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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得閑的男女老少,都來幫忙。 一個個從自家搬出桌椅板凳,還有碗筷來。 女人們早早的就跟著古娘子來幫忙擇菜,淘米蒸飯。 從酒樓請來的紅案師傅也大展身手,拿出了壓箱底的手藝,那rou香飄過了幾條街,勾得人只吞口水。 那幫忙的女人們,看著那案上被宰殺好,洗得白白凈凈的豬和羊,聞著那香味,一個個咂舌不已。 一般人家里,這樣的席面已經(jīng)是上等的了,也就開個十來桌就很是闊綽了。 這要是開流水席,那得費多少銀子錢?。?/br> 小孩子們不懂事,只知道今天能吃到rou,都呼朋喚友的在巷子里鉆來跑去,興奮得尖叫。 等到菜上桌子,果然,四道熱菜四道涼菜。 熱菜有豬rou燉粉條、雞rou燉蘑菇、一盤紅燒魚塊、還有一碗羊rou雜碎湯,四道涼菜雖然都是素菜,可也都油水十足。 饃饃和糙米飯管夠。 菜一上桌,幾乎就聽不到人說話,只看到筷子如飛,人人都使出了渾身的本事,恨不得長出兩張嘴,兩雙手來。 第一千三百章 太天真了 流水席,顧名思義,那就是流水的坐席的人還在吃,后面就已經(jīng)有人等著了。 幾乎是坐席的每個人后面,都有一個或者幾個等著的人虎視眈眈。 吃得慢些,還要被人念叨幾句。 若是那臉皮薄些的,被人這么盯著,那幾乎都吃不下去飯。 當(dāng)然,能來吃流水席的,就沒有臉皮薄的。 尤其是那些彪悍的婆娘們,懷里抱著一個,背上背著一個,手里還牽著一個,一窩蜂的將席面給圍住了。 那吃席面的人,去添碗飯,或者去加個饃饃回來,那位置就被人已經(jīng)給占住了。 脾氣好的也就一笑,站在一旁,湊合著吃完也就是了。 脾氣不好的,口角起來,那真是什么話都說得出來。 還有那眼皮子淺的,rou菜一上來,恨不得就撲上去都搶到自己懷里來。 菜只要一上桌,轉(zhuǎn)眼就沒了。 筷子略微慢點,就只能看著空盤子發(fā)呆了。 尤其是那些孩子們,連空盤子都不放過,拿饃饃仔細將那盤子上的rou汁都沾干凈了。 吃好了的人下席,后面等著的人,為了那個位置,都恨不得打起來。 還好張婆子一貫有經(jīng)驗,早就讓那二十個親兵在巷子里巡視,若是有人想打架,只一眼瞪過去,這些人就老實了。 一時倒還算安分。 巷子口,姚大和石頭擺了一張桌子在門口,桌子上鋪著紅色的禮簿,登記客人的隨禮。 饒是姚大和石頭也算見過世面的人,可看著這禮簿上大都是幾枚雞蛋,兩把菜干這樣的隨禮。 能送上一塊布頭,兩包點心,就已經(jīng)是厚禮了。 姚大看著這禮簿,心里一算賬,再看看外頭,那排著長隊,等著坐席的人,忍不住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低聲道:“這一日的流水席,這么吃下去,得虧多少銀子???” 石頭也沒見過這樣的陣仗,忍不住問:“咱們備下的那些菜和米面夠不夠吃???我看這架勢,有點玄???” 姚大心里也沒底,“應(yīng)該夠吧?老太太說了,辦這事她有經(jīng)驗,我還特地采買的時候多加了兩成呢——” 果然,都下半晌了,這來的客人還沒有少的跡象。 后廚的幾位師傅都已經(jīng)掄不動炒勺了,柴火也快不夠用了,那饃饃已經(jīng)不夠時間發(fā)面了,只得蒸米飯還快些。 幫工的女人們換了好幾撥了,都還忙不過來。 姚大和石頭見勢頭不對,忙進去稟告。 張婆子也沒料到,她都已經(jīng)估算了,除了這街坊鄰居,這附近的人就算全來,也夠用。 沒想到,這幾乎半城的人都來了。 能咋辦?都說了一日的流水席,就是跪著也得辦完。 時間緊,姚大和石頭分頭去采買,加上杜家知道了,也派人來幫忙。 縣城知道今天宋重錦辦流水席,這陣勢,幾十年都沒有過,老人們都嘖嘖稱奇。 那些采買也都給宋重錦面子,總算又臨時湊了些菜rou,還有糙米什么的,總算支應(yīng)到了結(jié)束。 天都黑了,累得是人仰馬罰… 后廚的大師傅們胳膊都腫了,別說顛勺了,抬都抬不起來了。 王永珠見狀,一面致歉,一面又封了厚厚的紅封,將人送了出去。 外頭收拾的不用他們cao心,自家將自家的桌椅板凳搬回去,自家的碗筷收回去就是了。 巡邏了一天的親兵們,也累得不行,這么一天,怎么感覺比行軍還累? 大家都筋疲力盡,隨便洗漱后,剛沾上炕就睡著了。 第二日,人人起來都遲了。 打開院子門,巷子里似乎還有些酒rou的香氣沒散完,地上的狼藉已經(jīng)被街坊們趕早都收拾干凈了。 王永珠睡了一夜,才覺得人活過來。 又依著張婆子的吩咐,每家出了板凳桌椅碗筷的,都封了一個紅封,讓人挨家挨戶的送去,這是謝禮。 不說王永珠她們累成了狗,倒是荊縣里,提起昨日那流水席,無人不豎大拇指。 都說宋重錦辦事大方,有排面! 昨日那么多人,也沒見露了怯,一直到最后,都支應(yīng)過去了。 不像有的人家,說是擺八碗流水席,也就第一席有些硬菜,后面的都用豆腐白菜充數(shù)。 王永珠不知道外頭如何夸獎,正在和姚大對禮薄,看著上面大多數(shù)都是雞蛋,菜干,忍不住揉額頭。 昨兒個,后來那菜rou跟不上,這些雞蛋和菜干也就用上了,倒是沒浪費。 剩下的大都是不值錢的東西,王永珠也懶得看了,只吩咐姚大,將這些東西整理好,包上了一百兩的銀子,一并的送到荊縣的慈幼局去。 這里都是那些無處可去的老人和孩子,雖然是被收留著,可經(jīng)費有限,每日里能有兩碗薄粥,吊著命就不錯了。 剩下的東西雖然不值錢,可對慈幼局的人來說,已經(jīng)是極好的。 等到王永珠和宋重錦處理好荊縣這邊的事務(wù),要收拾行李回七里墩的時候,看著人群中多出來的杜使君,一時頭都大了。 說實話,王永珠自認為并不是那種特別會照顧孩子的人,在她心目中,她若是在以前的時空,自己都還是個孩子呢。 再說王家以前的金壺他們,一個個都皮實的很,也都不用王永珠cao心照顧。 她的關(guān)心和照顧,也不過是順手為之,并沒怎么cao心。 這杜使君的身份,輕不得重不得,實在是棘手。 不過好在王永珠心大,既然師父都敢將孩子交給自己,自己有什么不敢的? 直接當(dāng)著杜老太醫(yī)和杜使君的面就直說了,跟著去鄉(xiāng)下可以,一視同仁,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