王是什么人啊,皇親國戚,那個姑娘太過矯情,那個青年實在不自量力。 容虞對這事也沒什么感觸,內(nèi)心幾乎毫無波瀾。 或許她也同郡王府的其他人一樣,從根上就爛掉了吧。 這次家宴進行的還算順利,左右不過是一群人對容圍的吹捧罷了。 但一陣喧鬧中,容虞突然發(fā)現(xiàn),大夫人看她的眼神似乎不太對勁。 容虞一直低垂著頭無視這道目光。大夫人果真是大夫人啊,容畫的那套說辭還真的沒有騙過她。 只是不知道她聽說那樣的傳言時,可也同別人一樣,聯(lián)想到她的母親了呢。 家宴散了之后,大夫人派人過來叫住了容虞。 “九姑娘,夫人請您過去。” 容虞也沒什么意外的,道:“知道了?!?/br> 丫鬟道:“那九姑娘隨奴婢過來吧?!?/br> 大夫人自己先回了住處,沒有等她。待到她走到大夫人的院子的時候,才看見房門是緊閉的。 她垂著頭站在門邊,也不去問為什么,就那樣靜靜的等著,看起來陰沉又木訥。 一旁的丫鬟過了片刻才過來道:“九姑娘稍等一會,夫人在念經(jīng),不喜被人打擾,一會就好了?!?/br>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容虞過來求見大夫人但是被拒之門外呢。 容虞習(xí)慣了這樣的冷待,面上并沒有什么情緒。 沒有反駁,沒有質(zhì)問,也沒有不甘心。 皎潔的月光撒在大地上,這幾天天氣悶熱,蚊蟲很多,透過木門有光線泄出來,更加的吸引蚊蟲,它們圍繞著容虞不停的飛舞著,嗡嗡聲格外的引人煩躁。 但容虞就像一個木頭人一樣站在那,就像沒有感覺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終于被打開,暖光大片的傾泄出來,丫鬟道:“九姑娘,夫人讓您進去?!?/br> 容虞抬步走進去,大夫人正坐在主位上,瞧見她時只淡淡的抬了抬眼,她沒說什么刺耳的話,也沒做什么動作,僅僅是一個眼神,誰尊誰卑就分的清清楚楚。 “最近都在干什么。”她問 “沒干什么?!?/br> 大夫人擺弄著手里的佛珠,道:“既然沒什么事就過來幫我抄佛經(jīng)吧,畫畫手受傷了,從明天起就你來吧?!?/br> 容虞依舊是眾人印象中那幅逆來順受的樣子,她看起來沒有絲毫不滿,甚至根本就沒有情緒:“是。” “行了,你走吧?!?/br> 在門口等了辦個時辰,等來的就是這幾句極其簡單的對話。 大夫人沒有提起那天晚上的事,但容虞知道,不會就這樣算了的。 夜晚,絕美的月光從窗隙投到房里,那個紅漆的木匣子放在床邊,月光為它添上了一層流光。 容虞坐在床上靜靜的看了它半晌,然后伸出手小心翼翼把它摟在懷里躺了下去。 第二天早晨,容虞去了大夫人的院子里。 這一天過的毫無波瀾,大夫人沒有怎么為難她,也沒有特地讓她抄很多,好像就真的只是簡簡單單的,來抄佛經(jīng)罷了。 但臨近晌午,容虞從大夫人的院子里回去的時候,才意識到原來大夫人首要的事,并不是替容畫報仇。 “你們干什么!”琉夏堵著門,面色急切。 “快點讓開,耽誤了大夫人的事你該當何罪?!”為首的那個仆從一把就把琉夏推開,理都沒理她直接進了屋翻找。 “你們……” 容虞回來的時候撞見的就是這一幕。 她皺著眉頭,一旁的丫鬟上前道:“九姑娘,奴婢們也是奉大夫人的密令,多有得罪?!?/br> “夫人那釵子是曾經(jīng)圣上賜的,丟了實在是非同小可,不止是您,夫人身邊隨侍的丫鬟可都搜了?!?/br> 這顯然是個幌子。 方才容虞在大夫人院子里的時候,沒聽說任何關(guān)于這釵子丟了的事,但她一到家就看見一群人在她的房里翻找,是要避開她啊。 他們要找的,十有八九是那個香囊。容虞知道遲早會有那么一天,所以香囊她早就藏起來了。 來搜東西的都是手腳麻利的小廝,他們沒有絲毫對容虞身份的顧忌,與其說是在搜東西,倒不如說是在砸東西的。 容虞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他們翻找。 原本整潔的屋子瞬間就變得凌亂,那些掉落在地上的廉價的瓷杯,顏色灰暗做工粗糙的花瓶似乎都無一不在嘲諷著她的卑賤。 她靜靜的看著,不知道在想什么,在這片凌亂與喧鬧中就那樣一動不動的站了半天。 忽然,容虞像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猛地抬起了頭,大步邁向前去,推開前面擋著的丫鬟,掀開門簾走到了里屋。 “砰!” 與此同時,凌亂之中一聲不起眼的響聲想起,容虞腳步猛地頓住,原本毫無情緒的臉上一下陰云密布。 她幾乎從未在這么多人面前流露出這樣駭人的神情,眼底發(fā)紅,唇角緊緊的繃著,麻木和木訥褪去,那雙漆黑的眸子里像含了血光,恨意與瘋狂交織著,詭異又病態(tài)。 那個紅漆的木匣子被扔在地上,匣門大開著,里面的東西三三兩兩的散落出來。 它們孤獨的躺在地上,沾上了灰塵還有別人探究的目光。 一個白玉簪子,一小節(jié)繡了半朵牡丹的布料,一張疊的四四方方,已經(jīng)泛黃了的紙張,一塊色澤瑩潤的玉佩以及一塊繡著白鶴的帕子。 玉佩碎掉了,帕子也臟了。 驚慌和害怕席卷而來,容虞覺得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