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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的也是日出?!?/br> 紀繁音偏頭認真聽著。 “……我對日出許愿我回去時他們可以不再吵架,”白晝望著海面,“等我回去時,他們真的都沒有再爭吵,而是以為我走丟了正在焦急地找我。那是我對他們兩個人最接近‘父母’這個稱呼的回憶。” 這倒是紀繁音之前所不知道的。 但聽到時她并不覺得意外。 事實上如果不是有點心理上的弱勢、陰影,又怎么會被一個不珍惜你感情的人蒙蔽雙眼呢? 白晝本應該能看清紀欣欣的圈套和手段,只是紀欣欣成功地選中了他的盲點。 PUA之術其實誰都會用,它一點也不高端,挑選的是被使用者而并非使用者。 海平線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針尖大小的金黃色,那象征著太陽即將躍出地平線。 “……反正我也不需要他們愛我,”白晝嘟噥著說,“只要jiejie還在,我就不怕沒人愛我?!?/br> 紀繁音偏頭看向白晝:“你剛才說,你對這里的日出許愿,那愿望靈驗了,對不對?” “嗯?!卑讜冇悬c自嘲地笑了笑,“但那也都是個巧合而已,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沒那么幼稚去相信這些了?!?/br> “我相信啊,”紀繁音屈指輕彈白晝的鴨舌帽,“我也有一個愿望要許?!?/br> 太陽的第一道光躍過海面、印下金光時,紀繁音合起手掌、神情虔誠地許了一個愿。 ――三年五十億,五年一百億!然后帶著賺夠了的錢去瀟灑,想什么時候回家就什么時候回家! 她一睜開眼睛,就聽見了白晝在旁邊發(fā)出抱怨:“jiejie的愿望只要告訴我就好了,我會想辦法幫你實現(xiàn)。我比那個普照萬物的中央空調(diào)太陽靠譜多了……” 紀繁音含笑轉頭:“說話算話?” 白晝愣了一下,點頭:“當然了,我不會騙jiejie。” “那我把剛才許的愿望告訴你?!奔o繁音彎起眉眼,“我問太陽公公能不能把小時候那個發(fā)現(xiàn)許愿成功后開開心心的白晝帶到我的面前,對我笑一笑?!?/br> 白晝睜大了眼睛。 紀繁音含笑把少年扣在頭上、遮住他小半張臉的帽子摘了下來,揉揉他亂成一團的頭發(fā)。 “如果我陪著你都不能讓你開心的話,我會覺得自己為你做得還不夠多、不夠好?!彼f。 “jiejie很好?!卑讜兠摽诙觥?/br> “那我的愿望能不能實現(xiàn)呢?” 白晝有點為難又像是有點害羞地扭開了臉,過了幾秒鐘才清清嗓子:“小時候的白晝說‘謝謝jiejie’?!?/br> 紀繁音:“……”唯獨這么一次,覺得白晝這傻叉有點傻得可愛。 “以后每年都想和jiejie來看這里的日出?!卑讜兺蝗徽f。 紀繁音覺得這有點轉移話題的嫌疑,不過客戶說啥她接啥,沒問題。 紀欣欣本來就應該很體貼溫柔的。 “好啊,只要你喊我,我就陪你來。”當然得有空,還得付錢。 太陽上升得很快,令人感覺好像是肩并肩坐在一眨眼的時間,就已經(jīng)升起了不少。 紀繁音正在后悔沒把墨鏡戴出來的時候,白晝突然又開了口:“我還有一件事想得到jiejie的同意?!?/br> “什么事?” “jiejie不喜歡宋時遇,你拒絕了他,對嗎?”白晝問。 “你不是親眼看到我拒絕他了嗎?”紀繁音無奈地反問,“時遇對我來說真的只是朋友?!?/br> 白晝扭頭用視線釘住她:“那我想要jiejie做我的女朋友?!?/br> 紀繁音有點詫異地轉過臉去,正好和白晝的目光撞到一起。 少年人的側臉正好被初升起的日光染成熱烈的金色:“我也對著日出許愿了?!阏f,這個愿望能實現(xiàn)嗎?” ☆、一更(千萬不要認錯了。...) “可你還是個學生, ”紀繁音失笑,“而且你家又很遠, 以后會有的變化很多,我們要現(xiàn)在就決定那么以后的事情嗎?” ――而且白晝他不是從前就很不屑地只把她當成一個練習對象? 客戶里最嘴硬的就屬白晝本人了。 “我現(xiàn)在就要一個答案?!卑讜兾站o拳頭,“我想聽到你真實的回答?!?/br> 紀繁音真實的回答當然是不可能了。 但是紀欣欣的真實回答…… 紀繁音垂眸思考了一下,再抬起頭來時仍然是笑:“我明白了。雖然還有很多事情現(xiàn)在懸而未決,但我和你約定,等到你二十一歲生日那天一定告訴你我的決定,好不好?” 白晝看起來還有點不滿意地緊抿著嘴唇。 “在那之前,我想看粥粥成長為一個有擔當又可以依靠一輩子的人?!奔o繁音說,“我知道你不會令我失望的?!?/br> 她含笑安撫白晝, 心中并不太擔心白晝會翻臉。 對著這樣輕聲細語說話的“紀欣欣”, 白晝大概是生不起來氣的。 果不其然,白晝哼了一聲扭開頭, 然后在初晨陽光里打了個哈欠:“我困了。” 紀繁音還沒來得及說“回去睡吧”,白晝就往旁挪了挪又一側身, 直接把腦袋枕在了她腿上。 “我睡一會, ”白晝閉著眼睛帶著點鼻音地說,“jiejie過半個小時叫醒我,我們回去休息?!?/br> 紀繁音:“……”既然回去也是要睡覺, 在這里先睡半個小時的意義又在哪里? 但不管白晝是真睡著還是沒有, 他眼下已經(jīng)扣著帽子閉上眼睛一副鐵了心要在這里睡覺的樣子了。 紀繁音只有看了看現(xiàn)在的時間, 準備和白晝繼續(xù)在這兒消耗半個小時。 好在風景是真的不錯, 白晝不說話時,紀繁音也完全能當作自己就是來這里旅游散心的。 過了十幾分鐘的功夫, 遙遠的海浪聲中,白晝的呼吸聲逐漸變得綿長又安寧起來。 ――他居然真的在野外飛快地睡熟了。 紀繁音垂眼看了看白晝帽子底下露出的小半張臉, 那是毋庸置疑的俊美和獨屬于少年人的鋒銳。 如果換成普通的女孩子,面對這個事件時怎么也該小鹿亂撞以表尊敬吧。 但紀繁音的內(nèi)心毫無波動甚至還覺得腿有點麻了。 等待的過程中,紀繁音聽見了身后傳來的腳步聲和似乎推動什么輪子在地上滾動的聲音。 紀繁音好奇地回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那是兩個人。 ――其中一個男人坐在輪椅里,另一個像是秘書或者助理模樣的人幫他推著輪椅。 那個助理一看就是亞洲人的長相,可輪椅里的男人臉部輪廓卻不太好辨認,既像是混血兒,又像是較為柔和的外國人。 他膚色很白,帶著一點點不健康的白,臉上沒有表情,略微垂著眼睛時整個人簡直像是個精美絕倫、沒有生氣的人偶。 大概是什么有錢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