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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哪里都對?!?/br> 容虞聞言眉頭舒展開,主動伸手再次拉住他的手,說:“以后不要再問我這種問題,這是你的事情,問多了我會覺得很煩?!?/br> 沈映垂下眼睫,斂去眼中的嘲諷,沉聲回答:“好?!?/br> 容虞很滿意,靠在他肩上閉上了眼睛。 沈映身上的那股極淡的冷香總是能讓她覺得很安心。 第二十四章 奕王妃只是帶著蘇致…… 奕王妃只是帶著蘇致一起去佛寺上香, 然后正好路過南苑,又聽說沈映這幾日住在這里,所以才順道帶著蘇致過來看看。 容虞被沈映藏的很好, 不會有人知道她住在這里。 這幾日除了前幾天在下雨之外, 后面幾天都是艷陽高照的,但南苑這里樹木繁盛, 即便正午陽光最為強烈的時候,容虞住的這個屋子還是會有徐徐清風(fēng)吹過來,攜裹著草木的清香,沁人心脾。 沈映除了早上需要去上個朝外,幾乎一天都待在南苑中。 這在之前根本就是絕不可能的事情,若非是容虞待在這里, 沈映能一天都在處理各種案子, 根本不可能還抽出閑暇來, 每日陪人去外面走幾圈。 一個寂靜的黃昏, 日光暖暖的傾泄而下, 天邊的金光洶涌璀璨。 容虞坐在鏡子邊正仰著頭,沈映的一手輕輕的抬著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持一根螺黛筆, 輕輕的描繪著容虞的眉。 畫眉深淺入時無, 沈映有一雙丹青妙手,分明是第一次給女子畫眉,畫出來的卻比許多女子自己畫出來的還要好看。 眉似遠(yuǎn)山, 眼若秋水,黃昏時光線好像都有些模糊了,他甚至能看見容虞臉上細(xì)小又柔軟的絨毛。嘴唇嫣紅,線條很美, 不薄也不厚,像一顆鮮紅的櫻桃,鮮嫩又柔軟,微微張開時,可以看見里面些許瑩白的貝齒,映襯著紅艷的唇,格外的好看。 沈映收起筆,容虞看著他,忽然開口:“我要回去?!?/br> 夏天她穿的單薄,或許也可能是在沈映面前她并沒有什么顧忌,沈映低頭恰好可以看見她的胸口,他伸手將她的衣領(lǐng)整理好,聞言連動作都沒有頓一下,問: “什么時候。” 容虞看了看外面,道:“一會就走?!?/br> 如今已是黃昏時分,再過不久天色就會暗下來,但是沈映沒問容虞今晚能不能留下來明天再走,也沒問為什么要晚上離開,只是淡淡道:“好,一會我送你?!?/br> 容虞在南苑已經(jīng)待了六天有余了,這幾天不管她想做什么沈映都由著她,沒有下人因為容虞名聲不好而怠慢她,她也不會隨處聽見有人嘲諷她,更不會有人忽然過來,告訴她她又做錯了什么,需要這樣受罰或是那樣受罰。 走的時候,容虞看向沈映的目光中有明顯的不舍。 她想沈映握她的手,想沈映擁抱她,也想沈映親吻她,如果可以,她想把沈映偷過來,藏到一個木盒里,每天晚上都睡在她身邊。 但是不可以那樣,她喜歡沈映,可她不能占有沈映,因為比起占有,她更想讓沈映永遠(yuǎn)自由的活下去。 沈映讓容虞換了身衣裳,換衣服時容虞也毫不避諱沈映,她就那樣坦然的現(xiàn)在他面前,解下自己的衣服。 沈映半靠在椅子上,眉眼間看不出什么情緒,外人眼中的沈映溫和守禮,可他如今坐在赤l(xiāng)的容虞面前,卻沒有絲毫要回避的意思。 他甚至毫不掩飾的把目光放在容虞身上,眸光沉暗,意味不明,甚至瞧不出來那其中的到底是欲念還是其他。 換過衣服,沈映將容虞拉過來,攬過她的腰細(xì)細(xì)的吻著她的唇,看她長發(fā)垂散在他的衣服上,看她癡迷的目光還有緊繃的嘴角。 最終,他只在她耳邊低低的,嘆息一般的喚了一遍她的名字: “阿虞啊……” 最令人覺得無奈的,從來都不是擔(dān)心她是否愛他,而是她把對他的那份愛看的有多重。 太陽徹底的落下山去,最后一抹璀璨的夕陽也漸漸的褪去了光輝,天還沒有徹底黑下來,月亮就在藍灰的云層中若隱若現(xiàn)。 南苑門口,幾個小廝在旁邊隨侍著,容虞站在沈映面前,跟他說:“你不必親自送我?!?/br> 沈映唇角帶著溫柔的笑意,不會試圖拒絕容虞什么:“那我不送?!?/br> 容虞站在原地看了沈映一會,然后墊腳吻了吻沈映的唇角,道:“我走了?!?/br> 旁邊隨侍的小廝瞧見這一幕,幾乎立馬就低下了頭,各個面上都不顯,心里卻覺得無比震驚。 知道殿下把女人帶回南苑是一回事,親眼看見殿下同那個女人的親昵又是另一回事。 原因無他,只因為他們的殿下是沈映。 他如皎皎明月,干凈潔白,又如那梅花上結(jié)的霜華,攜裹著冰雪的味道,冰冷又清冽,是譽滿天下的神仙一般的公子,也是無人敢采摘的高嶺之花。 是那個被人碰一下就會讓人覺得是種玷污的沈映。 那種感覺無法言喻。 像是月亮主動墜入湖中,也像艷紅的梅花花瓣,忽然掉在了純白的冰雪之上。 容虞吻完,沈映唇角的笑意又深了些許,說:“好。” 容虞上了馬車,車簾被放下,她什么東西也沒帶,就只著一身沈映給她的衣服。 馬車晃晃悠悠的離開,馬蹄噠噠的聲音在寂靜的街道上格外明顯,容虞挑開帷裳,看見道路兩旁種了成排的梨樹。 這些梨樹無一不樹干粗壯,不知在這里長了多少年,好似連枝丫都帶著古老的味道,此時正值夏季,樹葉蒼翠欲滴,枝丫上掛著碩大飽滿的青梨,果實壓彎了枝干,倘若站在樹下,手一伸就能夠到那清甜的果子。 這條路上寂靜無比,來往的人并不多,許多青梨沒有人采摘掉在了地上,將來化為塵土,又歸于原始。 春天的時候,這兩邊的梨樹會開滿瑩白的花朵,春風(fēng)吹拂過來的時候,細(xì)小的花瓣像雪一樣簌簌飄落,行人走過去,會被輕盈的花朵落了滿肩。 容虞看了半晌,然后放下帷裳,垂下了眼眸。 車夫沒有把容虞直接放在小巷中,而是在杏林街的盡頭直接停了下來,是容虞要求的。 杏林街比之南苑門口的那條街要喧鬧的多,容虞從馬車上下來,臉上圍了層面紗,然后低下頭,離開了這里。 她總是這副樣子的,低下頭,沒什么存在感,眼睫半闔著,沒有情緒,陰沉又木訥。 路過杏林街的一家客棧門口時,容虞朝那邊的墻邊看了看,當(dāng)初她放下的那條孱弱的小狗此時已經(jīng)不在這里,客棧門口人來人往,狗是個看家護院的好選擇,極有可能是已經(jīng)被人撿走了。 容虞收回目光,加快了腳步,朝那個小巷子里走去。 小巷子狹窄又骯臟,下了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