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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的姿勢最不易防守,不行,躲不開了。秀麗的眼閃過一抹陰翳狠絕,想殺他,可以,但也要付出同等的代價。他腰身一挺,身子略歪,偏身避過心口的要害,反手一掌,印在季扶蘇胸口,卻沒有等來預料中的疼痛。刀尖停在他身前一寸的位置,無法再往前一分。“咣當”一聲,匕首落在地上。“你……”季扶蘇微微一笑,口中猛地嘔出一大口血,“呃,你輸了……”他的胸口似被震碎了,體內(nèi)氣血翻騰震蕩不息,喉中鐵銹腥甜濃郁得令他作嘔。簫染那一掌是絕望驚怒中的自救,自是沒有留有余地的道理。簫染呆呆地看著他從椅子上歪倒,滑落向地面,眼底陰冷幽暗,不甘地大吼,“你故意的,你根本就沒想殺我,你只想逼我殺你,是不是?”季扶蘇張口欲言,卻力不從心,唇角的血線如縷不覺。簫染恨恨地說,“季扶蘇,我不準,不準,你休想得逞!你休想擺脫我!”說著手下毫不含糊扶起季扶蘇,掌心運起內(nèi)力,按在他的背后,往他體內(nèi)輸送內(nèi)力。“沒……沒用的……額……”斷斷續(xù)續(xù)地開口,真氣在奇經(jīng)八脈游走,他非但不覺得好受半分,胸口反而如被利刃穿透。他猛地嘔出一口血,顏色紅艷得嚇人,那是他的心血。簫染目眥欲裂,他立時收手。“簫染,等我死了,你把我送回天醫(yī)谷,把我葬在七絕山上,好嗎?”簫染抱著他,慌亂地搖頭,“不好,不好。我絕不,絕不答應你。”“我知道你會同意的?!?/br>“不,季扶蘇,我放過你了,我放過你了,只要你活著,你想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好嗎?”他濃密的長睫毛靜靜地覆在眼窩上,唇角還沾著 的血,如玉的臉龐寧和靜謐地如同熟睡了一般。“你這是在騙誰……”季扶蘇虛弱地笑,他的聲音低得若有似無,簫染俯身去聽,猛地渾身巨顫。睫毛靜靜地覆在眼窩上,他眉眼寧和,褪去了所有的浮華和絕艷,輪廓依然漂亮得惑人。簫染指尖不穩(wěn)地去探他的鼻息,他的手指茫然地僵在那兒,目中千變?nèi)f化的神采剎時沉黯。他茫然著,似是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啊——”須臾,一聲悲呼傳遍院落。那聲音,嘶啞,破碎,瘋狂,絕望,仿佛是瀕臨死亡的野獸。聽到呼聲,小院中所有人莫不驚駭莫名,簫氏家主染永遠風度翩翩,舉止彬彬有禮,從未在人前失態(tài)過。里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護衛(wèi)蜂擁而至。“大人?!?/br>“大人!”礙于簫染的威勢,沒有人敢擅自闖入。輕叩房門,喊了數(shù)次,里面的人沒有作答。護衛(wèi)首領(lǐng)深怕出事,大著膽子踢開廂房門,只見簫染頹然坐在地上,懷中擁著一個男子,一個傾城絕艷容顏眩惑的男子。簫染神情平靜地撫平他衣襟上的褶皺,系好他腰間的玉佩。他俯 ,湊近那人的耳畔,柔聲道,“我,絕不讓你如愿?!?/br>他的眼神無比溫柔,唇邊掛著淺淡如霧的笑容,仿佛將他身上所有的 在這一瞬間釋放出來,帶著強烈的自我毀滅的墮落氣息。一笑傾生,眩人心魂。簫染突然間放聲大笑,他放下懷中人的尸體,一道疾風般掠過門口,那么多人,竟沒有人敢攔他,敢問他一句話。那幾近癲狂的笑聲漸漸遠去,輕不可聞,那回聲仍在每個人的耳邊回響,在心間盤旋不去。“扶蘇!”直到女子凄厲、悲傷的呼聲打破了這一室的死寂。李睿收到消息時,大發(fā)雷霆,將那送信之人當場處死。因為信中不僅說了簫染突然沖出客棧,狀似瘋狂,下落不明。還說了驚鴻閣弟子趁著客棧中人心大亂、群龍無首時,突然出現(xiàn),發(fā)動襲擊,寧王世子等現(xiàn)已落入他們手中。此后,京城再無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簫氏家主,染。季扶蘇說,你殺了夕印吧,我和她生未同衾死同xue,未嘗不美。簫染,我們之間,永遠沒有你置喙的余地。一驚鴻閣弟子急急來報,“鐵堂主,路上發(fā)現(xiàn)了公子留下的暗號。”鐵木面露喜色,朗聲道,“太好了,你傳令下去,留下二十人,其余人所有人全部跟我走,即刻動身?!?/br>“是。”弟子抱拳轉(zhuǎn)身退出門外。鐵木朝李銘拱手道,“世子爺,眼下援兵未到……”李銘瞥了一眼房中抱著季扶蘇神態(tài)呆滯的女子,無聲地嘆一口氣,了然道,“你們快去,天橋既然已經(jīng)搭好,我的人想必馬上就到,我會照顧好她,不會出任何差池的?!?/br>第四十二章暗度陳倉——“方笑嫣為什么愿意幫我們?”君凰百思不得其解。——溫舒笑笑:“笑嫣她本性并不壞,只是壞境讓她不得不變成另一個人?!?/br>本性不壞?本性不壞能想到用最 骯臟齷齪的方法來折辱溫舒?溫舒這話,君凰不予置評。——掀開素色線絡(luò)的簾子一角復又放下,低聲道,“上了棧道了?!?/br>——溫舒點頭,閉上眼,“嗯,聽我數(shù),我數(shù)到四十七的時候,不管外面發(fā)生什么事,你只要抱著我跳出去就行了。”此時,他在白色的大氅外套了件黑色的夜行衣,在車廂里找出來的,想是李睿備著留作不時之需的,倒讓他撿了個現(xiàn)成。按溫舒所指的方向,需翻越眼前的大山。隊伍加快腳程往山巔行去,越往上走,溫度越低,樹木愈加稀疏,路上衰草連天,覆蓋著的積雪越來越多,空氣里氤氳著厚重的霧氣。車隊行經(jīng)一處鐵索棧道。此處山路奇險,怪石嶙峋,棧道極為狹窄,道上僅容一頂轎子單行通過。山路上的護欄只是一根小指粗細的鐵索,晃晃悠悠地橫在那兒,起不了什么作用。俯瞰遠眺,只見浮云稀稀疏疏環(huán)繞周遭,滿目雪白,直叫人心驚rou跳。人在山路上走,白云如小魚兒似的靈活地在腳踝間穿梭游動。馬蹄踏過,濺落石子無數(shù),墜落云端深處,落下去都聽不見回聲的。若是人摔下去,約莫就摔成了稀巴爛的一坨爛泥。“王爺,雪地路滑,若是有人在前處設(shè)埋......”王封恭敬地出聲提醒,覺得此事不妥。136李睿抬手打住他的話,吩咐道,“往前走。一個殘兵弱將,一個病秧子,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