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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有了經(jīng)驗,下一次他就找老姑合伙,干一筆大的。 他雖然不懂朝廷的事情,可也知道,老姑和姑父如今是官身了,老姑已經(jīng)不好親自出面做生意了。 又呆在赤城那么遠,沒有銀子怎么行? 姑父當了官,又認了那么厲害的爹,老姑這邊,雖然也有顧家撐腰,可到底隔著幾層呢。 若真玩萬一姑父對老姑不好,顧家那邊指望不上,他也得幫老姑攢下銀子,留個后路不是? 有了這樣的心思,金壺哪里有空管杜使君了,只管琢磨這次回去,得抽空跟四叔進一趟山才好。 杜使君這一路習慣了總是金壺主動上前跟他說話,此刻心中憋氣,拍掉了金壺遞過來的瓜子,其實他心中也幾分后悔。 只是拉不下面子來道歉。 只想著,若是金壺再跟他說話,他也就借勢頭下坡,揭過這事好了。 沒曾想,等了半日,也沒見金壺湊上來說話,反倒是窩到一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去了。 第一千三百零二章 多半是慣得 杜使君用余光望去,就看到金壺臉上的表情一時高興,一時擔憂,一時又咬牙切齒的,忍不住就氣虛了幾分。 又等了好一會子,還不見動靜,杜使君越發(fā)覺得自己做的過分了。 想了想,杜使君往金壺那邊湊了湊,見金壺還沒搭理自己,又忍不住咳嗽了兩聲,提醒金壺,這馬車里還有個大活人呢。 金壺雖然是跟著商隊領隊,學了幾分生意人的圓滑,可也才學了個皮毛,自然不能面面俱到,此刻一心都是自己將來的事業(yè),渾然未覺杜使君一心想引起他的注意。 杜使君到底還是有幾分氣性,見金壺這樣,也干脆的憋著一口氣,坐得離金壺遠遠的,兩人呈對角之勢,互相不搭理起來。 這邊王永珠和張婆子坐在馬車里,沒一會就有人來將杜使君和金壺在馬車里的一言一行都稟告了。 不用懷疑,能干這事的,自然是那二十個親兵之一。 王永珠聽了,也就一笑。 杜使君今日還有力氣發(fā)脾氣,等到了石橋鎮(zhèn)和七里墩,恐怕他連發(fā)脾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只吩咐:“不用理他們,都是那么大的孩子了,哪里用人時刻盯著?!?/br> 親兵領命下去了,知道這是說不用太關注那兩個孩子。 出了荊縣城外,越走,山路越顛簸,王永珠和張婆子還有金壺都是習慣了的,并不覺得有什么。 可杜使君哪里習慣這個?在京城都是官道,平穩(wěn)的很,就算顛簸也有限。 哪里如同這一般,就沒個平穩(wěn)的時候,這自從上了山路,這屁股就沒能在位置上安穩(wěn)呆過。 杜使君不暈船的人,也被這山路顛得七暈八素,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半靠在馬車壁上,行走間,顛簸的時候,那頭就哐哐當撞在車壁上。 金壺看這個架勢,只怕杜使君到七里墩,沒被顛暈,也要撞暈了。 雖然老姑是那么說,可若真有個好歹,老姑如何跟杜家老爺子交代? 只得扶著金壺半靠在軟墊上,勉強算是好些了。 到了中午時分歇息,杜使君已經(jīng)雙腳雙手發(fā)軟成面條了。 看馬車停了下來,他終于有了一點喘息的機會,勉強從馬車上爬了下來,吹了會山風,才恢復了一點力氣。 一旁,親兵們已經(jīng)各司其職,有去山中打獵的,有去搬石頭壘灶的,有去撿柴火的,還有去水邊碰運氣看能不能抓到魚的。 初夏時節(jié),樹木茂盛,林中各色的動物也多,沒多久,去打獵的就拎著幾只兔子,還有山雞回來了。 撿柴火的也順便還摟了點野菜和新鮮的蘑菇之類的回來。 灶臺也搭好了,坐上鍋,點火,將山雞剖洗干凈,整只丟進去煮到香氣四溢,再丟入蘑菇和野菜進去,就是一道極好的湯。 兔子被串在樹枝上,烤得滋滋作響,金黃的油脂滴落,只撒上鹽就很不錯了。 干糧是烙好的餅,這餅又干又硬,極有韌性,牙口不好的人,咬上一口,腮幫子嚼得酸疼。 可這餅才能在這炎熱的季節(jié)帶著吃不會壞,又頂餓,一般人出行都帶這個。 講究點的,會將這餅再烤烤,烤得軟和些,或者掰成小塊,泡在湯里,也就能入口了。 如今在這山路上,能有這樣一頓飯,已經(jīng)很是不錯了。 大家都沒什么說的,不說這些親兵們,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就連張婆子和王永珠也沒什么可挑剔的,早些時候,連這些都還吃不上呢,沒啥可挑剔的。 其他人更不用說了。 一人分了一碗熱氣騰騰的山雞蘑菇野菜湯,親兵又切了幾條兔子腿端過來,一人也就分得那么一兩口,也就嘗個滋味。 王永珠和宋重錦還有金壺,單有一小鍋蘑菇野菜湯,還好蘑菇鮮香,野菜清爽,倒也還能入口。 杜使君還從來沒吃過這樣簡單的飯菜,那烙餅幾乎跟石頭一般硬邦邦的咬不動,兔子rou也就一點鹽味,也就山雞湯還算清淡能入口,偏只有一小碗,他被那烙餅梗住了,連灌幾口雞湯,就沒了。 很想說再來一碗,環(huán)顧一下四周,每個人面前就一小碗,多的沒有。 他也實在張不開嘴說要別人將那雞湯讓給他,到底早上吃過,也還能撐得住。 少年人的倔強,讓杜使君將碗重重的一放,扭頭就上了馬車。 張婆子慢條斯理的從湯碗里撈出一個雞腿,一邊啃,一邊道:“這得虧不是咱們家的孩子,不然長輩在,還敢甩臉子頓碗的,多半是慣得,一日三頓的打幾天就好了!這不是糟踐糧食么!” 看著杜使君啃了一口就丟在一旁的餅子,張婆子這樣的莊戶人家,最是看不慣這樣的做派。 前幾日還覺得這杜家少爺是個乖巧懂事的,如今再看,就覺得這孩子各種毛病了。 說完,又瞪一眼金壺:“你若是敢學人家,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金壺正對著兔rou流口水,被張婆子一瞪,忙老實低頭喝湯。 其他人也不敢做聲,只埋頭吃飯。 親兵們圍坐的遠一些,倒是吃得開懷,一陣陣笑聲傳到馬車里杜使君的耳朵里,只覺得分外的刺耳。 張婆子的聲音又沒特意收斂著,杜使君自然聽了個全,一張臉臊得通紅,捏著拳頭,咬著牙齒,不知道是沖下去解釋自己不是這樣的人好,還是該扭頭就回縣城去的好。 吃完飯,大家歇息一會,看日頭沒那么烈了,也就收拾著又開始趕路。 金壺上了馬車,見杜使君靠著車廂,閉著眼睛,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本來還想勸上他兩句,讓他認清現(xiàn)實的,看這樣子,也懶得說話了。 前頭車廂里,張婆子只搖頭,“這君哥兒京城里嬌養(yǎng)長大的,真到了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