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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回到當(dāng)初和陌生后輩剛認(rèn)識時的情景,把他早先準(zhǔn)備好要說的親切客套用語搬出來。于是在一起工作了兩天半后,第三天中午一起吃飯的時候,胥河終于提起了。“我看過你配的那個?!?/br>雖然事實上只看了師徒cut。“配得特別好?!?/br>這句是實話。常疏明看起來有點受寵若驚,“啊……謝謝。我就配了個配角?!?/br>“但很出彩?!瘪愫诱J(rèn)真道:“師父這個角色和你的配音都很出彩。我看你跟常安的師徒cp還挺火的?!?/br>“啊,是?!背J杳鳠o可奈何地笑笑,“連線下活動的時候都有沖我們喊在一起的?!?/br>胥河點點頭,不置可否,過了一會兒又問道:“是說第二部快要播出了嗎?”“嗯。明年年初。再過一陣就要去配音了?!?/br>“噢。加油?!瘪愫佑悬c心不在焉。之后相安無事地過了幾天,胥河倒是一口一個小明喊得越來越順嘴了。每天中午一起吃飯也基本成了日常,常疏明幾乎已經(jīng)完全適應(yīng)了那副沉沉的嗓音會隨時在他身側(cè)冒出來問他今天想吃什么了。但平靜只是暫時的,他真正擔(dān)心的事就快要來了。“你干嘛呢?剝頭蒜十分鐘了還沒剝好?”喬楷皺著眉頭看過來,“想什么呢?”“啊……沒事。”常疏明回過神來,迅速低頭繼續(xù)剝蒜。這幾天太平靜了,完全沒有什么事可以跟喬楷匯報的,導(dǎo)致喬楷好像已經(jīng)把胥河這茬兒給忘了。但現(xiàn)在他擔(dān)心的事又實在不好意思跟喬楷說。是的,下周,的配音就要到第一段的H部分了。即便他配音的這段時間一次也沒敢再聽過放在床頭的以前經(jīng)常陪他入睡的胥河的drama,那副聲音完全沒再在夢里出現(xiàn)過,也基本適應(yīng)了胥河有時靠近說話,不會再反射性地躲開。但這種程度的適應(yīng),跟要和他一起配H戲?qū)π睦砗蜕沓惺芰Φ囊蟾静荒芡斩Z。無論如何,該來的還是要來的。不知道該說不幸還是萬幸,第一段H并沒有胥河的戲份,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是劇中向杉念著梁戈的名字自/慰的一段。常疏明在開始配音前曾補看了的漫畫原作,對這一段情節(jié)有印象,當(dāng)時他還想著或許改編動畫會去掉這一段,或者用一兩個隱晦些的畫面一帶而過也說不定。然而動畫制作這邊跟原作者探討后,本著忠實原作的原則,完全保留下來了。他拿到臺本的時候,焦躁得來回踱了好幾圈。做成動畫只有一小段,不過兩三分鐘而已,畫面也只是些曖昧的側(cè)面表達(dá),并不露骨,但讓他怕的就是,他對這情節(jié)太熟悉了。不是故事情節(jié),而是——想著那個人自/慰這件事。常疏明在初中時候看了個限制級片子,發(fā)現(xiàn)自己對片中男女激烈地撕扯衣服,身體碰撞的畫面全無反應(yīng)之后,第一次認(rèn)真思考了自己的性取向。而在他認(rèn)為自己是同性戀后,他又發(fā)現(xiàn),他看GV也完全沒有反應(yīng)。于是之后幾年的人生里,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性冷淡。直到聽見了胥河的聲音。那時候他才剛?cè)胄校I了一堆人氣聲優(yōu)的drama汲取經(jīng)驗,乙女向BL向正劇向無所不包,聽得耳朵都快起繭了,能聽著耳機里3D的R18戲面不改色地吃飯,切到下一張的時候,里面男人剛一開口,他筷子一頓。是張很普通的戀愛劇情向乙女drama,幾乎是全年齡,只在靠近結(jié)尾部分有一句告白和很輕的一個吻而已,尺度小得跟其他drama根本沒法比。然而當(dāng)那個聲音像霧一樣壓在他耳邊,嘆息似的說了一句“我喜歡你”的時候,常疏明怔忡幾秒后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起反應(yīng)了。僅僅因為一個聲音。之后數(shù)次聽著耳機里那副沉沉的嗓音縮在被子里的時候,如醉酒后虛著步子一腳踏入濕熱的泥沼,額頭滲著一層細(xì)汗的時候,他都覺得自己無藥可救且不可理喻。要是那些會模擬性/事全程的R18乙女drama倒正常,可胥河的三張乙女drama里,尺度最大的一張也只是有幾個吻和一兩句擦邊球的臺詞而已。僅僅是他的聲音,對常疏明而言就像是某種催情劑。若是其他的一切劇情他都可以否認(rèn)自己和向杉的共同點——以向杉喜歡梁戈這個人,而他喜歡的只是胥河的聲音為依據(jù),那么在這段情節(jié)里,他終于徹頭徹尾地和他配音的角色重合了,避無可避地默認(rèn)自己的敗北。因為他聽著胥河的聲音自/慰,不止一次。糟透了……常疏明走進錄音室的時候,感覺自己像一盤食物被放進了微波爐里,合上門,五分鐘高溫加熱。他的太陽xue在突突地跳。錄音室里空蕩蕩的只有他一個人,胥河坐在外面的沙發(fā)上,隔著玻璃默不作聲地抬頭看著他。他像是在高中的課堂上睡了一覺,剛從沉酣的夢里醒來便被催著奔赴考場般慌張,感覺自己才剛在麥克風(fēng)前站定,胥河看過來的眼神還不真切,就聽見導(dǎo)演在外面喊了開始。他匆忙抬頭看向屏幕。浴室里水汽蒸騰,暖黃的燈光虛飄飄地籠著,水聲嘩嘩地響,向杉抬手捋了一把額前濕漉漉的頭發(fā)。他靠在浴室的墻上好一陣兒,盯著架子上的毛巾發(fā)愣。畫面切到他回想起的白天的場景,周圍打了一圈模糊的光。梁戈猝不及防地勾過他脖子,湊上來耳語了一句,“我覺得你比他好看?!?/br>他一點兒都沒變,還是像幾年前在高中時一樣愛開玩笑,還是什么都察覺不到,甚至在松開手后驚訝地挑眉笑問“哎你怎么臉這么紅啊”,不管不顧到了有點兒過分的地步。向杉嘆了口氣,認(rèn)命似的閉上了眼睛。剛關(guān)掉的花灑還在往下滴水。一滴,一滴。鏡頭從花灑上移開,轉(zhuǎn)到他的臉上。他闔著眼,略垂下頭,濡濕的頭發(fā)再次不安分地垂到了額前。但現(xiàn)在他顧不上去理會它了。好一陣兒,他像是一只腹部受傷的鳥類,保持抵靠著墻,略彎著腰的姿勢,被水汽擋住了一半的胳膊下垂,像是用手捂著傷口止血,又因為疼痛而發(fā)顫。“……唔?!?/br>沒能忍住,一聲從唇縫里逸出的低吟,輕到不能再輕的,短促的一聲,卻是個音色輕軟的證據(jù)——顫抖并非因為疼痛,而是因為快感。鏡頭再次切到別處去。浴室暖黃的燈光是一杯揮發(fā)成氣態(tài)的白蘭地,假意摻了些橙汁做無害的偽裝,一旁洗手臺上的鏡面一片模糊,大約也和他一樣醉得不清醒,他的頭垂得更低了些。梁戈的臉在他腦海里不斷閃現(xiàn)出來,像是某種詛咒。“嗯……”他再次失守,難耐地發(fā)出了聲音,陷在一場溫柔合謀的陷阱里,終于逐漸放肆起來。意識渾噩,快樂的迷幻和暈眩感,被綁在船上的人掙脫了緊縛的