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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惶恐而防備的看著王永珠,生怕她再來上一腳。 王永珠又晃了晃手里的金葉子:“仔細(xì)看看,還記得這金葉子嗎?” 張秋菊的眼神再看到那片金葉子后,猛然一縮,眼中露出恐懼和慌張之色來,只拼命的搖頭。 “需要我給你提個醒嗎?這金葉子是我從你兒媳婦手里買下來的,據(jù)說是你們田家的傳家之寶?我倒是想問問,田家當(dāng)初窮成那樣,張家也窮得要女兒了,哪里來的金葉子?”王永珠盯著張秋菊的眼神。 張秋菊只覺得腦子里一片空白,怎么會?這金葉子怎么會落到她們娘倆手里?她們是不是都知道了? 一面又怨恨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大兒子田五湖,都是他,這東西自己不收著,怎么讓陳氏給賣出去了? 心里一團(tuán)亂麻,張秋菊干脆低下頭,閉口不言。 王永珠一笑:“不說是吧,我這個人沒什么耐性,脾氣也不好。我數(shù)到三,你要是不說,我看這屋子也年久失修了,炕這么不結(jié)實,想必這屋子也不結(jié)實了吧?” 說著,走到了墻邊,手在墻面上敲了兩下,就敲出兩個拳頭大的窟窿來! 陳氏和田五湖嚇得噗通給張秋菊跪下來:“娘!娘,這金葉子到底是啥來歷,您快說吧!” 陳氏還多了一句嘴:“娘,您要是不說,咱們這屋子可就保不住了!” 張秋菊咬著牙不開口。 張婆子倒是樂了:“這不挺好的,這屋子保不住了,你們也沒法看著她了,按理說,像她這樣上過堂的女人,沒人看管,那就得送回娘家和宗族去!如今張家雖然落魄了,可你們婆婆娘家還有幾個兄弟呢——” 張秋菊聽到這里,渾身一個哆嗦,抬頭看著張婆子的眼神充滿了怨恨。 張婆子卻不以為意:“以我對他們的了解,你這婆婆回了娘子,那好日子才剛開始呢!閨女,不用等了,直接踹吧——” 王永珠剛抬起腳,張秋菊就扯起嗓子:“我說,我說——這金葉子是從你當(dāng)初的那個襖子里面拆出來的。當(dāng)年家里艱難,我回娘家把你當(dāng)年的那件襖子要回家拆了,打算給老大改件衣裳穿,沒想到這襖子里面縫著幾片這樣的金葉子?!?/br> 說到這里,張秋菊忍不住喘起了粗氣。 一旁的田五湖和陳氏都聽呆住了,忍不住看向了王永珠手里的那片金葉子。 最難堪的部分已經(jīng)說出來了,張秋菊索性也不瞞著了:“后來我們就靠著這些金葉子到城里來了,其他的都被我們變賣了,這剩下的最后一片,我舍不得,就留給了老大。” 說到這里,忍不住又瞪了田五湖一眼,早知道,這金葉子就自己留著了。 王永珠確定了這金葉子的來歷,又多問了幾句,發(fā)現(xiàn)從張秋菊確實嘴里已經(jīng)問不出什么消息了,這才算了。 收起金葉子,王永珠拉起張婆子就要走,走到門口,想起什么,才回頭看著田五湖和陳氏:“對了,忘了告訴你們,田家的判決下來了?!?/br> “什么?”田五湖和陳氏還有呆在塌掉的炕里的張秋菊都看了過來。 雖然田貨郎不是個好爹,可畢竟是父子一場,怎么也是關(guān)心的。 只不過這幾日他們夫妻倆要看著張秋菊,又怕人說閑話,幾乎沒出門,自然不知道。 “你爹被判斬監(jiān)候,田四海被判監(jiān)禁兩年?!蓖跤乐槭炙鞂⑻镓浝珊吞锼暮5南聢鼋o交代了。 田五湖和陳氏聽到田貨郎被判斬監(jiān)候,夫妻倆頓時傻了。 到底是父子,雖然當(dāng)初也是被田貨郎他們傷透了心,可是知道他要死了,田五湖還是有些接受不了,哀求的看向王永珠:“能,能不能——” 倒是張秋菊瘋狂的笑出聲來:“判得好!判得好!那個沒良心沒人倫的老畜生,活該!死了好!死了好啊——” 一邊笑,一邊流出兩行淚來,將臉上的灰沖出兩條溝來,一邊又袖子去擦,擦成一個大花臉還不自知。 這邊,田五湖到底把話給說出來了:“秀才娘子,老太太,我知道,我娘對不住你們!我也沒臉求你們,可我這當(dāng)兒子,不能眼看著自己的親爹去死啊!求求你們,能不能幫忙給說個情?咱們什么都不要,田家的家產(chǎn)都不要了,能不能,換我爹一條活路?” 王永珠還沒說話,張秋菊聽了這話,也不哭,也不笑了,尖叫道:“不行!那么多銀子,憑啥買那條老畜生的狗命?一兩銀子都不許出!我要他死!要他死——” 王永珠冷笑:“田家的家產(chǎn)?忘了告訴你們,田家的家產(chǎn)都被沒收了,大部分要還給黃家,剩下的要充公。你們田家如今剩下的就原來的那個宅院了” “什么?我的錢!那都是我的錢,憑什么要給黃家?”張秋菊幾乎瘋癲了。 “憑什么?憑田貨郎手里那二十三條黃家人的命!那是黃家人厚道,如今只要了你們家一個人的命,要換作了老娘,拼著所有的財產(chǎn)不要,也要你們田家所有的人給黃家償命才是!父債子償,天經(jīng)地義!如今人家放過你們一馬,讓你們還有片瓦可以遮風(fēng)避雨,就知足吧!別逼急了,你們一家子都下去給黃家人填命去!”張婆子實在聽不下去了,啐了一口,叉腰罵道。 第九百八十八章 討個人情 田五湖和陳氏臉色一白,不敢再說什么呢。 就連張秋菊也閉上了嘴。 王永珠和張婆子鄙夷的看了三人一眼,走出兩步,張婆子想想心里還不痛快,回頭道:“倒是有一件事,忘記跟你們說了,方氏請大夫去診斷過了,說是壓根就沒有懷孕!” 丟下這一句話,兩人才出了田家的門。 上了馬車,張婆子才忍不住罵道:“以前還覺得田家好歹還歹竹出了一根好筍,今兒個一看,也是個腦子有坑的!居然還有臉說出用家產(chǎn)換他爹一條命的話來!我呸!當(dāng)初田家對黃家下手的時候,這田家老大也十多歲了吧?黃家當(dāng)時滅門了啊,如今他也好意思張得開口?” 王永珠忙安慰道:“娘,別氣了!小心氣壞了身體!您老人家放心吧!田家以后的日子,難熬呢!” 她跟黃娘子雖然打得交道不多,可是憑黃娘子,能在田家和魯家還有杜縣丞三方勢力下,還藏身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十幾年,成親生子,還找到了翻盤的機會,就知道黃娘子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對于這個判決,想來心中最不忿的應(yīng)該是黃娘子才是,現(xiàn)在田家被抄家,田家的家產(chǎn)大部分歸還了黃家,以后,黃家和田家的地位掉了個個,以黃娘子的手段,田家剩下的人,恐怕都不會有好日子過。 說完這話,就聽到田家院子里似乎傳來尖叫聲,王永珠頭都沒回,吩咐馬車夫駕著馬車走了。 田家院子里。 張秋菊如同瘋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