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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重錦點點頭。 呂文光一拍桌子:“簡直是草菅人命!這可是二十三條人命,就這么結(jié)案了?” 一面就吩咐人去喊刑名師爺,將當(dāng)年黃家命案的檔案給調(diào)來。 聽聞縣太爺要查當(dāng)年黃家的命案,縣尉親自捧了卷宗來。 仔細(xì)查看一番,果然是破綻和疑點頗多,當(dāng)年黃家大小姐和孫少爺遭遇土匪一案都并在黃家卷宗里,上面結(jié)案只說是流竄的山匪作案,不了了之了。 黃家則是定案為風(fēng)大火燭點燃帳幔,意外所致。 這卷宗里,很多證詞還有尸檢結(jié)果什么的都前后矛盾,最后卻結(jié)案了。 現(xiàn)在翻開一看,真是貓膩多得嚇人。 不說呂文光,就是縣尉也變了臉色。 只是呂文光還有些猶疑,他來荊縣不過兩年,遠(yuǎn)還沒有站穩(wěn)腳跟。這兩年來,也就縣尉略微偏向自己這邊,才勉強壓制住縣丞。 這個事情,萬一cao作的不好,只怕倒成了縣丞那邊的把柄,可就糟糕了。 刑名師爺乃是呂文光的心腹,自然知道呂文光所慮為何。 當(dāng)下使個眼色,跟呂文光到了旁邊。 “東翁,這可是您老人家的機會來了!”刑名師爺行禮道。 呂文光猶疑:“可是這事也棘手啊,多年前的案子了,那田貨郎頗有財力,還有那魯?shù)涫罚墒侵莞緫舻呐觥?/br> “東翁!咱們到了這荊縣也有兩年,一直頗受制肘,如今這可是老天送來的好機會。那宋秀才,背后是誰?是杜太醫(yī)!杜太醫(yī)背后是誰?是如今的太醫(yī)院院正,陛下身邊的近臣。若不是有把握,您覺得他會趟這一攤渾水?” “再者,這縣丞一直跟咱們不睦,正愁找不到機會。您可忘了?這縣丞十幾年前,正是荊縣的縣尉呢!這黃家的案子,只怕和他脫不了關(guān)系。三則,如今京城的兩位貴人還在咱們荊縣,只要咱們手腳快,將案子斷得分明清楚,不僅能在京城貴人面前露一回臉,說不得經(jīng)過這一事,這荊縣才徹底是咱們的治下了?!?/br> “若是東翁猶疑不定,錯過了這個機會,恐怕一則得罪了杜太醫(yī),二則這荊縣咱們是呆不下去了。以縣丞的手段,知道了這事,還怎么會跟咱們維持這表面的平靜?這事,已經(jīng)接下,就是你死我亡的結(jié)局了,斷容不得后退的!” 第九百八十章 關(guān)鍵證人 呂文光一咬牙,他自從來了荊縣后,多少被縣丞這個地頭蛇給壓制著,這縣太爺頗有幾分名不正言不順。 花了兩年功夫,才將縣尉略微拉到了自己這邊,勉強維持著平衡。 如今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將縣丞給扳倒,自然是不肯放過的。 “那就行!你去布置一二,我讓縣尉派人去田家,你讓咱們的心腹去魯家,將人給傳喚來?!眳挝墓饨K于下定了決心。 縣尉這邊,心中也是轉(zhuǎn)了百八十個念頭了。 他雖然是本地人,和縣丞關(guān)系不過平平,在前任知縣的治下,他經(jīng)常處于下風(fēng),吃了不少暗虧。 這才在呂文光上任后,看到新任的縣太爺跟縣丞不合,他面上不顯,只坐山觀虎斗,哪邊勢弱,就偏向哪邊幾分,如此這般,果然他倒是成了縣太爺和縣丞都要拉攏不能得罪的人物。 如今看這架勢,他哪里不明白,只怕這縣太爺要沖著縣丞動手了。 作為千年的老狐貍,他自然知道,在局勢不明朗的時候,可以墻頭草擺一擺,可若真到了關(guān)鍵時刻,選定立場那十分重要。 先不說他和縣丞關(guān)系平平,就看如今手里的這卷宗,一般人想要翻案可能很難。 可有宋重錦在,尤其是他背后的杜太醫(yī)在,只怕易如反掌。 現(xiàn)在的問題就是,他要押在哪邊呢?縣尉不著痕跡的看了宋重錦一眼。 宋重錦察覺到了縣尉的眼神,禮貌的沖他頷首。 縣尉是一個很有追求的人,如今這個位置并不是他的終極目標(biāo),當(dāng)上縣丞才是他畢生的追求。 既然如此,他的立場不是就很清楚了嗎?回宋重錦一個微笑,縣尉下定了決心。 在呂文光出來,吩咐縣尉之后,縣尉立刻抱拳道:“諾!請大人放心,必定將嫌犯帶到!屬下聽說,杜縣丞今日陪夫人回娘家,只怕要在鄉(xiāng)下呆上兩日。這等小事本就是屬下份內(nèi)之事,就不必驚動他了,讓他好好陪夫人在鄉(xiāng)下散散心才好。大人意下如何?” 呂文光一愣,立刻就明白了縣尉的言下之意,這是投誠呢。 沒想到縣尉關(guān)鍵時刻這么給力,當(dāng)下哈哈大笑,拍著縣尉的肩膀:“嚴(yán)縣尉說的很是,那就交給嚴(yán)縣尉了,希望別讓本官失望!” 嚴(yán)縣尉拍拍胸脯:“大人瞧好就是了!”說著雄赳赳,氣昂昂的領(lǐng)命而去了。 宋重錦耳尖,眼利,將呂文光和他心腹師爺商量的話都聽在了耳朵里,他對荊縣的官吏也都有過了解,自然知道嚴(yán)縣尉跟那個杜縣丞不合。 這嚴(yán)縣尉今天這是徹底倒向呂文光了。 如果不出意料,這黃家翻案是沒有懸念了。 宋重錦放下心來,知道呂文光他們還要忙,也就識相的告辭。 果然,呂文光也不虛留,只拍拍宋重錦的肩膀:“這多年前的冤案,只怕要有得忙了,也就不留你了,等案子完結(jié)后,本官設(shè)宴,預(yù)祝你們秋闈順利!” 宋重錦告辭回來,出了縣衙門口,就看到黃娘子和董老三已經(jīng)在擊鼓鳴冤了。 又站住略看了一眼,估計是里面有人吩咐,按理說,民高官要先挨五十大板,可里面的衙役只出來問了兩句,就將人帶到里面去了。 剩下的,就不是宋重錦能掌控的了,他看了一下,縣衙大堂門口已經(jīng)有兩個閑漢早就守好了位置,也就放心的回家了。 到了晚上,果然有人傳來消息。 田家的人開始還死撐著不招,誰知道中間傳上來個證人,面目全非,渾身都是被火燒過的痕跡,據(jù)說是當(dāng)初那黃家的下人,被田貨郎重金收買,在黃家大小姐和孫少爺?shù)氖w送回來的那天晚上,在黃家人的水缸里放了迷藥。 黃家人上下吃了那迷藥水做的飯菜,喝了那茶水,到了晚上,一個個都睡死過去。 那下人,在靈堂用燭火點燃帳幔,又怕火燒不透,還從廚房弄出油來,潑在門上窗戶上。 風(fēng)助火勢,又有油,那火起得又急又快,里面的人又都睡死了,沒一個人跑出來。 那下人丟下火燭就要跑,結(jié)果被人一棍子打昏。 等到醒來,已經(jīng)是全身都被燒得皮開rou綻,就剩下一口氣了。 只動一下就鉆心的疼,一下子就又昏死了過去,再醒來,已經(jīng)躺在一處干凈的地方,身上的傷也被包扎好了。 再后來,他才知道,救了他的就是黃家二小姐,她當(dāng)時知道自家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