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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色的衣裳?” “鵝黃的,杏白的,這個淡青色這不錯,姑娘您那么美,不管穿什么都很好看,殿下一定會喜歡的?!?/br> 容虞指了指角落那件深藍色,道:“這個?!?/br> 小薔愣了下,這件顏色太重了,一看就不像是殿下會喜歡的顏色,但她這是容虞選的她也不好說什么,于是只道:“好的,奴婢給您更衣吧。” 沒過一會就有下人送來了膳食,端菜的仆從魚貫而入,不說飯菜如何,連盤子都是精致的。 沈映坐在容虞旁邊,問她:“手還疼不疼?” 容虞搖頭,自己拿起了筷子,夾了點眼前的菜放入口里。 沈映道:“我不知你的口味是偏淡還是偏重,就讓他們都弄了一些,你喜歡什么樣的,下次我就讓他們多做些?” 容虞咽下嘴里的東西,說:“不必,都一樣。” “一定是有偏愛的吧,你仔細想想?!?/br> 容虞似乎是被問的煩了,就隨口說:“喜歡淡的?!?/br> 她話是這么說,但是動作卻沒有偏愛清淡的食物的意思。 如果沈映不給她夾菜,她就一直只吃自己眼前的菜,她也不會去好奇稍微遠一點的那些顏色絢爛又精致的菜是什么味道,她的面前有什么她就吃什么。 她根本就沒有喜歡的菜也沒有討厭的菜,飯菜對她來說只是讓她生存的物品而不是可以讓她獲得味覺上愉悅的東西。 沈映不是多話的人,但是一旁伺候著的小薔卻覺得殿下仿佛換了一個人樣。 今天上午殿下叫她過去,讓她這段時間伺候一個姑娘,還特地囑咐她不要怠慢,這點有些多此一舉,因為但凡是沈映手下的下人都十分聽從主子的話,不會出現(xiàn)因為容虞身份低下就不好好伺候的情況出現(xiàn)。 那時候小薔就覺得這個姑娘不一般,想起自己平常行事沖動話又多,殿下也知道,她不太明白這么重要的差事干嘛要交給她,于是猶豫了半天忍不住問沈映: “…殿下,我有什么注意的嗎?” “沒有?!?/br> “……哦。” 后來見到容虞了,同她相處了半天小薔才發(fā)現(xiàn)這個姑娘雖然很美但是卻很沉默。 不是那種那種性格內(nèi)向不愛說話的那種沉默,而是已經(jīng)形容不好的,就像枯敗的草木一般寂靜。 她忽然明白,倘若選一個穩(wěn)重又不會犯錯的人過來,這位姑娘恐怕一天都不會多說一句話。 殿下在她印象中向來都是溫和又疏離的,從不與人過分親近,謙和有禮的外表下是一顆冷漠的心。 可今天卻顛覆了她的認知。 殿下一直在跟容虞說話,語調(diào)溫柔,說的也全是一些可說可不說的東西,但容虞一直都不怎么回答他,就更顯得殿下的姿態(tài)溫柔到近乎卑微。 吃過了飯,沈映帶著容虞在院子里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后進了他的書房,這里不比奕王府的書房,因為這里更像是一個賦詩烹茶的地方,沒有那么多政務(wù)上痕跡,寫寫畫畫的東西倒是不少,書房總是最能體現(xiàn)一個人生活習(xí)慣的地方。 但是容虞只隨便掃了一眼,并不關(guān)心。 沈映也不在意,他道:“我并不經(jīng)常來這里,但是也從沒想過要把這里轉(zhuǎn)讓給其他人,因為我一直覺得這一片的梨花開的很好看。” “我年少的時候也曾想過,將來要帶自己喜歡的姑娘在春天的時候住在這里?!?/br> 這樣帶著幻想意味的話實在是很難相信時從沈映口中說出來的。 容虞沒有回答,臉上也沒什么表情,并非是覺得不知該怎么回答,而是覺得沒必要回答,因為在她看來這不是一件什么重要的事情。 行至?xí)笗r,一張巨大的宣紙攤在上面,容虞少見的駐足看了過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忽然問沈映:“你會作畫嗎?” 沈映怔了下,旋即回答道:“略通皮毛?!?/br> “那你能把我畫下來嗎?” 沈映不知容虞為什么突然這樣說,但還是道:“好?!?/br> 容虞坐在椅子上,沒擺什么動作,也沒有什么神態(tài),就是她平常的那副樣子,除了眼睛里若有若無的流露出的對沈映的迷戀,便儼然像一個小木頭人,這樣的動作與神情實在是不適合作畫。 但沈映還是動筆了。 他手指修長,執(zhí)筆也分外好看,下筆如行云流水,寥寥幾筆就勾勒出了輪廓。 不過半個時辰,一副美人圖便呈在紙上,從衣服的紋飾但細微之處的輪廓勾勒都十分細致,手法熟練又精湛,一點都不符合沈映先前說的只略通皮毛。 但畫完之后,容虞并沒有流露出喜歡的模樣,她只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對沈映說:“我把它送給你。” 這本就是沈映自己畫的,要送也該是沈映送給容虞才對,他莞爾失笑,問: “為什么會突然想起這個?” 容虞搖了搖頭:“沒有為什么?!?/br> 她總是這樣,說什么,做什么,從不會解釋緣由。 思及以往種種,沈映無端覺得煩躁,說出的話也忽然帶了些別的意味:“為什么你會覺得送給我我就一定想要?” 容虞沒察覺沈映話音的不對,或許是察覺了但覺得無可厚非,她道:“不想要可以扔了?!?/br> “你覺得我會真的不想要嗎?” “那是你的事?!?/br> 他神色冷了下來,抓住了容虞放在桌上的手,沉聲問:“我的事?那到底什么才是與你有關(guān)的?!” 容虞一下子掙脫開自己的手,衣袖從方才的那副畫上滑過,墨跡沒干,這樣一滑,不止沾她一袖子的墨水,連畫也毀了。 沈映沒說話,兩人之間再次陷入了沉默,沈映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容虞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他揉了揉眉心,看著那副墨跡模糊的畫,忽然覺得疲倦。 “抱歉,我不該這么問你?!?/br> 他站起身來,恰逢這個時候謹歡敲門,聲音從外面?zhèn)鬟^來:“殿下,南原礦場的出了點紕漏,上面已經(jīng)問責(zé)下來了,需要您過去一下?!?/br> 有容虞在這里,一般不太重要的事情謹歡都不會過來通報沈映,能讓他這樣的恐怕是真的事態(tài)緊急。 容虞抬眼望著他,沈映抿了抿唇,然后道:“你有什么需要和小薔說,我晚上就回來?!?/br> 他說完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他原本就不是一個溫柔的人,所有美好與柔軟都只是表象罷了,他內(nèi)里實則冷漠又強勢,不管在什么情況下都極有理智,向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想要什么就一定要的到手,但是這些再容虞身上好香都沒體現(xiàn)出來。 他把所有的耐心都耗在了容虞身上,卻好似沒有絲毫作用。 這份感情依舊雜亂又漆黑,他被困在里面,沒有入口也沒有出口。 容虞一直望著他,待到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